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狼孩”的回归路很艰辛——人之初的思考
美丽的大森林里,被狼群养大的男孩和动物们过着和谐快乐的生活,直到一个女孩走进了他的世界,带他进入人类文明社会,开始新的生活……这是动画片《森林王子》的情节,然而现实世界的“狼孩”却没有如此幸运,他们的“回归”路艰辛又漫长,几年到十几年的人类文明生活适应期甚至用尽了他们一生的时间。
1920年,人们在印度加尔各答深山的狼窝里发现了两个与狼群生活的女孩,大的年约7~8岁,被取名为卡玛拉;小的约2岁,被取名为阿玛拉。后来她们被送到一家孤儿院接受抚养。但阿玛拉第2年便死去,卡玛拉也只活到1929年。卡玛拉刚被发现时,只懂得一般6个月大的婴儿所懂得的事人们花了很大气力都不能使她适应人类的生活方式,她没有感情,却有着动物习性,像狼一样行走和生活,像家犬一样索要水和食物。卡玛拉2年后才会直立,6年后才艰难地学会独立行走,但快跑时还得四肢并用。直到她死去也未能真正学会讲话:开始的4年中她只学会6个词,能听懂几句简单的话,到了第7年时才学会45个词并勉强地学几句话。在最后的3年中,卡玛拉终于学会在晚上睡觉,也怕黑暗了。很不幸,就在她开始朝人类的生活习惯迈进时,她死去了。人类学家辛格估计,卡玛拉死时已16岁左右,但她的智力只相当于三四岁的孩子!
“狼孩”的事实证明,人类的知识和才能并非生来就有,而是人类社会实践的产物。人不是孤立的,脱离了社会就无法形成人的特点,就算不上社会人。而人脑又是物质世界长期发展的产物,它本身不会自动产生意识,它的意识来自客观外界,来自于社会实践。所以,倘若从小就丧失了社会环境,那么人类特有的习性、智力和才能就会发展不了,一如“狼孩”刚被发现时那样:有嘴不会说话,有脑不会思考,人和野兽的区别也消失了。
辛格夫妇所养的家狗不可能学会直立行走,更不可能学会说话,而“狼孩”的体内毕竟有着人类的DNA,卡玛拉在死时已经逐渐恢复人类特有的习性,这就是人的社会化过程。
狼孩在完全没有人类的环境下成长,身上就带有了动物的特征;那么,从小就在与世隔绝的孤立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们的行为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1981年,派尼斯研究了一个叫珍妮的案例。
珍妮在18个月左右的时候,就被锁在一间小屋子里。当人们发现她时,她已有13岁。她的童年是在一个小椅子上度过的,她父亲把她捆在小椅子上,一待就是许多昼夜。没有被捆在椅子上时,她就被放在婴儿床上,置于一个没有窗户的房子里。她的瞎子母亲被允许给她喂食,但其父亲不让她们在房子里发出任何嘈杂声。她的父亲、哥哥甚至不与她说话,他们对她像使唤狗一样。人们发现她时,珍妮已是一个消瘦憔悴、表情呆滞的少女,她既不会笑,也不会说话。医生没有发现珍妮有任何生理上的缺陷,于是心理学家认为由于长期与社会隔离,削弱了她说话的能力。珍妮后来被带到医院接受治疗,在那里,她似乎懂得了一些单词,但一年后,她还不能说话,尽管在许多方面她都取得了进步,例如,她学会使用厕所,但是她从未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当然,儿童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成长的例子是极个别的情况,但我们可以从案例中得出结论:人之初是一张白纸,并不像其他小动物那样具有动物的天性,比如鸭子生下来就能找水和游水,人类的知识与才能不是天赋的,直立行走和言语也并非天生的本能。而刚出生的婴儿要想成活下来并成长为人类的一员,就必须与他人有正常的互动,必须向他人学习如何思考和行为。人的思想也不是头脑里固有的,一个人一旦脱离了社会,脱离了人类的正常生活,即使有着正常人的大脑,也不会形成人类的正常心理。这种互动和思考学习的过程就是所谓的社会化。
社会化贯穿于人的一生,从出生、童年、少年、青年、老年直至死亡,是一个深入和持续的过程。无论是丛林成长的“狼孩”还是被隔绝于世的珍妮,她们的“回归”之路就是社会化的过程。在她们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就具备了人之初的本性,在她们回归社会之前,仍保持着人之初的本性,还是一张白纸。尽管关于人之初本性的争论始终没有停止,在宗教、哲学等领域也各有不同的看法,但有一个共同的结论:那就是社会对人的影响。社会能让一个人学会独立行走,学会劳动,学会沟通,同样也可能教会人邪恶、自私,这些负面影响所带来的破坏性和杀伤力要远大于动物锋利的爪牙。每一个人作为社会动物,都受到社会环境的影响,渴望建立起彼此的关联,渴望归属感,渴望获得他人的良好评价,这使人们做出向善的行为。但同时,某个社会情境所具有的影响力会引发我们做出背离自己的举动。因此,我们要有意识地向良好的社会环境靠近,在环境与人之间建立良性交互作用。
你是不是很在意别人的评价——镜像自我
19世纪末期和20世纪初期的社会学家和社会心理学家库利认为,人事实上是无法在没有人的环境下认识自我的。库利提出,人对自己的了解实际上是通过他人对自己的看法来获得的。
库利是美国早期著名的社会学家和社会心理学家,对人的社会化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提出了“初级群”和“镜中我”的概念。“镜中我”是社会角色和社会互动的经典概念,是库利在1909年出版的《社会组织》一书中提出的,源自库利对自我反映特征的一个比喻:每个人都是另一个人的一面镜子,反映着另一个过路者。
库利认为,人的自我观念是在与其他人的交往中形成的,人对自己的认识是其他人关于自己看法的反映。人们总是在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之中形成了自我的观念。“一个人对于自我有了某种明确的想象——即他有了某种想法——涌现在自己心中,人所具有的这种自我感觉是由别人对于自己的态度所决定的。这种类型的社会我称其为‘反射的自我’或‘镜像自我’”。 因此,认识自我是在与他人的联系中形成的,这种联系包括三方面:一是关于他人如何“认识”自己的想象;二是关于他人如何“评价”自己的想象;三是自己对他人的这些“认识”或“评价”的情感。
库利提出“镜像自我”的概念,用以强调个人与社会之间有机的、稳定的联系。他认为问题不在于承认个人或社会哪一个处在优势,而是要考虑个人如何存在于群体之中,以及群体如何存在于个人之中。与他的群体论相一致,他假定:“一个单独的个体是未曾经验过的抽象;同样,一个社会,当被视为与个体分离的事物时也是如此。真实的是,人的生活可以从个人方面去考察,也可以从社会方面,即总的方面去考察。”
可见,个体与社会如此相关,个体需要社会中其他人的肯定。但是,随着人的不断成熟,过于相信“镜子”中的我,反而不知道“我在社会中是谁”,“我到底是谁”。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个体该如何完成在社会中的自我认知呢?
从前有个解差,押送一名和尚服役,途中解差为避免出现闪失,每天早晨都把所有重要的东西全部清点一遍。他先摸摸包袱,自言自语地说:“包袱在。”又摸摸押解和尚的官府文书,告诉自己说:“文书在。”然后再摸摸和尚的光头和系在和尚身上的绳子,说道:“和尚在。”最后他摸摸自己的脑袋说:“我也在。”
解差每天早晨都这样清点一遍,什么都不缺才放心上路。那个和尚把解差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逃跑的好办法。
一天晚上,他们俩照例在一家客栈里住了下来。吃晚饭的时候,和尚一个劲儿地给解差劝酒,最后解差酩酊大醉,躺在床上鼾声如雷。和尚赶快找了一把剃刀,三两下把解差的头发剃得干干净净,又解下自己身上的绳子系在解差身上,然后就连夜逃跑了。
第二天早晨,解差酒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开始例行公事地清点。先摸摸包袱:“包袱在。”又摸摸文书:“文书在。”“和尚……咦,和尚呢?”解差大惊失色。忽然,他瞅见面前的一面镜子,看见了自己的光头,再摸摸身上系的绳子,就高兴了:“嗯,和尚在。”不过,他马上又迷惑不解了:“和尚在,那么我跑哪儿去了?”
显然,这个解差迷失了自我。自我,是一个“陌生的朋友”,既十分熟悉,又常常令人困惑。它是你“自己手中的东西”,然而我们往往对其熟视无睹,似乎它远在天边,神秘缥缈——“我是谁?”
以他人为镜可以照出自己身上的优点和不足,但过于依赖那面“镜子”也会让人迷失。正如已故的“苹果教父”乔布斯的观点——如果把生命的每一天都当成是最后一天,你还会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么。做个社会人很重要,在社会中正确地做你自己也很重要。
宁愿饿死也不食嗟来之食——自尊
战国时期,各诸侯国互相征战,老百姓的生活水深火热,如果再加上天灾,老百姓更加难以生活了。这一年,齐国大旱,一连3个月没下雨,田地干裂,庄稼全死了,穷人吃完了树叶吃树皮,吃完了草苗吃草根,眼看着一个个都要被饿死了。可是富人家里的粮仓堆得满满的,他们照旧奢侈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