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颤,手哆嗦了一下,僵硬的转身,正好看见身穿粉色披风的夏侯蝶舞缓步走来。她咬紧了牙,眼中的仇恨一时间喷涌而出,指甲却深深的陷入掌心,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夏侯蝶舞几步走到夏侯秋末面前,看着旁边的小茹儿,眼中带着厌恶的蹙眉小声说道:“她怎么在这?妹妹看着也不生气?”她亲热的拉着秋末的手,仿佛一时不见就有很多话说一般。
秋末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她的性子本来就很暴躁,此时心里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脸上却要强颜欢笑,呵呵,真是讽刺。
没想到,很快,夏侯蝶舞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竟然被一个雪球打中。茹儿一边往后面退着,一边往夏侯蝶舞身上扔雪球。
夏侯蝶舞狼狈的一边用手绢擦脸一边嚷着:“别打了!别闹了茹儿!”
秋末看着她,眼中的厌恶难以掩盖。
小茹儿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躲到外面的小院子里面,不见踪影。
秋末假意关心夏侯蝶舞,眼睛瞄了一眼她脚下泛着光的冰面,眼睛一转,突然大叫一声:“呀!有老鼠!”
夏侯蝶舞最怕老鼠了,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脚上一滑,整个人跌落在雪中,一件新的粉色披风就这样糟蹋了。
“哎呀!好疼!”夏侯蝶舞跌倒在雪中,还在纳闷今天怎么那么不顺,一定是那个小死丫头,哼!她一定会让眼前这个蠢货帮她报这个仇的!一定!
秋末装作和以往一样的将夏侯蝶舞扶了起来:“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是摔坏了怎么跳舞!不行!秋末一定要替姐姐讨回公道!”
夏侯蝶舞眼睛一亮,娇柔的说着:“算了妹妹,毕竟茹……”
还没等她说完,秋末就扯着嗓子吼道:“来人呐!把这院子里面的冰都给我除掉!一点不剩!”
几个家丁本在一边偷懒,一听小姐的吩咐也不含糊,扛着铁锹就开始除冰。
除冰?!这个蠢货是脑子进水了吗?夏侯蝶舞咬碎了银牙,却依旧笑妍妍的说着:“秋末最疼姐姐了,我们先进去吧,我身子有一些冷。”
秋末憋笑,扶着夏侯蝶舞的时候眼中带着讽刺。
两个人缓步进了屋子。
“如萍,把最好的茶叶沏上,我和姐姐许久不见,要好好说话。”秋末一如往常般细心的把夏侯蝶舞扶上座位。
夏侯蝶舞开口说着:“妹妹,姐姐真是没脸见你了,呜呜呜,你看你这脸弄得,万一留下疤痕可怎么办?要不是我带你出去,你也不会到冰上玩耍,也就不会如此了。呜呜呜,都是我的错啊……”
虽然口口声声说是她的错,但是从夏侯蝶舞的话语中,秋末可是一点都没听她的悔意。瞧瞧,她这句话说得多巧妙,好像是秋末偏要去冰上玩一样。那天明明是夏侯蝶舞说那边有一只小松鼠,秋末才去看的!
不动声色的微笑着,秋末握紧了夏侯蝶舞的手,安慰着:“姐姐不要这么说,是秋末任性,害得姐姐被祖母惩罚,都是我的错啊。”
夏侯蝶舞哭得很伤心,娇柔的仿佛喘不上气来,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惜。前世的邱泽浩也是为此才怜惜她的吧!
秋末垂着眼眸,眼中的恨意慢慢沉淀着,过了半晌才说道:“姐姐,看你这披风也脏了,妹妹这里有上好的布料,等着给你做一件新的当做赔礼好吗?”
夏侯蝶舞娇声说着:“让妹妹破费不好,这件洗洗还能穿的……”
话虽如此,但夏侯蝶舞眼中的贪婪之色却被秋末看得一清二楚。哼!夏侯秋末,你前世究竟多笨,如此明显的事情都没有发现?
一来二推的,最后夏侯蝶舞还是接受了这份“赔罪礼”。
夏侯蝶舞的脸上带着一种笑意,却在喝茶的时候僵住了。
“妹妹,这茶是?”她柔声的问着。
秋末害羞腼腆的说着:“这就是姐姐给的茶啊,以前舍不得喝呢,现在跟姐姐一起喝也是很好的!”
夏侯蝶舞急忙将茶放下,转移着话题:“你瞧我,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这是我特意为妹妹找寻的,贵着呢!”
说着,夏侯蝶舞抬起一双素手将眼前雅致的小瓶打开。
这个东西秋末怎么能忘记呢?
“冰肌膏!姐姐!你对秋末真好!”
夏侯蝶舞温柔如旧,笑着说道:“你喜欢就好!这样也不枉费我的一片心思了。”
冰肌膏说是昂贵倒不如说是稀有,这膏药可以使皮肤变得如婴孩一般,触手可破似的娇嫩柔白,对愈合疤痕也很有疗效,让皇城之人都趋之若鹜。前世的秋末怎么没想到,这样昂贵稀有的东西,凭她夏侯蝶舞一个区区庶女,是怎么得到的呢?
夏侯蝶舞达到目的,开心的和秋末聊了一会儿就起身走了,只留下了一杯没有喝的茶水和“冰肌膏”。
秋末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空位置,嫩葱细指慢慢的摩擦着装有“冰肌膏”的小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小茹儿看到那个讨厌的女人走了便跑了进来,趴在姐姐的腿上,眨着眼睛看着姐姐的眼眸,仿佛一只小猫一般调皮。
“茹儿为什么要打她呢?她欺负过茹儿吗?”据秋末所知,夏侯蝶舞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不会做出违反尊卑欺负嫡女的事情,只是茹儿过激的行为有一些不太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