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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吴郡范成大撰

人物

春秋吴公子庆忌

王僚之子以勇闻于世万人莫当走追奔兽手接飞鸟追之驷马驰而不及射之接矢而不可中僚死出奔阖庐得要离用之为离所刺

被离

吴王阖庐之臣楚白喜既入吴伍子胥言于王以为大夫被离问子胥曰何见而信喜子胥曰喜伯州犂之孙吾之怨与喜同子不闻河上歌乎同病相怜同忧相救不爱其所近悲其所思者乎被离曰吾观喜之为人鹰视虎步专功擅杀性不可亲也子胥曰不然竟与共事喜即伯嚭也

要离

吴人阖庐惮庆忌在邻国有万人之力恐合诸侯以害吴伍子胥乃进要离曰离虽细人有万人之力尝见其折辱壮士椒丘欣于友人之丧席欣怒须瞑往攻离离至舍诫其妻曰我为勇士椒丘欣于大家之丧余恨蔚恚瞑必来第勿闭吾门至夜椒丘欣果往见其门不闭登其堂不关入其室不守放发僵卧无所惧欣乃手剑捽离曰子有当死之过三子知之乎子辱我于大家之众一死也归不关闭二死也卧不守御三死也子有三死之过欲无得怨要离曰吾无三死之过子有三不肖之愧子知之乎吾辱子于千人之众子无敢报一不肖也入门不咳登堂无声二不肖也前拔子剑手挫捽吾头乃敢大言三不肖也有三不肖而威我岂不鄙哉于是椒丘欣投剑而叹曰天下壮士也臣所闻要离若此吴王见之要离曰臣国东千里之人细小无力迎风则僵负风则伏大王有命臣敢不尽力吴王默然要离即进曰大王患庆忌乎臣能杀之王曰庆忌之勇闻于世今子之力不如也要离曰王有意焉臣能杀之臣诈以负罪出奔愿王戮臣妻子断臣右手庆忌必信臣王曰诺要离乃诈得罪出奔吴王乃取其妻焚弃于市要离乃奔诸侯以无罪闻于天下遂如卫见庆忌曰阖闾【阖闾可得也闾汲古本误阊】 无道王子所知今戮吾妻子焚之于市无罪见诛吴国之事吾知其情愿因王子之勇阖闾可得也庆忌信其谋练士卒遂之吴将渡江于中流要离力微坐庆忌上风因风势以矛钩其冠顺风而剌庆忌庆忌顾而挥之三捽其头于水中乃加于膝上曰嘻天下之勇士也乃敢加兵于我左右欲杀之庆忌止之曰岂可一日而杀天下勇士二人哉可令还吴以旌其忠于是庆忌死要离渡江愍然不行谓从者曰杀吾妻子以事吾君非仁也为新君而杀故君之子非义也何面目以视天下之士言讫遂投身于江未绝从者出之要离乃自断手足伏剑而死

吴太子友

故夫差太子也夫差将伐齐令国中曰敢谏者死太子友知子胥忠而不用太宰嚭佞而专政欲切言之恐罹尤乃讽谏王清且怀【从九从囗】 持弹从后园来衣祫履濡王恠问之太子曰适游后园闻秋蜩之声往观之秋蝉登高树饮清露随风撝挠长吟悲鸣自以为安不知螳蜋超枝缘条曳腰耸距而囗畟其形【曳腰耸距而囗畟其形囗畟汲古本作稷稷同昃义或取此】 螳蜋翕心而进志在有利不知黄雀徘徊枝阴囗胍囗咸微进欲啄螳蜋黄雀但知伺螳蜋之有味不知臣挟弹飞从九从囗而集其背臣但志黄雀不知空塪其旁陷于深井臣故祫体濡履焉大王笑曰天下之愚也但贪前利不覩后患太子曰愚复有甚吴徒知踰境征伐不知越王将选死士出三江之口入五湖之中天下之危莫甚于斯王不听

寿越

吴子寿梦臣鲁襄公五年使于晋请听诸侯之好晋人遂为之合诸侯鲁卫皆来会于善道

季扎

吴子寿梦子诸樊之弟诸樊既除丧将立季扎辞曰昔曹人不义曹君将立子臧子臧去之君子曰能守节扎虽不才愿附于子臧以无失节固立之弃其家而耕乃舍之扎遂为吴出聘诸侯以通嗣君至鲁说叔孙穆子知其不得死遂请观周乐至齐说晏平仲至郑见子产如旧相识至卫说籧瑗史狗史鳅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至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于三族乎说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必思自免于难初使过徐君徐君好季扎之剑口弗敢言及还徐君已死解其剑系之冢树由是扎贤名闻天下其卒也孔子书其葬处曰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至今传于世

蹶由

吴子余祭之弟鲁昭公五年楚伐吴蹶由犒师楚王执之将以衅鼓使问曰女卜来吉乎对曰吉寡君闻君将治兵于敝邑卜之以守龟曰余亟使人犒师请行以观王怒之疾徐而为之备尚克知之龟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驩焉好逆使臣滋敝邑休怠而忘其死亡无日矣今君奋焉震电冯怒虐执使臣将以衅鼓则吴知所备矣且吴社稷是卜岂为一人使臣获衅军鼓而敝邑知备吉孰大焉乃弗杀以蹶由归

掩余

吴公子也鲁昭公二十三年吴伐州来楚及诸侯之师救州来吴公子光帅右掩余帅左大败楚及诸侯之师于鸡父公子光弒王僚掩余乃奔徐史记作盖余

烛庸

吴公子鲁昭公二十七年吴欲因楚丧而伐之使公子掩余及烛庸帅师围潜吴师不能退公子光遂弒王僚烛庸奔锺吾后与掩余奔楚二人不与阖庐者也

夫槩

王阖庐之弟也鲁定公四年吴伐楚楚囊瓦御之二师陈于柏举夫槩王晨请于阖庐曰楚瓦不仁其臣莫有死志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后大师继之必克弗许夫槩王曰所谓臣义而行不待命者其此之谓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以其属五千先击囊瓦之卒楚师乱吴师大败之吴遂入郢夫槩王后奔楚为堂溪氏

子泄

吴王夫差臣鲁哀公八年帅师伐鲁取武城

胥门巢王子姑曹展如

皆吴王夫差臣哀公十一年巢将上军姑曹将下军展如将右军战于艾陵大败齐师

太子友

夫差子王子地王孙弥庸皆夫差臣鲁哀公十三年越伐吴为二队畴无余讴阳自南方先及郊弥庸见姑蔑之旗曰吾父之旗也不可以见雠而弗杀也太子曰战而不克将亡国请待之弥庸获畴无余地获讴阳越子至复战友与弥庸于姚皆死之

言偃

字子游吴人孔子高第在文学之科甞为武城宰孔子过之闻弦歌声笑曰割鸡焉用牛刀子游曰昔者闻诸夫子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孔子曰偃之言是也今言偃宅在常熟县西常熟世传一名琴川本弦歌之说故也余见往迹门

前汉角里先生【角里先生汲古本作甪里先生】

吴人史记正义引周树洞历云姓周名术字符道太伯之后汉高帝时与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俱出定太子号四皓史记正义角里先生【角里先生汲古本作甪里先生】 一号霸上先生又云今太湖中洞庭山西南中有禄里村是【史记正义】

严忌

吴人时谓之严夫子尊之如此

严助

严夫子子也郡举贤良对策百余人武帝善助对擢为中大夫时征伐四夷开置边郡助与大臣办论【与大臣办论办汲古本作辨】 中外相应以理义之文任用尤亲助侍燕从容上问居乡时助对为友壻富人所辱上问所欲愿为会稽太守于是拜为会稽太守数年赐书曰君厌承明之庐劳侍从之事怀故土出为郡吏会稽东接海南近诸越北枕大江间者阔焉久不闻问其以春秋对助上书谢复留侍中

朱买臣

字翁子家贫好读书不治产业常艾薪樵卖以给食檐束薪行且读书吴妻羞而去【吴妻羞而去吴汲古本作其按其字是】 买臣后至长安会严助贵幸荐买臣召见说春秋言楚词帝甚说之拜中大夫因言东越可破之策拜会稽太守击破东越征为主爵都尉子山拊官至右扶风

后汉沈丰

郡人为郡主簿太守弟五伦母老不能之官伦每至腊节常怀恋垂泣遣丰迎母广陵母见大江畏水不敢渡丰祭神令子孙对母饮酒因醉卧

皋伯通

汉贤者居皋桥梁鸿与孟光偕至吴为人赁春伯通异之舍之于家

高岱

字孔文郡人性聦达轻财贵义所友皆世伟人太守盛宪以为上计举孝廉许贡来领郡岱将宪避难求救于陶谦岱憔悴泣血水浆不入口谦感其忠壮有申包胥之义许为出军岱还而贡已囚其母吴人皆为危悚岱径往见才辞敏捷好自陈谢贡登时出其母孙策闻其善左传乃自玩读欲与论讲虚已候焉为媢嫉者所中策遽囚之知友时人皆露坐为请策登楼望见数里中填满恶其收众心遂遇害

沈友

字子正郡人年十一华歆行风俗见而异之因呼曰沈郎可登车语乎友逡廵曰君子讲好以礼今仁义陵迟圣道渐坏先生衔命将以禆补先王之教整齐风俗而轻脱威仪犹负薪捄火更益其炽歆惭曰自威灵以来虽多英彦未有幼童若此者弱冠博学善属文兼好武事注孙子兵法又辩于口时称其笔舌与刀三者皆妙过绝于人孙权以礼聘之既至极论王霸之略正色立朝清议峻厉为庸臣所谮权亦疑其不为己用害之年二十九

陆康

字季宁郡人祖父续在独行传康汉末为庐江太守少笃孝悌勤修操行太守李肃察孝廉肃后坐事伏诛康敛尸送丧还颖川行服礼终举茂才历三郡太守所在有称子绩仕吴【谢承后汉书】

陆纡

字叔盘敏淑有思学守城门校尉子骏

陆骏

字季才淳懿信厚为邦族所怀官至九江都尉子逊仕吴【吴书陆氏世颂】

吴陆绩

字公纪汉末庐江太守康之子容貌雄壮博学多识该览历数吴孙权辟为曹掾以直道见惮出为郁林太守罢归无装舟轻不可越海载石为重姑苏陆氏之门有巨石号郁林石世保其居绩虽有军事著述不废作浑天图注易释太元皆传于世豫知亡日为辞以诀自谓有汉志士吴郡陆绩幼勤诗书长玩礼易受命南征罹疾遇厄遭命不幸呜呼【呜呼呜汲古本作鸣误】 悲隔卒年三十二长子宏会稽南郡都尉次子叡长水校尉

陆逊

字伯言孙权为将军时逊年二十一始仕幕府历东西曹代吕蒙为右部督拒关羽进克公安南郡进封华亭侯进封娄侯迁大都督破刘备走曹休积功拜上大将军辅太子董督军国赤乌中代顾雍为丞相时谓伊尹隆汤吕尚翼周内外之任逊实兼之【逊弟瑁瑁子喜逊子抗抗子景逊族子凯彻凯子祎】

陆瑁

字子璋逊之弟好学笃义与英游割少分甘收导孤弱摄养至长乃别嘉禾中拜选曹尚书谏疏端切孙权嘉之子嘉仕晋

陆抗

字幼节建衡中为都督诸军事治乐乡忧深虑远数上疏陈时宜破西陵诛步阐貌无矜色谦冲如常得将士欢心与晋羊祜推侨扎之好时以为华元子反复见于今凤凰中拜大司马荆州牧卒子晏嗣晏及弟景(从亠从囗)机云外领抗兵

陆景

字士仁澡身好学著书数十篇以尚公主封毗陵侯

陆凯

字敬风逊族子为将数有功封嘉兴侯孙休时领豫州牧虽统兵众手不释书好太【从囗从囗】 论演其意以筮辄验孙皓时为左丞相乃心公家义形于色卒年七十二【卒年七十二汲古本作七十一】

陆(从胤从匕)

字敬宗凯之弟天姿聦(从良从月)才通行洁太子和闻其名待以殊礼坐和下狱楚毒备至终无他辞出为交州剌史安南校尉夷人服其恩信交域肃清就加安南将军永安元年征为西陵督封都亭侯后转左虎书丞华核表荐(从胤从匕)曰(从胤从匕)天姿聦(从良从月)才通行洁昔历选曹在州十余年内无粉黛附珠之妾家无文甲犀象之珍后召为西陵督封都亭侯华核以为宜股肱王室宠以上司则天工修【则天工修天一作大】 而庶绩熙矣(从胤从匕)卒子式嗣

陆祎

孙皓时为将军父凯亡入为太子中庶子右史华核荐曰祎体质方干器干强固【体质方干器干强固器干当作器宇】 董率之才过于鲁肃在戎果毅临财有节

晋陆机

字士衡祖逊父抗已见前条机长七尺声如锺天才秀逸文章冠世闭门勤学非礼不动太康末与弟云俱入洛张华谓伐吴之役利在获二俊遂延誉荐之成都王颖假机后将军河北大都督官人孟玫【孟玫汲古本作孟玟】 谮机于颖遇害葛洪称机文犹(从亠从囗)圃积玉无非夜光五河吐流泉源如一其洪丽妍赡英锐漂逸亦一代之绝所著文章三百余篇行于世弟云耽

陆云

字士龙机之弟六岁能属文性清正有才理与兄齐名虽文章不及而持论过之号二陆举贤良时年十六吴平入洛周浚谓为当今之颜子补浚仪令后百姓图形配食县社入为中书侍郎为成都王颖所害着文章及新书三百余篇

陆耽

云之弟为平东祭酒亦有清誉与云同遇害孙惠与朱诞书曰三陆相携闇朝一旦湮灭国丧隽望悲岂一人其为州里所痛如此

陆喜

字恭仲父瑁喜少有声名好学有才思其为自叙略曰感子云之法言而作言道覩贾子之美才而作访论观子政洪范而作古今历览蒋子通万机而作审机读幽通思(从亠从囗)四愁而作娱宾九思其书近百篇仕吴吏部尚书入晋为散骑常侍子育为尚书郎弋阳太守侄晔

陆晔

字士光喜弟之子父英高平相少有雅望以清正著称从兄机称之曰我家世不乏公矣太兴初拜侍中与王导等受顾命遗诏录尚书事谓晔清操公忠历职显允事君如父忧国如家岁寒不凋体自门风焉苏峻之难随帝在石头不以凶威变节峻不敢害后求归乡里拜坟墓卒谥曰穆子谌散骑常侍弟玩

陆玩

字士瑶器量淹雅弱冠有美名甞诣王导食酪因而得疾与导笺曰仆虽吴人几为伧鬼其轻易权贵如此诏曰玩体道清纯雅量洪远历位内外风绩显著代王导等为司空翼亮累世以洪重为人主所贵性通雅不以名位格物诱纳后进谦若布衣搢绅皆荫其德宇薨谥曰康子纳

陆纳

字祖言少有清操正厉绝俗历职恪勤纯固始终不渝自吴兴太守召拜尚书将应召外白宜装几船临发止有被幞而已余并封以还官时会稽王道子少年专政纳望阙而叹曰好家居纤儿欲撞坏之邪朝士咸服其忠亮卒官开府仪同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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