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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伪道入境(5)

对于这一切,向大恒依然不相信,他颇感怀疑,因为从小他就未见过什么外公外婆,什么姨娘舅爷,甚至连阿涅是哪里人也不知道。因此他觉得,阿巴年轻的时候一定很风流,说不定还是一个风流情种呢!不然无缘无故的,别人又怎的会说他阿涅是个妓女呢?不然无缘无故的,他大娘又怎的会骂他是个野种呢?种种迹象表明,他阿巴骗了他。向大恒这样想。所以等他渐渐地长大以后,他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阿涅果真是一青楼女子!天老爷啊!

可那毕竟是老辈人之间的事了,他一个做晚辈的,又怎好去管那些闲事呢?自然也管不了。然而让向大恒依然想不通的是,过去,土司王不是享有初夜权吗?过去,人们似乎只对初夜权感兴趣,只对开苞感兴趣,又何尝听说谁对妓女感兴趣了?那毕竟都是文人骚客们的风流韵事,抑或民间野史。所以思来想去,他对阿巴的行为很是不解,以至于很是反感,都几成陌路之人。

那一天,当他手拿淫羊藿,正愁眉不展地坐在野地里时,他阿巴望见了,他阿巴就给他讲起了那个讳莫如深的故事。他阿巴说,那是因为自己误食了一种药草——天女闹红,因为那东西跟淫羊藿有着同样的奇效,可以使人高度地亢奋,他因此丧失理智,这才干出那等荒唐事来。转念一想,这似乎也是人之常情,也属情有可原。最后他阿巴说,那东西人是不能轻易吃的,要是吃多了,就会像动物一样的发情,发疯,甚至欲火难捱,不知分寸。所以后来,向家也才有了他这个“野种”!向大恒心想,野种就野种吧,反正我大娘已经死了,我是不是野种也无所谓了,只要能够好好地活着,这就够了。

当然这种事,他自然也不会随便对人说的,更何况还是对杨再复这样一个自己不知深浅、不明来路的外地人呢?他只是在心里这么想。然而因为内心的屈辱与羞耻,致使他过去远离亲人,几乎封闭心灵,与世隔绝。现在想起来,就算自己不是大娘所生,自己不照样有爹有娘么?我怎么就成了野种了?

向大恒想不明白。一直都想不明白。但他想着想着就长大了,长大了他就不再去想了。要不是今天又遇上了这个“汉人”,让他想起了阿涅,他早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哼,现在他想,老子可是堂堂正正的向家二公子哩!到时候等老子哪天当上了向家峒族长,老子倒要让你们看看,看哪个还敢说老子是野种不?到那时,哼!一切都得老子说了算!

17.迎客

毕兹卡人迎客:喝酒。唱歌。跳舞。

酒是好酒,苞谷烧。自家酿的最好的酒。没有掺一点儿假,不是水货。水货是变不成好酒的。但是如果没有好水,光有好粮食,即使水变成了酒,也是变不成好酒的!这些汉子,因此个个都有着相同的诨号:酒鬼。酒是酒鬼,人也是酒鬼。酒和人不同姓但同名。试想想,这“酒鬼”要是没有酒又哪里有人呢?要是没有人又哪里有酒呢?这个关系,就跟鸡生蛋和蛋生鸡一样,似乎没有答案。很玄乎。

而跳舞,则更有讲究。不是想怎么跳就可以怎么跳的。有时候跳舍巴舞,有时候跳毛谷斯舞,有时候跳铜铃舞。要看什么季节。

这时候是四月里,除了丧舞外,似乎什么舞都可以跳。这个季节乱搞乱好。

然而让杨再复没有想到的是,向家人居然把他当成了汉人——他们的客人来对待了。

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地方,汉化的进程相对缓慢,这里不像其他与汉地接壤的地区,各种宗教十分地盛行,这里只推崇梯玛,解结还愿,禳灾祓祸,招魂固本,敬奉他们自己的神。

接待他的便是向家峒的老族长——向国泰。

事实上,那时候里溪人并不知道杨再复的真实身份,包括向国泰。大家只把他当作汉人来看,当作客人来待。因此汤是油茶汤,米是炒爆的阴米子,饭是圆圆的糍粑,酒自然是一壶上等的好烧酒。事实上向国泰盛情款待的另一层用意,是想借此打听打听山外的世界,听说山外的世界已经闹腾得不得了了,都已经改朝换代了;那年头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杀你;不是你占山就是我为王,天下早已闹得鸡犬不宁的。而且他们还发明了一些新鲜的词语:革命与同志!今天不是你革我的命就是明天我革你的命!那时候军阀混战,搞得的半壁江山也让外族人瓜分了去,要是没有人敢站出来,你讲这天下还怎么得了?毕竟大乱才会大治嘛!于是乎,杨再复便顺驴下坡,顺口说了一些山外面的事。可当他侃侃而谈的时候,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汉人”了哩!

那时候杨再复颇有几分自鸣得意,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巧妙,可以瞒天过海,鱼目混珠。殊不知毕兹卡人不兴搞虚伪奸诈那一套,他们只讲究务实和实际。酒让你喝够,话让你说够,直到你舌条打喏,嘴巴哆嗦,酒碗还不曾离手。

这依然不够,第二天一早,他们还要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另一道大餐:跳毛谷斯舞。在武陵山地,几乎每个寨子都设有摆手堂。也称鬼堂。那大的叫大摆手堂,那小的叫小摆手堂,也有的叫家庙。反正换汤不换药,同一个故事。其实小摆手大多是一寨一族的人聚在一起,在家庙里跳,规模相对较小。如果要跳大摆手,则是几个村寨的人聚集在一起,规模上千人甚至上万人,几年都难得见到一回。

早饭一过,他们如约来到了鬼堂——摆手堂。乍一看,那群人脱光衣服全都扎着稻草和棕叶子,一个个就仿佛是野人和原始人。而且,让杨再复更不可思议的是,每个人的裆前都绑着一根粗鲁棍,棍子的头上还裹着一块红布片,象征着男人的龟头!

稀奇!

这场好戏,向大恒自然上不了场,他要比比画画地给杨再复当翻译。事实上在这场表演中,最少不得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老头子,一个是老婆子。这两人全都由男人来充当。向国泰也便充当了老头子,向管家也便充当了老婆子。其他的毛谷斯们则充当他们的子子孙孙。表演开始,随着众人一声齐呼:“哟嗬嗬!哟嗬嗬!”小毛谷斯们就跑进场来了。老头子在问:“你们路上喝什么?”小毛人回答:“屄水!屄水!”老婆子在问:“你们路上吃什么?”小毛人回答:“屄籽籽!屄籽籽!”这又是什么话?杨再复不甚理解,就问向大恒。向大恒笑了,他说这屄水嘛,指的就是岩泉水!这屄籽籽嘛,指的就是棕树籽籽!仔细地一想,这又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呢?

“哦哦,哦哦。”杨再复也好笑起来。这时只见那些个小后生——毛谷斯们,面对那个扎成“又”字的女性草码,正极其夸张地炫耀自己的粗鲁棍哩,他们或揽腰搭肩、或转臀甩摆、或挺腹送胯、或左右抖摆、或刷露水、或铲沙子,以各种模拟的姿势挑逗着女神,以博取女神的欢悦。而且更有甚者,一个个就像发情的公牛和公羊似的,面对着自己身边看热闹的老婆子、女伢子也忽地伸出了粗鲁棍,而且一个个还在她们身上戳来戳去、碰来碰去的。“那是干什么呢?”杨再复忙问。“你想过么?”向大恒皮笑肉不笑地说,“人是怎么来的呢?不都是从娘胎里钻出来的么?而要从娘胎里钻出来,不合房又怎么会来呢?其实说白了,这场戏表演的就是接婆娘,大家都争着跟新娘子拜堂、跟新娘子上床哩!你再看看那些动作,几多形象啊,不就在模拟性交?模拟怀孕?模拟生孩子么?其实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那根粗鲁棍在自己身上戳呀碰的,这是女神无私的恩赐,要不然啊,她就别想接种怀孕了!”

是吗?杨再复还在嘀咕。这时他看见了,那个抱着小虎妹的姑娘,那个覃月格,她笑得最是灿烂了。而那些小毛谷斯们,最喜欢往她身上戳了、碰了,一个个,似乎没有了一丁点儿顾忌。看上去,她正是其中最美丽、最漂亮的一个,她就像一个女神!

“那梯玛是什么意思,你又晓得么?”向大恒又得意地问。

“不晓得!”杨再复老实地说。

“要是用汉话讲啊,梯玛的原意就叫女神,直译就叫天屄!天屄你知道么?不知道?是啊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呢。其实这意思,就是将女性生殖器崇拜得跟天一样的高、跟天一样的大、跟花一样的美!”向大恒笑笑地解释着,“而且梯玛不仅男的这么叫,女的也这么叫,一点都不觉碍口呢!”

“是这样子啊!”他不禁茫然地摇起了头来。

“你慢慢就会理解了!”向大恒好不得意的。

这时候,舞,依旧在跳,粗鲁棍,依旧在摆。可是杨再复依然不理解。特别是这“兄妹成亲”,他就更是不理解了。因为他只听说天和地要合在一起,太阳和月亮要合在一起,怎么这磨子竹子也要合在一起呢?这演绎的可是人类的起源吗?没有谁去告诉他。向大恒也已疯狂起来了。你看你看,面对那戳来戳去的粗鲁棍,那些女娃子似乎一点也不害羞,都忙着去抢去刷那上面的红布头呢。这时候,那个老头子就喊开了唱开了:“哦嗬嗬,接种了!接种了!”所有的人就都跟着喊开了唱开了,“接种了,接种了。”就这样,这场牛王接种的戏就被渲染到最高潮了……

这时候那个最美丽的姑娘,那个覃月格就走过来了。她已经刷得了一手的红布条,她正朝着向大恒招展地说:“你今天怎么不去跳舞呢?”

“我正在当翻译呢!也不少了我一个!”

“这么说来,今天这舞就是为他跳的?”

“可不是么!”

他俩打的是土话,杨再复一句也听不懂,所以待那姑娘走开后,他便问起了向大恒:“她都跟你说些什么呢?”

“她说啊,看你的卵熊样,涎口水都只差掉下来了呢!”

“是吗?”杨再复啊哈一声,不禁自嘲起来。

18.拜师

向大恒把杨再复带到了河边,河里是流水,岸边是青草。牛和马在青草地上摆尾,牛和马的影子落入了水里,那影子晃荡着,破碎了开去。

其实随水破碎的不只是牛和马的影子,还有太阳的影子、风的影子。

向大恒在教杨再复学念土话。一个在念,一个在记:太阳,劳尺。月亮,熟熟。风,热夙。火,米。水,泽。心,里可里。头,壳巴。脸,顾他。眼睛,萝卜。牙齿,丝丝。可他反反复复地记,反反复复地念,却怎么也记不住、记不牢,似乎刚刚记住了,一眨眼的工夫又都忘掉了。他想这么学下去,学到哪天又是一个头呢?

杨再复开始烦躁、懊恼。先前他还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是个中国通,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又有多么的了不起!现在才晓得,自己在这里居然比个聋子还不如,就像是一个傻子、聋子、哑子!但是这种情况,他却不想长久地维持下去,他想拜个好老师,好去多学一点东西!为此他不仅要重新认识自己,同样还得重新认识别人!这是双向选择。他想要是没有惊人的记忆力,这个有语言无文字的民族,他们又将如何沟通交流呢?看来这个民族的心理,山重水复,高山仰止,依旧是一部密封而不曾打开的书,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那时候杨再复试图立即读懂这本书,但他急功近利,多少有些浮躁。他说他很想找一个速记的窍门。“这门儿也没有!”向大恒毫不夸张地说,“你要想听懂我们的话啊,你首先就得从这些单词和口语入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我想一种语言必定有一种语言的思维逻辑!”杨再复不置可否。“不说窍门和捷径,至少也有学习的方法吧!我可不想死记硬背,我得去拜师学艺!”

“这有何难!”向大恒说,“如果你真想拜师学艺,我倒可以给你推荐两个人!”

“哪两个人?”他赶紧问。

“一个是老梯玛覃望岳,一个是私塾先生朱忠义!”向大恒点出了名。这两个人,都是这里的狠人。

不想,望着这欢笑的河水,杨再复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又说:“私塾先生只会教死书!不必拜!”

“那你是想拜老梯玛为师了?”向大恒追问一句。

“可不是么?老梯玛的脑壳里才有东西!”杨再复点头,“我得拜他为师才行!”

“是吗?”向大恒笑过,接着又语出怪论,“其实老梯玛的法宝,就只四个字:乱搞乱好!”

“乱搞乱好?什么乱搞乱好?”杨再复穷追不舍,他想打破砂罐问到底,搞个清楚明白!

向大恒见他认真,不像在开玩笑,也就给他讲起了祖师梯玛拜师的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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