陈启越说越可怜,说道可怜处,唉声叹气,声泪俱下:“你说说我们这小老百姓,在自己家门口就被人欺负。这有钱有势的就知道欺负人,走到哪里都欺负人……我们这活着容易吗……”
陈启的一番表演,获得了全场的同情。围观的百姓中,开始有人谴责这两个客商,甚至,有人也嚷嚷着,要把两个为非作歹的商人送官。
安澜望了望四周的人:
“既然大家的意思是把这两个商人送官,他们,陈启,你就去击鼓吧,我们让县太爷评评理儿……”
“姑娘……”
那个随从连成喊安澜,很怕自己吃亏。在这样人声鼎沸的环境下,他们明显的感觉到了更加的被动。
安澜对随从和穆公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镇定。
“我心里有数儿呢……”
安澜在穆公子身边低声说道。
“威武……威武……”
随着皂隶一声声的呼喝,几个人来到了衙门大堂。
安澜很得意自己能够凭借着些微的古代法律的知识赚几个活命钱,但是,极度的反感给这个肥的流油的县太爷下跪。饶是如此,情势比人强,这一回,安澜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县丞一拍惊堂木:
“堂下所跪何人?”
“小人陈启。是本地城西人。”
“小人穆风,小人刘二是金陵人氏。”
“民女安澜……”
“怎么又是你?”县丞一眼认出了安澜,很是奇怪。
“安澜是代穆公子参与诉讼的。”
安澜朝县丞拱了拱手,解释道。
“好吧,你们谁是原告?谁是被告?所为何事?可要细细道来啊……”
县丞威严的说。
“小人陈启是原告。小人本是本地普通的老实巴交农民。今天我回家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们的马车——小人没有碰坏,没有刮坏他的车子的。可是,他们却不依不饶,把我殴打了一顿,老爷……”
陈启说着,又故技重施的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指了指前胸后背的伤:“大人,你看看他们下手多狠啊……他们拳打脚踢,把我打得满身是伤,还不给我医药费去医治。小人请大人做主啊!大人给小人做主啊!”
说着,陈启连连叩头。
“穆风,刘二,陈启所说的可是事实?”
县丞听完了原告的话,又转向被告。
穆风拱了拱手:
“大人,他说的是谎话。我和随从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
县丞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颌:
“哎,这奇了。他一身的伤,指正你们是打他的人。可是,你们说没有打过他,那么,他的伤从哪来的?”
“这个小人不知道了。”
穆风叹了口气,摇摇头。
“你们互相认识吗?可有瓜葛,可有冤仇?”
县丞又问道。
穆风和陈启同时摇头:
“我们不认识。从无瓜葛,从无冤仇。”
“穆风,既然你也说你们不认识,无瓜葛,那么,陈启就没有故意冤枉你们的嫌疑。而陈启身上满身是伤,这是显而易见的,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县丞突然颇具威严的说。
“大人明断,明察秋毫,大人是晴天……”
县丞的话音一落,陈启就高呼起来。
“大人,大人冤枉!”
穆风跪在地上,连连说道。
真个是判葫芦案了!安澜心中暗暗骂这个县丞如此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