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姬月容的脑海里自然浮现出那张令她惊艳的脸,摇头。“他那个样子,还叫长得不好?那天下的女人得自尽了。”
“容儿,你应该说是男子才对。沧穹国的女子从不会为容颜烦恼。”锦遥端起慈父的表情,小声的指正着她的口误。
“也对,沧穹都是女人出来做事。”怎么忘记我这回穿到了女儿国呢?姬月容拍拍脑袋,暂时不能适应这个貌似女尊男卑的世界。“可我现在要说的,不是长相问题,是feel,感觉啊。”
“飞儿,感觉?”
“对,没错。我们都是小孩子,哪来的感觉啊。”
“感觉可以培养的。我一眼就能看出逍儿他,是师兄精心培养出来的孩子,我不要白白便宜姬卓宜的女儿。”
“那要是我遇到那个让我有感觉的人,越逍怎么办?”
“逍儿是正夫,会大度,你把那人娶回家做待夫就成。”
“他愿意,那个人不愿意呢?”
“沧穹国从来都是一女多夫,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这一刻的锦遥,眼神迷离。
“……”姬月容睁大眼睛,望着眼前陌生的锦遥。
“回房,我们有事要做!”锦遥轻叹着垂眼转身,缓缓道:“以逍儿的优秀,你会喜欢他的。”
姬月容拧眉,她好说也说了二十多年,尔虞我诈的事,见得多了去了。
爹爹,我愿意再信一回……她怔怔凝视着锦遥单薄的背影,叹息一声。
她刚刚莫名定下的娃娃亲,脑袋立即大了一圈!
半晌,她阖上眼,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僵硬的表情,跟随着锦遥的脚步,轻缓的走回去。
房间里,红烛摇曳。
喜洋洋的气氛,洋溢着整个房间。
破旧的房子,披上几块漂亮的喜布,像是焕然一新。
锦遥和锦越双双坐在椅子上,越逍还是一袭白衣,危跪。
姬月容表情微怔,随及抽抽嘴角走了过去。
“爹,这是?”
“哈哈,容儿,快点跪下。”锦遥笑咪咪的指着他面前的空地,示意她跪在此处。
从她进来到现在都没正眼瞧过她的锦越,冷瞥了她一眼后,头偏到旁边,不再看她。
垂着头的越逍,闻言,微微侧首。驯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瞄了她一眼后,垂下眼睑。
那是……姬月容眨眨眼,她没有眼花,越逍的脸上又蒙上一层面纱,这回换成了朱红色。
“容儿!”锦遥见她半天没有动静,声音微低,笑容凝在嘴边。
“哼若不愿,现在停下来。”锦越原是不喜这样的安排,见到姬月容的不情愿,心中更怒。
“怎么会呢,师兄。”锦遥拍拍他的肩,眼眸中满是陪笑。“估计容儿见家里的布置,完全变样,有点不习惯。”他转头瞪了眼姬月容,如水般的目光中隐隐透着怒意。
姬月容拧着眉毛,跪在锦遥的面前。
“既然答应,我必会做到。”
“好,好,好!”锦越咬牙切齿的连连说了三个好字,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师傅!”越逍抬头仰望着长狭半眯的眼眸,连忙轻唤一声。
锦越收到他惊惶的眼神,手握成拳,胸膛急促的起伏几下后,压低着嗓子对跪在地上的姬月容,嘱咐道:“逍儿是我最珍爱的弟子,四年后,我在凤谷等着你迎亲的花轿!”
“是,师伯。”姬月容在锦遥微微警告的眼神下,端起地上的茶杯,递给了锦越。
“嗯喝下这杯茶,逍儿从此便是你姬月容的正夫,不可负他。”锦越接过茶杯,掀开蒙纱的一角,勉强喝下一口。
“师傅,请!”越逍跟在姬月容的后面,恭敬的递上了杯茶。
“逍儿,你要记住,从今天之后,你便是有妻之夫,要全心全意的支持着妻主,不可有二心。”锦越接过他手中的冷茶,目光中满是不舍。
“徒儿谨听师傅教诲!”
“嗯!”锦越对于他这个徒弟,倒甚视喜欢,跪在他斜对面的姬月容,清楚的看到面纱下,他单薄的嘴唇轻扬。
“容儿!”锦遥轻唤了声正在发怔的姬月容,指着她面前的另一个茶杯,笑道:“总算是回轮到爹爹饮茶了,呵呵!”
“是。”姬月容端起那杯喝,递了过去。
“好,真好。”锦遥接过茶,迫不及待的喝下。“没想到我能看到容儿成家,真是太好了。”
姬月容闻之,目光偷瞄了瞄垂着眼,一脸害羞神情的越逍,明明还是个青涩少年,再想到自己现在的娇小身躯,两个只不过到扮家家酒的年龄孩子,到这个世界……她又瞅了瞅沉浸在女儿娶正夫快乐中的锦遥,和目光略柔和的锦越。这里唯一感觉到别扭的也只有她这个当事人了。真是个疯狂的世界,这么小的年龄,便定下了他一生的归属。
“师叔……”
“逍儿,你是容儿的正夫,应该改口才是。”锦遥笑弯了眼,眼前的越逍他是越看越喜爱。
“嗯,爹,爹爹。”越逍感觉到紧张,结结巴巴的叫着这个他未来的老爷,马上低垂着脑袋。
“好,这个称呼好。”锦遥愉悦的接过他手中的茶,呷了一口。
感觉好诡异!姬月容抽抽眼角,呆望着眼睛一大一小,有礼的称呼着对方。
我来到这里不过好几日,竟然多了一个正夫!如果这是梦,快让我清醒过来吧。
姬月容掀开车帘,凝望着不远处那灿烂如花的火焰,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