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怎么可以教坏夜儿。”苏夫人连忙出声制止自己丈夫的行为。苏陈湘婉是一个典型的北辰女子,美丽而又温柔,一直秉着在家从夫,出嫁从夫的古训。自从嫁入苏府后,把苏府的内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好让苏凯群能更专注于生意上,绝对是苏凯群的贤内助,所以当初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不会有身孕的时候,才会一直叫苏凯群再续妾。“夜儿,别听你爹爹乱说。女孩子家要温柔点,不可以动手打人的。”
“恩?”小晏夜的大眼在爹爹和娘亲身上转来转去,怎么爹爹让她打,娘亲不让她打啊!那到底是要打还是不打;
“婉儿。”苏凯群抗议道,“难道要让那些臭小子拐走我们的宝贝啊。”
“夜儿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拐。”这男人不是早就领教过自家女儿的鬼灵精了吗,“夜儿,听娘的话。不可以随便打人哦,打人是不对的。但是,你也不能随便答应当人家的新娘子。新娘子是不能随便乱当的,”苏夫人搂着女儿谆谆教导,“要是当了别人家的新娘子,你就得离开爹爹和娘亲,不能和爹爹娘亲住一起了。”
“夜儿要和爹爹娘娘住一起,夜儿不当别人的新娘子。”苏晏夜连忙出声道,她不想离开爹娘。
这话他喜欢听,苏凯群在一旁猛点头附和,“对,夜儿要永远和爹爹还有娘住一起。”
“所以啊,夜儿长大后,要碰到真正喜欢你,你也真正喜欢他的哥哥,才可以答应当他的新娘子。”不理会丈夫在一旁干瞪眼,苏夫人继续说道,“因为只有那样子,夜儿才会幸福。夜儿幸福的话,爹娘也会很开心的。”
“哦!”小晏夜在母亲怀里,似懂非懂地应着。
日暮西山,倦鸟归巢。晚风徐徐地吹来,扬起了躺在长石上的人的衣摆。那是一名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面如冠玉,俊挺的鼻子下的嘴巴里,此刻正叼着一棵青草。长而密集的眼睫毛在闭着的眼皮上洒下淡淡的阴影。
“柳儿”一声叫喊传来。
原本闭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一双乌黑的凤眸慵懒地看着从远处走来的一袭黑衣的中年男子,“武叔”
“就知道你不在屋内,定是又跑来这里了。”
年轻男子薄唇扯出了个笑,“反正无聊着,就跑来这吹吹风。”
“你啊!身体虽然已经好很多了,但还是要小心点。”
“呵呵……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嘴角勾着笑,语带嘲讽,“相比于小时候总是不定时的发痛而言,现在每个月固定两至三次,已经算是老天爷的恩赐了。”
“柳儿,待下山之后想做什么?”
做什么?“恩,听人说,官场挺好玩的。若我下山之后,还有那命的话,就去好好玩玩!”年轻男子慵懒的调调似真似假的语气,让人听不出真假。
官场吗?中年男子轻叹了口气,拧着的眉毛,始终没有松开。
慎学书院不愧是北辰最好的书院。书院的占地面积之宽广自不在话下,书院里,假山流水,亭台楼榭等休闲场所应有尽有,还有练习骑马射箭的场所。为了能更好地教导学生,欧阳慎更是尽自己所能地从各个地方网罗一些有才之士前来书院教学。不仅是在学习上,在身体的锻炼上也不含糊。他常对学生们说,没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又要如何将书读好。所以,在学习应学的只是的同时,也聘请了一些武者到学院教学生们拳术、骑马、射箭等以锻炼他们的体魄。
因此,每次上完体术课后,这些正长身体的大男孩们全都饿得饥肠辘辘,恨不得能啃下一头牛。
“呼呼呼!累死我了。”一个胖胖的身躯哗地躺在了草坪上,汗如雨下地狂倒,“要命。每次上体术课都快累死了。”
“可不是,我都觉得我的命去了半条了。”又一个瘦瘦的身躯加入躺草坪行列,“虽然每次为了体术课,早饭都会多吃点。但这一堂课下来,肚子又开始饿了。”
“就是啊。我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另一些同伴们开始应和着。
“偏偏院长又有规定,在上学期间,不能让家里人送东西进来。”
慎学书院里的大部分学子都是一些富家子女,为了戒掉他们那一身的娇身冠养气,在欧阳慎定的院规里,有明文规定着,在子女上课期间,不准让下人陪同一起。这使得这些原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儿千金小姐们进了学院后开始学习如何自食其力。尤其是在他们满十周岁后,若还想继续在院里就读下去,就必须开始住宿,每十天才可以回去一次。幸好有从进书院后就开始慢慢学着做些事,不然像现在这样住下来就更够他们受的了。
“欧阳,你去让你爹把院规给改得人道点。至少让我们在体术课的时候,可以让家里送点点心过来嘛。”池浩旭向躺在另一边的人说道,这一建议,赢得众人的赞同。
“是啊是啊。院长是你爹耶,你去和他说说。”
“再怎么说,你也是他女儿,这样子受苦他当爹的也会不舍得吧。”
“要说你自己去说。”欧阳虹意一脸懒散地看着他们,“院长大人,我那伟大的爹爹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让我去说啊,只怕我们下次体术课会被操得更惨。”
一阵鸦雀无声。全然赞同她的说法。欧阳院长向来严谨,欧阳虹意是他自己的女儿,他完全没让手下的老师们多加照顾,反倒是让他们更加严苛地教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