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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班孟坚作《扬雄传》,独载所为文,历官行事顾列于赞中。它传皆不然。韩退之作《刘统军碑》,惟书门人故吏之言,而世系、事实悉具于铭词,正用此体。近世惟胡忠简作《赵龙学墓铭》亦然。志特书世系、葬日而已。

龚遂自渤海征至京师,议曹王生从。遂将入宫,王生从后呼止遂曰:“天子即问君何以治渤海,君不可有所陈对,宜曰:‘皆圣王之德,非小臣之力也。’”遂至前,上果问以治状,遂对如王生言,天子说其有让,笑曰:“君安得长者之言而称之。”遂因前曰:“臣非知此,乃臣议曹教戒臣也”。王生必素知遂不能为此言,然后教之。宣帝必素知遂非长者,然后疑之。然遂始能受王生之言,而又终以实对,是亦长者也已。

西汉两万石君石奋及四子俱二千石,景帝号奋曰“万石君”。冯扬,宣帝时为宏农太守,有八子皆二千石,赵魏间荣之,亦号曰“万石君”。又严延年兄弟五人俱二千石,东海号其母曰“万石严妪”。东汉有“万石秦氏”、唐有“万石张家”。

庆历间,广西戮欧希范及其党凡二日,剖五十有六腹。宜州推官吴简皆视详之为图,以传于世。王莽诛翟义之党,使太医、尚方与巧屠共刳剥之,量度五藏,以竹导其脉,知所终始,云可以治病,然其说今不传。

广陵所刻《梦溪笔谈》第十八卷《积罂之术》注中:又倍下长得十六当作二十四;并入上长得四十六,当作二十六。士夫知算术者少,故莫辨其误,漫记之。

宋明帝名,而其子后废帝名昱。元魏献文名宏,而其子存文名宏,皆声绝相近似,当避也。周厉王名胡,其七世孙僖王名胡,齐尤可怪,周人以讳事神,而犹有此,何欤《容斋续笔》云:白乐天诗“鞍马呼教住,骰盘喝遣输。长驱波卷白,连掷采成庐。”《注》云:骰盘、卷白波、莫走、鞍马皆当时酒令。予按皇甫松所著《醉乡日月》三卷载《骰子令》云:聚十只骰子齐掷,自出手六人,依采饮焉。堂印本采人劝合席,碧油劝掷外,三人骰子聚于一处,谓之酒星。依采聚散,骰子令中改易不过三章。次改鞍马令不过一章。又有旗幡令、闪压令、抛打令,今人不复晓其法矣。唯优伶家犹用手打令以为戏云。以上皆洪说。余谓酒令盖始于投壶之礼,虽其制皆不同,而胜饮不胜者则一。后汉贾逵亦尝作酒令,唐世最盛乐天诗,如“筹插红螺宛,觥飞白玉卮。打嫌调笑易,饮讶卷波迟。碧筹攒米宛,红袖拂骰盘。”之句不一不特如洪所云也。本朝欧阳文忠公作九射格,独不别胜负,饮酒者皆出于适,然其说九射之格,其物九为一大侯。而寓以八侯,熊当中,虎居上,鹿居下,雕、雉、猿居右,雁、兔、鱼居左,而物各有筹,射中其物,则视筹所在而饮之。射者,所以为群居之乐也,而古之君子以争九射之格以为酒,祸起于争,争而为欢不若不争而乐也,故无胜负、无赏罚。中者不为功,则无好胜之矜;不中者无所罚,则无不能之诮。探筹而饮,饮非觥也,无所耻,故射而自中者有不得免饮,而屡及者亦不得辞,所以息争也。终日为乐而不耻不争,君子之乐也。探筹之法,一物必为三筹,盖射宾之数多少不常,故多为之筹以备也。凡今宾主之数,九人则人探其一,八人则置其熊筹,不及八人而又少,则人探其一而置其余筹可也。益之以筹,而人探其一或二,皆可也。惟主人临时之约,然皆置其熊筹,中则在席皆饮。若一物而再中,则视执筹者饮量之多少而饮,器之大小亦惟主人之命。若两筹而一物者亦然。凡射者一周既饮,则敛筹而复探之,筹新而屡变,失中而无情,或适当之,或幸而免,此所以欢然为乐而不厌也。周文忠谓《醉翁亭记》云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恐或谓此。古灵陈述古亦尝作酒令,每用纸帖子,其一书司举,其二书秘阁,其三书隐君子,其余书士令。在座默探之,得司举则司贡举,得秘阁则助司举搜寻隐君子进于朝,搜不得,则司举并秘阁自受罚。酒后复增置新格,聘使、馆主各一员,若搜出隐君子,则此二人伴饮,二人直候隐君子出,即时自陈,不待寻问,隐君子未出之前即不得先言,违此二条各倍罚酒。《注》云:“聘使,盖赏其能聘贤之义;馆主,兼取其馆伴之义。”唐有昭文馆学士,时人号为馆主。又云秘阁虽同搜访隐君子,或司举不用其言,亦不得争权,或偶失之,即不得以司举不用己言而辞同罚也,然则倍罚。司举秘阁既探得,即各明言之,不待人发问,如违,先罚一觞,司举、秘阁止得三搜,客满二十人则五搜,余人探得帖子并默然,若妄宣传,罚巨觞。别行令。《古灵集》载潘家山同章衡饮次行令,探得隐君子为章衡,搜出赋诗云:“吾闻隐君子,大隐廛市间。道义充诸中,测度非在颜。尧帝神且智,知人亦孔艰。勉哉二秘阁,贤行如高山。”近岁,庐陵李宝之如圭作《汉法酒》云:“汉法酒,立官十:曰丞相、曰御史大夫、曰列卿、曰京兆尹、曰丞相司直、曰司隶校尉、曰侍中、曰中书令、曰酒泉太守、曰协律都尉。拜司隶校尉者,持节,职举劾,劾及中书令、酒泉太守者,令、太守以佞幸湎淫即得罪;劾及侍中,则司隶去节;劾及京兆尹,则上爱其才,事留中不下,皆别举劾;劾丞相司直,则司直亦劾之;劾列卿,则列卿自讼廷辩之。罪其不直者,其劾丞相、御史大夫者亦听,须先谒而后劾。丞相、御史亦得罪。丞相得罪,则中书令、酒泉太守皆望风自劾;御史得罪,则惟酒泉太守自司劾。隶以不畏强御,后若有罪,以赎论。若泛劾而及丞相、御史者,罪司隶;劾及京兆尹者,事虽留中,酒泉太守亦自劾;劾及中书令者,侍中自劾。诸劾、自劾得罪者,皆降平原督邮,协律都尉歌以饯之;劾及协律者,不之蚕室,弦歌诗为新声而求幸,又书其后云“右酒令”也。戏用汉制为之。集者止九人,则缺京兆尹,八人则缺侍中,七人则御史大夫行丞相事,六人则缺司直。当饮者皆即饮之,或未举饮者,亦可计集者之数以为除官之数。每当饮者,予一算除官,既周,视其算以为饮。齐三算者即饮之,二算者与其算等者决之,一算则留以须后律,令载所不及者比附从事云。今馆阁有《小酒令》一卷,庆历中绵江赵景撰。《饮戏助欢》三卷,元丰中安阳窦讠黾撰。酒令在焉。《玉诗》一卷,皇朝知黔南县黄铸撰。以诗百首为,使探得者随文劝酒。铸,字德器,柳州人。《钓鳌图》一卷,不知作者刻本,为鳌鱼之属沉水中,钓之以行劝罚,凡四十类,各有一诗。又有《采殊局》以此类,序称撰人为王公,不知其名,凡三十余类,亦各有一诗。又有《捉卧瓮人格》,皇朝李庭中撰,以毕卓、嵇康、刘伶、阮孚、山简、阮籍、仪狄、颜回、屈原、陶潜、孔融、陶侃、张翰、李白、白乐天为目,盖与陈李之格大同小异,特各更其名耳。《投壶经》,唐上官仪尝奉敕删定,史元道续注,盖采周禺、郝同、梁简文数家之书为之。司马文正公更以新格,旧书为之尽废。晁子止侍郎《郡斋读书志》又有《木射图》一卷,云唐陆秉撰,为十五笋,以代侯击地球以触之。笋饰以朱墨字,以贵贱之。朱者,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墨者,慢、傲、佞、贪、滥。仁者胜滥者负,而行赏罚焉。疑亦此具也。梁王、魏帝、金谷、兰亭又皆于游燕之际以赋诗,作赋不成者罚酒。高续古《纬略》已详,此不重出。

秦桧之当国,决意讲和,虏俄背盟,秦不知所措。张巨山为司勋郎,为代作自解之奏。略曰:“伊尹告成汤,德无常师,主善为师。臣前赞议和,今请伐虏,是皆主善为师,如其不济,则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当遵孔圣之训。”秦大喜,擢巨山为右吏,而不知所引皆误也。时秘书省寓法慧寺,或大书于门云:“周任为孔圣,太甲作成汤。”秦大怒,疑出于馆职,相继斥去。然《史记殷本纪》载伊尹作《咸有一德》于成汤之时,则司马子长已误矣。蔡邕引“致远恐泥”,《新唐书传》引“以能问于不能”,皆以为孔子之言,亦非。

汉杜延年为御史大夫,居父官府,不敢当旧立,坐卧皆易其处。元魏任城王澄之子顺,除吏部尚书兼右仆射,上省登阶向榻,见榻甚故,问都令史,答曰:“此榻曾经先王坐。”顺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换之。唐薛元超为中书舍人,省中有盘石,其祖道衡为隋内史侍郎时,尝据以草制。元超每见,辙泣然流涕。裴五世为河南,视事未尝敢当正处。居世官者当如此矣。

晋琅邪王澄有高名,少所推服。每闻卫言,辄叹息绝倒,时人语曰:“卫谈道,平子绝倒。”今流俗谓大笑为绝倒,非也。

先鉴堂《朝野遗事》云:王文正公相真宗,吕许公为参知政事。仁宗朝。吕为首相,王再入,议论多不合,王求去甚力。一日,上留许公,问所以处王公者,吕皇恐不敢当。上再三问之。曰:“王某先朝旧臣,当得使相,或洛或许,惟圣裁。”再问其次。曰:“无已,则大资政,或青或郓。”上首肯。吕甚喜,出省与宋宣献分路,忘相揖。晚,报锁学士院,诸子问皆不答。夜深独语晦叔曰:“次辅均劳矣。”明日盛服入朝,则两麻也:吕判许州,王知郓州。仁宗圣断如此。又孔毅父《谈苑》云:张邓公、吕许公同作宰相。一日退朝,仁宗独留吕公,问曰:“张士逊久在政府,欲与一差遣出去。”吕公曰:“士逊出入两朝,亦颇宣力。”仁宗曰:“恩命如何”吕公曰:“与除静江军节度使检校太傅知许州。”仁宗曰:“不亏他否”吕公曰:“圣恩优厚。”吕公既退,张,吕亲姻也,私焉。曰:“主上独留公,必是士逊别有差遣。”因祈以恩命。吕沈吟久之,曰:“使弼!使弼!”张亦欣然慰望。是日,张公打屏阁子内物色过半矣。既夕锁院。明日早,张公令院子尽般阁子内物色归家矣。更不趋待漏院,只就审官东院待漏。既入朝,张公惟祗候宣麻,吕公惟准拟押麻耳。忽有堂吏报吕公云:“相公知许州。”吕公大惊。于是张公押麻,乃吕公除静江军节度使检校太傅知许州也。与时按:吕夷简、张士逊同相在天圣,明道间,章献后上仙,仁宗始亲政,与夷简谋。枢密使张耆、副使夏竦、范雍、赵稹,参知政事陈尧佐、晏殊,皆章献所任用,悉罢之。退告郭皇后,后曰:“夷简独不附太后耶但多机巧善应变耳。”由是并罢夷简为武胜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判练州。及宣制,夷简大骇,不知其故。素厚内侍阎文应,使为中讠。久之,乃知事由皇后。其后再相,赞成废后之议,实原于此。《谈苑》所载皆不合,且节度使检校太傅而不加平章,亦非使弼。文德殿宣布。惟参政一员押麻。余宰执皆不住,宰相亦不当押麻。其书疑近世不知典故所为,必非孔氏本真。至景四年四月,夷简自昭文相罢为检校太师同平章事镇安军节度使判许州,王曾自集贤相罢为尚书左仆射资政殿大学士判郓州,当以《遗事》为正。初,命曾知青州,既入谢,求改郓州。又仆射典州不当云知,遂贴麻改命绶。时参知政事亦同罢云,第曾初拜相、夷简执政皆在乾兴元年七月,时仁宗已践阼。真宗末年,曾参知政事、夷简知开封府而已,《遗事》谓曾相真宗、夷简参知政事,亦误也。

沈存中《笔谈》云:颍昌阳翟县有一杜生者,不知其名,邑人但谓之杜五郎。所居去县三十余里,惟有屋两间,其一间自居,一间其子居之,室前有空地丈余即是篱门。杜生不出篱门凡三十年矣。黎阳尉孙轸曾往访之,见其人颇萧洒,自言村民无所能,何为见访孙问其不出门之因,笑曰:“以告者过也。”指门外一桑曰:“十五年前亦曾到此桑下纳凉,何谓不出门也但无用于时,无求于人,偶自不出耳,何足尚哉”问其所以为生,曰:“昔时居邑之南,有田五十亩,与兄同耕,后兄之子娶妇,度所耕不足以赡,乃以田与兄,携妻至此,偶有乡人借此屋,遂居之。惟与人择日又卖囗药以具饣粥,亦有时不继,后子能耕,乡人见怜,与田三十亩,令子耕之,尚有余力,又为人佣耕,自此食足。乡人贫,以医自给者甚多,不当更兼其利,自尔择日卖药,一切不为。”又问:“常日何所为”曰:“端坐耳,无可为也。”问:“颇观书否”曰:“二十年前亦曾观书。”问:“观何书”曰:“曾有人惠一书册,无题号,其间多说《净名经》,亦不知《净名经》何书也。当时极爱其议论,今亦忘之,并书亦不知所在久矣。”气韵闲旷,言词精简,有道之士也。盛寒但布袍草履室中,枵然一榻而已。问其子何如,曰:“村童也,然质性甚淳厚,未尝妄言,未尝嬉游,惟买盐酪则一至邑中,可数其行迹,以待其归,径往径还,未尝傍游一步也。”蔡绦《铁围山丛谈》云:靖康末,有避乱于顺昌山中者,深入得茅舍,主人风裁甚整,即之语,士君子也。怪而问曰:“诸君何事挈孥能至是耶”因语之故。主人曰:“乱何自而起乎”众争为言。主人嗟恻久之,曰:“我父乃仁庙朝人也,自嘉末卜居于此,因不复出,以我所闻,但知有熙宁纪年,亦不知于今几何年矣。”洪文敏《夷坚志》有云:陈元忠少魏,漳州龙溪人,客居南海,尝赴省试过南安,会日暮,趋城尚远,投宿野人家,茅茨数椽,竹树茂密可爱。主翁虽麻衫草履,而举止谈对宛若士人,几案间有文籍散乱,视之皆经子也。陈叩之曰:“翁训子读书乎”曰:“种园为生耳。”“亦入城市乎”曰:“十五年不出矣。”问:“藏书何用”曰:“偶有之。”因杂以它语。少焉暴风雨作,其二子荷蓑负锄归。大儿可十八九,小儿十四五,倚锄前揖,人物可观,绝不类农家子。翁进豆羹享客,不复共谈,迟明陈别去,至城以事留一日。偶适市,见翁仓惶而行,陈追诘之:“翁云十五年不入城,何为到此”曰:“吾有急事,不容不出。”问其故,不肯言,固问之,乃大儿于关外粥果失税,为关吏所拘。陈为谒监征,至则已捕送郡。翁与小儿偕诣庭下。长子当杖,翁恳白郡守曰:“某老钝无能,全藉其子赡给,若渠不胜杖,则翼日乏食矣,愿以身代之。”小儿曰:“大人岂可受杖某愿代兄。”兄又以罪在己,甘心焉。三人争不决。小儿来父耳旁语,若将有所请,翁叱之,儿必欲前,郡守颇疑之,呼问所以对。曰:“大人元系带职正郎,宣和间累典州郡。”翁急拽其衣使退曰:“儿狂妄言。”守询诰敕在否儿曰:“见作一束置瓮中,埋于山下。”守立遣吏随儿发收,果得之。即延翁上坐,谢而释其子。次日枉驾访之,室已虚矣。三事略相似。世之慕纷华、汨利禄、事表暴者,闻其风Г其颡矣。杜生真有道之士。南安翁弃官而晦其迹,亦人所难能。顺昌山中主人避世者耳。南安翁大儿不能保身,几祸其父,其亦有愧于杜生之子矣。

颜之推《家训》云:昔侯霸之子孙称其祖父曰家公,陈思王称其父曰家父,母为家母,潘尼称其祖曰家祖。古人之所行,今人之所笑也。今南北风俗,言其祖及二亲无云家者,田里猥人方有此言。之推北齐人,逮今几七百年,称家祖者复纷纷皆是。名家望族亦所不免。家父之称,俗辈多有之,但家公、家母之称名少耳。山简谓“年几三十,不为家公所知。”盖指其父,非祖也。

吴曾《能改斋漫录》云:仁宗尝御便殿,有二近侍争辩,声闻御前。仁宗召问之,曰:甲言贵贱在命,乙言贵贱由至尊。帝默然,即以二小金合各书数字藏于中。曰:“先到者保奏给事有劳推恩。”封秘甚严。先命乙携一往内东门司,约及半道,命甲携一继往。无何,内东门司保奏甲推恩。仁宗怪问之,乃是乙至半道足跌伤甚,莫能行,甲遂先到。与时按:唐张《朝野佥》载魏征为仆射,有二典事之长参。时征方寝,二人窗下平章。一人曰:“我等官职总由此老翁。”一人曰:“总由天上。”征闻之,遂作一书遗曰此老翁者,送至侍郎处,云与此人一员好官。其人不知,出门心痛,凭由天者送书。明日引注,由老翁者被放,由天上者得留。征怪而问焉,且以实对,乃叹曰:“官职禄科由天者,盖不虚也。”二事盖只一事,曾传闻之误耳。圣君、贤相一,一笑,犹当爱之,岂肯激于一夫之言,而轻用庆赏郑公之事已不足信,而我仁宗皇帝岂为是哉开禧丙寅,眉州重修图经,号《江乡志》。末卷《杂记门》云:佛日,大师宗杲每住名山,七月遇苏文忠忌日,必集其徒修供以荐。尝谓张子韶侍郎曰:“老僧东坡后身。”张曰:“师笔端有大辨才,非老先生而何”乡僧可在径山为侍郎者亲闻此语。今按杲年谱,盖生于元四年己巳,而东坡卒于建中靖国元年辛巳。此时杲已十三岁矣。杲生平尊敬东坡,忌日修供或有之,必无后身之说,可之妄也。

封国公者,先小国,次次国,后大国。已至大国者,许于本等内改封,国朝之制也。洪忠宣以子贵,追封邹,徙封卫。乾道三年十二月改封魏矣。至七年四月又再封魏,其诰前衔称赠太师,追封魏国公,余如故。范文穆《行词》略云:“魏,大名也,其命维新。”或谓既不改封他国,何必命词给告他人,未见有重复如此者。然余读许崧老《外制》,有大礼封赠曾祖,追封杨楚国公赠太师者,逸其姓名。注云:元赠太师,追封杨楚,今再封。制略曰:封兼杨楚,位极公师。虽宠数不可以复加,而申命用昭其无ル。则知已有前比矣。

《后汉陈宠传》云:十三月阳气已至,天地已交,万物皆出,蛰虫始振,人以为正,夏以为春。又《隋书牛宏传》云:今十一月不以黄钟为宫,十三月不以太蔟为宫,便是春木不王,夏土不相,则知正月亦可称十三月。鲁氏自备,但记陈宠一事云。

今世男子初入学,多用五岁或七岁。盖俗有男忌双,女忌只之说,以至笄冠亦然,按《北齐书李浑弟绘传》:绘,年六岁,便自愿入学,家人以偶年俗忌约而弗许,伺其伯姊笔牍之间,而辄窃用,未几,遂通急就篇,内外异之,则其来久矣。

陶《五代乱纪》载:黄巢遁免后,祝发为浮屠。有诗云:“三十年前草上飞,铁衣著尽著僧衣。天津桥上无人问,独倚危栏看落晖。”近世王仲言亦信之,笔于《挥尘录》,殊不知此乃以元微之智度师诗窜易磔裂,合二为一,元集可考也。其一云:“四十年前马上飞,功名藏尽拥禅衣。石榴园下擒生处,独自闲行独自归。”其二云:“三陷思明三突围,铁衣抛尽纳禅衣。天津桥上无人问,闲凭栏干望落晖。”

齐己《折杨柳词》:“低似中陶潜酒,软极如伤宋玉风。”以中酒之中为去声,于义为长。徐邈中圣人《三国志》,既无音,未可悬断为平声也。

“毋持布鼓过雷门”,汉王尊语。师古注:谓雷门,会稽城门也,有大鼓,越击此鼓,声闻洛阳,故尊引之也。布鼓谓以布为鼓,故无声。曾文清诗“败鼓无声强自挝,不堪持过阿香家”,似用王语点化,而误以雷门为雷霆之雷。洪文敏《续笔》谓城门名用一字者为雅驯,历举《左氏》、《公羊》诸书所载,亦独遗此。

鲍明远《行路难》首云:“奉君金卮之美酒,玳瑁玉匣之瑶琴。七彩芙蓉之羽帐,九华蒲萄之锦衾。”黄鲁直《送王郎》:“酌君以蒲城桑落之酒,泛君以湘累秋菊之英。赠君以黟川点漆之墨,送君以阳关堕泪之声。”正用其体。

汉儋耳郡,本朱崖之地,唐为儋州,本朝为昌化军。中国极南之地也。《山海经》:“儋耳之国,在大荒北,任姓禺号,子食谷北海之渚中。”郭景纯注云:“其人耳大下儋,垂在肩上。朱崖、儋耳镂画其耳,亦以放之也。”《吕氏春秋审分览任》数篇亦曰:“东至开梧,南抚多<婴页>,西服寿靡,北怀儋耳。”高诱注云:“北极之国。”又《恃君览》云:“雁门之北,鹰隼所鸷,须窥之国,饕餮穷奇之地,叔逆之所,儋耳之居,多无君。”注云:“北方狄无君者也。”则是极北别有一儋耳。朱崖之名盖晚出云。

古今论天体者,言人人殊。然天主乎动,地主乎静,未有谓地动者也。惟考灵曜曰:“地有四游,冬至,地上北而西三万里;夏至,地下南而东三万里;春秋二分,其中矣。地恒动不止,譬如人在舟而坐,舟行而人不觉。”其说独异。

陆放翁《入蜀记》载其入沌后,见舟人焚香祈神云:“告红头须小使头,长年三老莫令错呼错唤。”问:“何谓长年三老”云:“梢工是也。”长读如长幼之长。乃知老杜“长年三老长歌里,白昼摊钱高浪中”之语盖如此。因问:“何谓摊钱”云:“博也。”按梁冀能意钱之戏,注云:即摊钱也。则摊钱之为博亦信矣。予以世人读杜诗者,多以长字为平声,故载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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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做个人见人爱的性格美女

    做个人见人爱的性格美女

    性格与美丽是相辅相成的。本书比较全面和具体地介绍了好性格的好处以及如何提升自己的性格修养。例如,好的性格可以给人带来好运、健康的身体、较好的人脉等以及女人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做个精致的女人呢等。
  • 武破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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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上学期间,岚羽实在是没工夫写小说,所以可能会有很长很长时间不更新,等到寒假在更新,特此通告,敬请谅解,有时抓到时间也会更新。因为在上学期间,岚羽实在是没工夫写小说,所以可能会有很长很长时间不更新,等到寒假在更新,特此通告,敬请谅解,有时抓到时间也会更新。因为在上学期间,岚羽实在是没工夫写小说,所以可能会有很长很长时间不更新,等到寒假在更新,特此通告,敬请谅解,有时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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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精心策划的商界阴谋,毁了她的爱情和家庭,她决心报复,但是,仅凭着自己是不够的,这时,他出现了,他,MJ集团的总裁,同时也是名声显赫的跨国公司翼云集团的接班人,她要付出什么才能报复那对男女,她还能重获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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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豚失业了!穿越是种病,得治~治得好,就在現代当神級业务员;治不好,就穿越時空拯救异世界安心豚得了一种一睡着就会穿越的病。好在两个世界都有他的好兄弟~米汉堡和咕咕噜这是一个交插进行的故事,现实v.s.虚幻安心豚和米汉堡的神级保险业务之旅加上安心豚和咕咕噜异世界穿越奇幻之旅再加上一点点「佛法」希望能带给人信心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