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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粤西官兵会合湖南将兵剿抚富川贼众获捷情形事揭帖(顺治十三年正月十七日到)

钦命经略湖广江西广西云南贵州等处地方、总督军务兼理粮饷、太保兼太子太师、内翰林国史院大学士、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畴谨揭:为粤西官兵会合湖南将兵,剿抚富川贼众,臣谨据塘报获捷情形,恭报上闻事。案照顺治十二年十月初三日,职准广西抚臣于时跃咨开:准提督广西总兵官伯线国安手本内开:准本院咨:据富川县报称:九月初八日申时据营官陈遂报称:探得猺贼数千,聚城会众,要来劫抢,二五都各处村寨百姓,惊惶逃避。又据差役杨正侦探回报:自昭平副将营兵马撤回,其钟山镇附近下九团暨擎田五洞龙井各寨猺贼,约有三、四千,即将钟山镇营房一百余间烧毁,镇堡四门打坏落水,城垛俱拆平。又将附近钟山投诚观岩水岩石墙数寨男妇拏去。又统贼围困马山。又行劫昭平二五都高寨,顺民纷纷奔窜。蒙抚院暨本道差官执示招抚不服等情。相应商酌剿荡,烦为议确赐覆。准此。本爵随会商右翼官兵虾,以此屡抚不服,负固抗顺之贼,难以纵其窃踞,当如贵院咨移,发兵征剿。今议遣本标后营游击彭麟、前锋守备王自福、领纛守备刘志高、刘莫方,前营把总孙尧相、左营把总徐陞、中营把总李仕、右营千总任忠厚、后营守备官千总事董伯文,共带马步官兵一千一百员名,拟于九月十八日出兵。本爵密授方略,前去会同平乐副将刘用楚与原拨驻防守备王士元、王泰等,各分头进剿,务尽根株,并檄行湖广道将堵截等因。又准广西右翼总兵官全节移报:遗发中军参将高应诏、右营守备郁从政、千总沈奇名、前中后千总李贵、丘进孝、陈应龙,随征带兵守备李有才、李虎,千总林维凤、把总杨自富、郑友才、詹三光等,领官兵共八百名前往征剿。又准管辖定南王下官兵虾李茹春移报:本旗遗拨摆牙喇章京王永年、牛彔章京瞿天后,拨什库程显明,金如翠、张国良、王成名,领铁甲兵丁五百名,火器兵丁九十四名,共官兵六百员名,前往征剿各等因。准此,为照富川一隅,久为贼孽盘踞;又有伪逆朱盛浓等煽惑猺獞,负固狂逞,毒流楚粤,久拟发兵征剿,而伪逆朱盛浓等,又以投诚诡计饵我兵。本院与提督伯,虑兵威所至,玉石俱焚,仰体皇仁好生德意,先差官童钦等前往招抚,而伪孽朱盛浓,贼首王心、钟守御、伪典史蒋干柏等,日遗党贼焚劫铜盆、洞心等寨,杀人掳牛,不可胜纪;而朱盛浓借口伊弟朱盛添往长沙经略军前投诚,不日出山就抚,推据缓哄,以遂劫抢之谋。随即会提督、镇、虾计议,发兵进剿,各订日期前来,本院亦即行署中军参将张可用,选拨本标把总李尚成,再拨材官姬之英、邢玺、孙光显、孙荣显、睦自勇、王邦相、夏仲英等,领亲丁标兵宋雯、郎太等共一百员名,合营进发,会师征剿,并行湖南永州守道及道州参将,统领官兵于紧要隘口,严加堵截;并行平乐副将刘用楚,城守王士元、王泰,各率所部官会合前进。仍严加申明纪律,及行署平乐同知查克中、署贺县胡勳,将附近已顺乡村,逐一指示官兵,不许擅行抢掠扰害。又令本院标官裴捷执招抚牌示监营,以示剿抚并用之意。烦转檄湖南道将协力截堵会剿等因到职。职即督令楚粤官兵合力进剿去后。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据湖广分守上湖南道左参议万全呈称:会剿粤西富川土逆一案,陆续接奉经略督抚各院部并广西抚院宪檄,随备移道州参将李东斗及行永道守备解明贵,各整搠兵马,约同堵御要隘,应援剿抚,并申饬附近各县严守城池。于十月二十日准该将李东斗移称:带同永道守备解明贵,团集永明四都乡勇数千,令署典史翁天宠并令署枇杷所千总蔡光斗,点集所军同进,本职亲率官兵,于十月初三日,赴广西富川八都秀山寨之茗山,有逆贼倡众迎敌,我兵奋勇,随攻克茗山,杀贼二十余人,伤死官兵二名,重伤兵丁五名,轻伤兵丁六名。初五日攻破大坝十三村落,斩逆贼不计其数,活擒逆贼七名;同守备解明贵审实枭示,铳死兵丁二名,重伤兵丁四名,轻伤兵丁二名,余逆逃聚村落山寨坚守。十月初七日,又攻克山寨,杀死逆贼数十余人,先后得妇女牛只,器械等项,诸逆丧胆。初八、九等日,有石密寨大坝十三村之余孽,秀山寨、茗山、长圳、斗岩寨、小田等村之贼党,相继投诚,传谕剃发投见,给发告示,暂行安抚,俾观望余逆,知所观感。业经备具塘报在案。十月二十五日又准李参将移称:据广西富川,各塘、下井、千长、盘文、星猺、老廖、明月等九排四十一户,俱闻风归顺。本职于十月十六日带回赴广西领兵将领及平乐府查同知处投见,给发告示,就近安抚,随到榖塘九都相会,粤西各营于十月十八日同进剿八都,见死贼满山遍野,踊跃打仗,就于宝剑寨地名下营。十九日长广十余寨,二十日涌泉十三寨,二十一日月塘七寨、九都三十余寨,各头目先后赴营投诚。各给告示安抚。军声大振。独是宝剑寨逆贼数千,猖獗粤西,将领计议拈阄,各分地方,昼夜围攻。复造敌楼攻打,贼见势勇,料无生路,勇寨喊叫,自愿投诚剃发。二十九日有月塘、涌泉、长广诸寨户老,各具甘结,愿保宝剑寨,永不做贼。各将领及查同知等商量,给示安抚。于是富川一带悉平。本职当查前茗山,集本道大坝山寨共得妇女十四口,大小水黄牛六十只,鸟枪十八杆外,大旗枪刀无用,俱经焚毁。前后共被打死兵丁十名,带伤兵丁十六名,官马一匹。本营于十一月初二日回道州汛守,公同千把等官议将牛只变价,半为阵亡兵丁超度,半赏带伤兵丁汤药。又据永道守备解明贵塘报相同。内云:围攻宝剑寨阵亡署把总一员向国华。兵丁三名,重伤兵丁一名,得获大旗二面,贼牛四只,犒赏众丁。卑职于十一月初一日回永明县汛守。该本道看得是役也,参将李东斗,守备解明贵及大小中千等官,鼓舞将士,以数百官兵,纠编立保甲乡勇数千人,攻克逆寨,剿抚并用,则有茗山,大坝十三村落、山寨、石密等处也;广宣招抚,则有榖塘、下井、九排、四十一户长广十余寨,涌泉十三寨,月塘七寨,则九都三十余寨皆服侯。宝剑一寨,始而同粤西官兵攻打无忌,继而畏死悔罪,安抚剿局已竣。然后楚粤官兵,分头旋汛,则富川诸逆,从此必倾心向化。至于李参将获过大小水黄牛六十只,移称半资阵亡超度,半资受伤汤药,及守备解明贵营获牛四只,分犒众丁,相应允从。其得妇女十四口,本道移行该营,查其受难者,准行招领,不得一概稽留。如该参将营阵亡兵丁十名,官兵一匹,守备解明贵阵亡把总一名,兵丁三名,自应招补。十二月初九日,又据提督广西总兵官佰线国安塘报,内称:富川逆贼招抚不服缘由,及发兵行剿日期,相机招抚情形,俱经塘报讫。十一月二十二日据提标后营游击彭麟,抚标领兵官姬之英、摆牙喇甲喇章京王永年、右翼镇标中军参将高应诏、平乐副将刘用楚班师回省,开具塘报,内称:富川猺多民少,兼有伪部院朱盛浓、伪副将万王心等,各恃险寨,作祟多年,蒙授方略,擒贼必须擒头。卑职等遵令先从间道于九月二十五日至地名叶地冲,正系死贼出入门户,随议先发二兵,同监营官裴捷执牌前去,宣扬招抚,贼反鸣锣放炮,不肯投诚,随议佰标游击彭麟、守备王自福、刘英才、刘志高、陈弘道、五营守千把总孙尧相、徐升、李仕、任忠厚、董伯文、守备王士元、王泰,分打北面,抚标领兵官姬之英、邢玺、孙光显、睦自勇、孙荣显、夏仲英、把总李尚成、平乐副将刘用楚、署中军守备刘选胜、千总夏时凯、熊选、林成魁、陈略、周启圣、刘用云、资九湘、唐誉、杨经魁、郑忠孝、刘泰、投诚总兵湛志伦,攻打东面。王旗摆牙喇甲喇章京王永年、牛汞章京瞿天俊、锋登拨什库程显明、金如翠、王国政、王成名、张国良、武斌、胡友升、汪三、吴怀玉、高二、罗国斌,攻打西面。右翼镇标中军参将高应诏、守备李友才、雷正鸣、林维凤、李虎,千总郑友才、杨自富、彭祥、詹三光、李建功、都从政、沈奇名、丘进孝、陈应龙、王思训、李贵、王好普,攻打南面。四面齐上。至九月二十七日午时攻破,斩贼五百余徒,活擒伪监军道周士显。当同文武审明枭示。得获腰刀八十把、鸟枪五十三门,长枪无数。十月初一日起营,至上九团古城寨地方,随将甘顺伪千总蒙时贵等,给发告示安抚,未及下营,即将伪副将王心险寨重重围定,连夜攻打,生擒王心,并斩亲兄王恩、长子王文鼎;有游击彭麟,得伪副将锡修印一颗。十月初三日得获伪部院朱盛浓,并弟朱盛添,搜获新铸未成铜条印二颗,追出伪兵部戎政尚书铜条印一颗,并获伪典史将干相,俱经解赴发落。同日招出伪千总钟守御、周居道,遵宪令俱给发示安插,声势大振。各贼弃寨尽逃深山,恐延日期,随留县官守备王泰,在古城寨内宣布。朝廷招抚深仁。将上九团,及各寨逃贼,陆续安抚。卑职等公同监营官裴捷,平乐置同知查克中,于十月初十日起营潜赴贼巢大围,源正是拆毁城房之逆,死贼数千,旗号遍野,拦路接仗,随分游击彭麟,带领守备王自福、刘英才、刘志高等;平乐副将刘用楚,带领署中军守备刘选胜、千把夏时凯、熊选、周启圣等,从左杀进。甲喇章京王永年、抚标领兵官姬之英、右翼中军高应诏,带领官兵瞿天俊、程显明、金如翠、邪玺、孙光显、李友才、雷正鸣、林维凤、李虎,从右包来。我兵奋勇,砍杀不计,死贼大败,弃寨奔逃深山。十一日各将分路搜山,贼众又来接仗,被我兵杀死深沟山坡难数。当得贼马四匹,大旗八面、弓箭七副、铳炮三十门、长枪三百一十五根;并得大炮一门、长六尺、围二尺五寸。查系死贼原夺县城之物。即已抬赴古城,仍留县用。十月十二日起营,至贼巢地名二九龟石源,贼头刘登会、麦有成、王胜章、瞿金科等,出寨迎敌。我兵奋勇,砍杀数十,贼奔入寨,恃倚石寨高险,铳炮连天。各将分头,伯标游击彭麟、守千把王自福、刘英才、刘志高等,攻打正西。抚标领兵官姬三英、邢玺、孙光显等,攻打东北。摆牙喇甲喇章京王永年、牛彔章京瞿天俊、程显明、金如翠等,攻打正北。右翼镇标参将高应诏、守千把李友才、雷正鸣等,攻打正东。平乐副将刘用楚、守千把刘选胜、熊选、夏时凯、周启圣等,攻打正南。十四日寅时,四面齐上,斩贼无数,活擒贼首刘登会、麦有成,并余党五十七名。当即审明枭示。得获鸟枪四十二门,长枪二百八十根。本日起营前进地名榖塘下井源,本寨猺民已赴道州参将李东斗处投诚。卑职等给示,令其仍归本寨。十月十六日早,公议发马骑探路,斗与道州参将李东斗会合,前至宝剑地方,蛮贼率众迎敌,我兵奋勇杀败,有镇标参将高应诏,得获伪兵部职方司铜印一颗。十八日前进地名八都,死贼数万,满山遍野。泥沟稻田,拦口打仗,从辰至午,杀败死贼,各奔原寨。卑职等就于地名。宝剑寨旁下营,连夜攻打,无奈此寨宽大,高险贼多,前系泮田,后系石山。十月十九日即有长广伪千总毛文范等一十四寨赴营投诚。二十日有涌泉一十三寨赴营投诚。二十一日有月塘七寨赴营投诚。二十二日有金田八寨赴营投诚。贼知我兵声势大振,九都三十余寨,各领头目赴营投诚,随将赉发告示公同文武面给安插,独是宝剑贼徒数干,猖獗无忌。卑职等拈阄各分地方,昼夜围攻,正在做造敌楼,限期攻打。贼见势勇,料无生路,通寨喊叫,情愿剃发投诚。二十九日有月塘涌泉长广等寨寨老唐迓庭、义大策、毛万九、莫廷炤、李大申等,各具甘结保状,赴营呈递。愿保宝剑寨永不做贼。卑职等文武商议,仰体朝廷好生深仁,随即安抚讫。十一月初一日回师古城,正议前往下九团剿抚,初三日据抚标招抚官蒋肇昌称:此处已经尽顺。初六日带领伪千总龚升科、头目莫应龙等赴营投诚。以上得获马匹刀枪盔甲,各赏有功员役,及受伤官兵。是富川上九团,及七、八、九三都,并下九团,俱皆明白,已经全胜。查富川逆贼,处处皆系险寨,利刃坚甲,为害多年。渠魁现擒,余贼就经剿抚,此皆遵授方略,仰仗朝廷威德所致。除阵亡被伤害官兵,听各标自行开报外,本提标阵亡兵丁五十二名,带伤千总一员徐升,把总一员李仕,轻重带伤兵丁七十七名。又据平乐副将刘用楚开报:该副将下阵亡兵丁一十四名,轻重伤兵丁十九名等情。汇具塘报到爵。据此,本爵看得富川是役,逆孽与寨贼,恃险真固,积玩多端,为楚粤两省交界之患。屡次谕抚不悛,致引扑剿,犹逞凶拒敌,官兵攻围,经五十余日之久,而各寨始剿抚克平,诚永清一边幅之巨毒。其各寨贼逆,当阵斩与擒获审戮者,报内开列详明,其解到逆魁王心、蒋干相等,已经公会抚按司道镇虾审明,当即枭示讫。至于伪部院、朱盛浓与弟盛添,在抚院。业有密疏会题,请旨定夺外,所有各标领兵将领,攻打各寨,或奋勇身先而拔寨,或登城砍栅而破巢,俱克称戡敌之资,削平寇逆之薮。此各将效力,不负委用。且于剿后而示以招抚,使各寨畏威慑服,革心向化。皆广布大清朝恩威并济。所有得获贼寨枪刀、器械、红衣鸟枪、大炮等项,据各将汇报给散各营留用。其所获马匹牛只男妇,各将议照各标有功受伤官兵分别重轻引赏,以示鼓励。并给偿阵亡兵丁,以作恤资。至于旗帜与铜锡伪印关防条记等物,业经解验有据。其阵亡兵丁,本爵谕令各营挑选壮健余丁,即行照数顶补,充足营伍。相应塘报本经略察照具题,年因到职。该职看得广西所属富川县,与湖南道州永明接界,山势险峻,民猺杂处,为土寇潜伏渊薮。兼有伪部院朱盛浓窃踞于中,妄称楚藩、遗孽,号召党羽,以通孙、李二逆声势。致粤西湖南两省交界地方,受其扰害。广西抚臣于时跃,先据富川县塘报贼众肆逞,即会提督伯臣线国安、右翼镇全节管兵虾李茹春,商酌发兵剿荡,并咨职与湖广督臣、湖广偏沅抚臣,会行永州守道督发湖南道州参将李东斗,率领营兵乡勇约期堵截,广西抚臣仍委署平乐府同知查克中等,随营指示,分别叛服,免致混杀良民,并委标官裴捷等,持招抚告示晓谕,以示剿逆抚顺并行不悖,乃粤西抚标提标右翼镇管兵虾各官兵及湖南道州参将、永州道守备各官兵,俱涉历山险,依期会合,直捣贼巢,散胁擒渠,将富川一带险寨克复,悉行归顺。此皆仰赖皇上恩诏覃敷,远迩向化,而抚臣于时跃及提督伯臣线国安、右翼镇全节虾李菇春,实心宣扬,多方调度,粤西调剿文武各官,皆同心合力,或奋勇争先,或围寨破敌,或实行招抚,各着成绩。又湖广分守上湖南道参议万全,素练乡勇,调随参将李东斗官兵依期进发,堵剿斩获,功俱足录。应否议叙,以激励将来,此出自朝廷鸿恩。其见获伪部院朱盛浓,同弟朱盛添,初借投诚以缓兵,及职等知其诡计,即立引会兵以剿逆,先经广西抚臣会疏请旨正法。近报盛浓已经监故,足征天网不漏。得获器械铳炮各项,俱留营应用。马匹给赏受伤官兵。至于各营所获妇女牛只,职仍书两省抚臣,并行该道,转会各营将领,招民认识,有主者即行给领,果系无主,方可酌量给赏。其伤亡官兵,职仍另劄提督伯及檄行永州守道等查明,分别轻重,以听另议,给发赏恤,庶可宣示皇仁。至铜锡伪印关防旗帜,应听抚臣于时跃就近验明收储。职谨会同两广总督臣李率泰、湖广总督臣祖泽远、广西抚臣于时跃、湖广抚臣林天擎、偏沅抚臣袁廓宇、广西按臣张所养、湖南按臣胡来相,合词具题,伏乞皇上敕下该部覆议。请旨裁定行下。职等钦遵奉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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