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和皇帝老儿玩的把戏,既然我回来了,但是我也要告诉你一点,即使我嫁了人,就算我想走,没有人能够拦的住我?”霸气的话完了,她柔弱的一面尽显,却依然不敢小瞧。
柳一奎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没有想到女儿竟然看穿了这只是他和皇帝的一场戏,真不知该骄傲,还是苦恼,其实女儿聪明未必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她不是翩翩的女儿,又是如此的聪慧,他又怎么能会如此喜欢呢?
柔柔的晚风吹过,蝉鸣还在嘶嘶的叫嚷着。现在正是晚饭的时辰,今天柳翩然刚刚到家自然是接风洗尘宴,另外一方面就是九姨太的践行宴,一群人吃的开开心心的。唯独九姨太愁眉苦脸,以后的风光不再,现在才芳龄二十三四,只比柳翩然大不了一两岁,她以后就要守活寡了,他们能不开心吗?
九姨太现在犹如惊弓之鸟,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半句,生怕再次被人修理了。方才其他姨太太去了她那里耀武扬威,说了真正当家的人究竟是谁?一番可怜她如何如何年幼,实际上还不是高兴坏了。
她今年才二十四岁,不能就此了结自己的一生,荣华富贵还不曾享受一天呢?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讨好这个柳翩然,她换来丫鬟拿出今天在云裳阁看见的那件衣衫,笑的一脸谄媚,“翩然,这是今天你看好的那件衣裳,就当九姨娘送给你的见面礼好了。”没有想到她下午的话,晚上就应了景。
“如果九姨太喜欢,明早可以穿着这件衣服离开也可。”柳翩然乖巧的说道。
只是九姨太的笑容还僵硬在嘴畔间,不知下一句还如何接了话。
“老爷,雪奴还不想离开老爷,雪奴……”她撅起了小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娇,也不嫌臊。
“九姨太,女人该进退得当。”这句完全是二姨太讽刺的话语。
她脸色一白,失魂落魄的放下碗筷,“老爷雪奴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歇着了。”
三姨太故作大家闺秀的说道:“在这样的场合,老爷没走,你天大的事情都不容许你起身离席,岂不是博了老爷的面子?”
此时已经毫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她不在多话,只是又坐回了身子,继续端起了碗筷,默默的吃着,眼泪全部含在心上,这就是大户人家夫人的日子,为什么她以前不知道,当你得宠的时候,所有人抢着巴结你,当你失宠的时候,所有人又开始落井下石。只是又有谁能看透一点呢?
自始至终柳一奎都未说过一句话,只是男人宠着你的时候,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厌旧的时候,你说你自己是个什么?
“来双儿,年儿,你们在外面照顾小姐辛苦了,这是老爷慰劳你们的。”夹了两个大鸡腿分别放到二人的碗中,柳翩然挑眉,她这个糊涂老爹好似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虽然他是明目张胆的贿赂自己身边的丫鬟,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讨好自己吗?
为何那鸡腿不是进入她碗中的呢?她不语,只是静静的说着话。
双儿开心的大口吃着鸡腿,而年儿依旧很秀气,斯文的咬着鸡腿,柳一奎连瞄都没敢瞄一眼自己的女儿,装似无意的询问,“双儿,你告诉老爷,小姐在外面过的苦吗?”
此时的九姨太才算是真正的看清了,柳翩然在这个家的位置,而她的丫鬟又是何等的重要。看着自己妹妹大口的吃着饭菜,毫无形象的横扫,想起自己今天的嚣张跋扈,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悲哀。
以前她只是很看重地位,穷怕了,所以有了平步青云的机会才会如此得意忘形。尤其得到老爷的恩宠之后,他看惯了这个家的姨太不争不抢的心态,更加笃定的认为自己会做上丞相夫人的位置。
双儿睁大了一双剪水秋瞳,苦?何为苦?“以天为被,以地为褥这样是苦日子吗?”
柳丞相听闻,那豆大的泪水就要涌了出来,忙点头,这还不苦吗?“苦,这当然苦。”他疼在心头的宝贝,怎么能睡在那样的地方呢?
双儿一怔,可是那样逍遥的日子很快乐,她傻傻的搔搔头,为啥老爷不问问她们快不快乐呢?
“来人,今晚一定要把大小姐,双儿,年儿的被褥铺的厚厚的,软软的。”柳丞相下达了命令,今后回了家,他就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过这样的苦日子了。
柳翩然依然没有说话,仍旧乖巧安静的吃着饭,唯有柳丞相依然不死心,喋喋不休的问个没完没了的。
“年儿,我看你们的都瘦了,一定在外面吃得不好吧!”想必她的女儿肯定也吃不到好吃的东西,还记得小的时候,她的口很挑的。只是长大了,反而不挑了,什么都吃。
“我们都有打猎吃野味!”本就话少,柳丞相这一听还以为女儿是否在外漂泊的无了银两,所以吃不饱也穿不暖。
哀怨且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换来她无动于衷的一瞥,“柳儿,爹让我的宝贝柳儿受委屈了!家多好,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柳翩然一怔,这老家伙又要拐自己回家,这目标算是没有放弃过。“女儿不苦!”
“你怎么能过习惯呢?你可是堂堂的丞相之女,应该享受荣华富贵的,怎么可以奔波劳碌呢?”柳丞相说的激情慷概的,山羊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女孩子家在外面总归是不方便的,万一被登徒子……”
柳翩然打住爹爹的唠叨,“我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