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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只虫草(2)

他都没有再走上山坡,而是在那些连绵丘冈间蜿蜒的大路上大步穿行。阳光强烈,照耀着路边的溪流与沼泽中的融冰闪闪发光。加速融冻的草原黑土散发着越来越强烈的土腥味,一些牦牛头抵在裸露的岩石上舔食泛出的硝盐。

走了二十多里地,他到家了。

一个新的村庄。实行牧民定居计划后建立起来的新村庄。一模一样的房子:正面是一个门,门两边是两个窗户,表示这是三间房,然后,在左边或在右边,房子拐一个角,又出来一间房。一共有二十六七幢这样的房子,组成了一个新的村庄。为了保护长江黄河上游的水源地,退牧还草了,牧人们不放牧,或者只放很少一点儿牧,父亲说:“就像住在城里一样。”

桑吉不反驳父亲,心里却不同意他的说法,就二三十户人家聚在一起,怎么可能像城里一样?他上学的乡政府所在地,有卫生所,有学校,有修车铺、网吧、三家拉面馆、一家藏餐馆、一家四川饭馆、一家理发店、两家超市,还有一座寺院,也只是一个镇,而不是城。就算住在那里,也算不得“就像住在城里一样”。因为没有带塑胶跑道、有图书馆的中学校,没有电影院,没有广场,没有大饭店,没有立交桥,没有电影里的街头黑帮,没有红绿灯和交通警察,这算什么城市呢?这些定居点里的人,不过是无所事事地傻待着,不时地口诵六字箴言罢了。直到北风退去,东南风把温暖送来,吹醒了大地,吹融了冰雪,虫草季到来,陷入梦魇一般的人们才随之苏醒过来。

桑吉不想用这些话破坏父亲的幻觉。

他只是在心里说,只是待着不动,拿一点儿政府微薄的生活补贴算不得像城里一样的生活。

即便是每户人家的房顶上,都安装了一个卫星电视天线,每天晚上打开电视机都可以看到当地电视台播出翻译成藏语的电视剧,父亲和母亲坐下来,就着茶看讲汉语的城里人的故事。他们就是看不明白。

电视完了,两个人躺在被窝里发表观后感。

母亲的问题是:“那些人吃得好,穿得好,也不干活儿,又是很操心很累很不高兴的样子,那是因为什么?”

桑吉听见这样的话,会在心里说:“因为你不是城里人,不懂得城里人的生活。”

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大城市来的游客就会在草原上出现,组团的、自驾的、当驴友的,这些城里人说:“啊,到这样的地方,身心是多么放松!”

这是说,他们在城里玩的时候不算玩,不放松,只有到了草原上,才是玩。但桑吉不想把自己所知道的这些都告诉父亲。他知道,父亲母亲让他和姐姐上学,是为了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为了让他们回到家来显摆那些超过自己的见识。

父亲想不通的还有一种打仗的电视剧:“那些人杀人比我们过去打猎还容易啊!杀人应该不是这么容易的呀!”

“那是杀日本鬼子呀!”母亲说。

父亲反驳:“杀日本鬼子就比杀野兔还容易吗?”

这时,桑吉也不想告诉父亲说,这是编电视的人在表现爱国主义。他在电视里看到过电视剧的导演和明星谈为什么这样做就是爱国主义。

父亲是个较真的人、爱刨根问底的人,如果你告诉他这是爱国主义,说不定哪天他想啊想啊,冷不丁就会问桑吉:“那么,你说的这个主义和共产主义,还有个人主义是不一样的吗?还是原本是一样的?”

他不想让父亲把自己搅进这样纠结的话题里。

现在,这个逃学的孩子正在回家。他走过溪流上的便桥,走上了村中那条硬化了的水泥路面。

奶奶坐在门口晒太阳,很远就看见他了。

她把手搭在额头上,遮住阳光,看孙子过了溪上的小桥,一步步走近自己,她没牙的嘴咧开,古铜色的脸上那些皱纹都舒展开来了。

桑吉把额头抵在奶奶的额头上,说:“闻闻我的味道!”

奶奶摸摸鼻子,意思是这个老鼻子闻不出什么味道了。

桑吉觉得自己怀里揣着十五根虫草,那些虫草,一半是虫,一半是草,同时散发着虫子和草芽的味道,奶奶应该闻得出来。但奶奶摸摸鼻子,表示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屋里没有人。

父亲和母亲都去村委会开会了。

他自己弄了些吃的,一块风干肉,一把细碎的干酪,边吃边向村委会走去。这时村委会的会已经散了。男人们坐在村委会院子里继续闲聊,女人们四散回家。

桑吉迎面碰上了母亲。

母亲没给他好脸色看,伸手就把他的耳朵揪住:“你逃学了!”

他把皮袍的大襟拉开:“闻闻味道!”

母亲不理:“校长把电话打到村长那里,你逃学了!”

桑吉把皮袍的大襟再拉开一点儿,小声提醒母亲:“虫草,虫草!”

母亲听而不闻,直到远离了那些过来围观的妇人们,直到把他拉进自己家里:“虫草,虫草,生怕别人听不见!”

桑吉揉揉有些发烫的耳朵,把怀里的虫草放进条案上的一只青花龙碗里。他又从盛着十五只虫草的碗中分出来七只,放进另一个碗里:“这是奶奶的,这是姐姐的。”

一边碗中还多出来一只,他拣出来放在自己手心里,说:“这样就公平了。”他看看手心里那一只,确实有点儿孤单,便又从两边碗里各取出一只。现在,两边碗里各有六只,他手心里有了三只,他说:“这是我的。”

母亲抹开了眼泪:“懂事的桑吉,可怜的桑吉。”

母亲和村里这群妇人一样用词简单,说可怜的时候,有可爱的意思。所以,母亲感动的泪水、怜惜的泪水让桑吉很是受用。

母亲换了口吻,用对大人说话一样的口吻告诉桑吉:“村里刚开了会,明天就可以上山挖虫草了。今年要组织纠察队,守在进山路上,不准外地人来挖我们山上的虫草。你父亲要参加纠察队,你不回来,我们家今年就挣不到什么钱了。”

母亲指指火炉的左下方,家里那顶出门用的白布帐篷已经捆扎好了。

桑吉更感到自己逃学回来是再正确不过的举措了,不由得挺了挺他小孩子的小胸脯。

桑吉问:“阿爸又跟那些人喝酒了?”

母亲说:“他上山找花脸和白蹄去了。”

花脸和白蹄是家里两头驮东西的牦牛。

“我要和你们一起上山去挖虫草!”

母亲说:“你阿爸留下话来,让你的鼻子好好等着。”

桑吉知道,因为逃学父亲要惩罚他,揪他的鼻子,所以他说:“那我要把鼻子藏起来。”

母亲说:“那你赶紧找个土拨鼠洞,藏得越深越好!”

桑吉不怕。要是父亲留的话是让屁股等着,那才是真正的惩罚。揪揪鼻子,那就是小意思了。又疼又爱的小意思。

阿爸从坡上把花脸和白蹄牵回来,并没有揪他的鼻子,只说:“明天给我回学校去。”

桑吉顶嘴:“我就是逃五十天学,他们也超不过我!”

“校长那么好,亲自打的电话,不能不听他的话。”

桑吉想了想:“我给校长写封信。”

他就真的从书包里掏出本子,坐下来给校长写信。其实,他是写给多布杰老师的:“多布杰老师,我一定能考一百分。帮我向校长请个虫草假。我的奶奶病了,姐姐上学没有好看的衣服穿。今天我看见虫草了,活的虫草,就像活的生命一样。我知道我是犯错了,我回去后你罚我站着上课吧。逃课多少天,我就站多少天。我知道这样做太不低调了。为了保护草原,我们家没有牛群了。我们家只剩下五头牛了,两头驮牛和三头奶牛。只有挖虫草才能挣到钱。”

他把信折成一只纸鹤的样子,在翅膀上写上“多布杰老师收”的字样。

母亲看着他老练沉稳地做着这一切,眼睛里流露出崇拜的光亮。

母亲赔着小心说:“那么,我去把这个交给村长吧。”

他说:“行,就交给村长,让他托人带到学校去。”

这是桑吉逃学的第一天。

那天晚上,他睡不着。听着父亲和母亲一直在悄声谈论自己。说神灵看顾,让他们有福气,得到漂亮的女儿,和这么聪明懂事的儿子。政府说,定居了,牧民过上新生活,一家人要分睡在一间一间的房里。可是,他们还是喜欢一家人睡在暖和的火炉边上。白天,被褥铺在各个房间的床上。晚上,他们就把这些被褥搬出来,铺在火炉边的地板上。大人睡在左边,孩子睡在右边。父亲和母亲说够了,母亲过来,钻进桑吉的被子下面。母亲抱着他,让他的头顶着她的下巴。她身上还带着父亲的味道,她的乳房温暖又柔软。

3

去往虫草山的这个早晨,天上下着雪霰。

雪霰本是笔直落到地上,可是有风,说不上大,但很有劲道的风,把雪霰横吹过来,打在人脸上,像一只只口器冰凉的飞虫在撞击,在叮咬。

风搅着雪,把整个世界吹得天昏地暗。

这样的情景中,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还会在蓝空下面耸立着一座虫草山。一座黑土中、浅草下埋满了宝物的山。

桑吉把袍子宽大的袖口举起来,权且遮挡一下风雪,心想:“虫草山肯定不见了吧。”话到嘴边,变成了:“我们找不到虫草山了吧?”

母亲叫他放心:“虫草山在着呢。”

将近中午,大家来到了虫草山下。

雪停了,风也停了,天却阴着。云雾低垂,把虫草山的顶峰藏在灰暗的深处。只有那些长着虫草的土坡,立在眼前,像是一个巨人,只看见他腆着的肚子,却不见隐在灰云中的脑袋和颈项。

桑吉想,那些鼓着的肚腹一样的山坡,一定藏着好多虫草。

在风中搭帐篷很费了些力气。风总想把还来不及系牢的帐篷布吹上天空,桑吉就把整个身子都压在帐篷布上,让父亲腾出手来,把绳锚砸进地里。

帐篷架好了,母亲在帐篷中生火。

桑吉在河沟边的灌木丛中搜寻干枯的树枝。他不用眼睛看,他用脚蹬。

掉光了叶子的灌木看上去都一样,难以分辨哪些已经干枯,哪些还活着。可是用脚一蹬,干枯的噼噼啪啪折断,活着的弯下腰又强劲反弹。很快,他们家帐篷旁边的枯枝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邻居都来夸赞:“聪明的孩子才能成事呀!”

父亲却骂:“你这么干,知道有多费靴子吗?”

母亲看着他把干枯的杜鹃树枝添进炉膛,脸上映着红彤彤的火光,说:“他心里美着呢。”

桑吉知道,母亲看见自己能干顾家,心里也正美着呢。

这时有人通知去抽签,村里用这种方法产生每天六个人分成三组在各个路口封堵外来人员的纠察队员。

父亲起身,桑吉也跟在他身后。

山顶还是被风和雪还有阴云笼罩着,鼓着肚子的黄色草坡下面的洼里地,聚居点的人家都在这里搭起了自己的帐篷。

男人们都聚在村长家的帐篷前,村长就在帐篷边折了些绣线菊的细枝,撅成长短不一的短棍,握在他缺一根指头的手中,宣布规则:“抽到长的人明天值班。明天晚上大家再来抽,看后天该谁值班。”

吹着冷风,男人们都把手插在皮袍的大襟里,村长握着那把短棍,把手举到众人面前。第三个人就是桑吉的父亲了。父亲没有把手从皮袍襟里拿出来,他看看儿子。

村长问:“让桑吉抽?”

桑吉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因为前面三个人都抽了短的。他想起多布杰老师在数学课上说过的一个词:概率。那时,他没有听懂。现在,他有些明白了。前面三个都抽了短的,那么,也许长的就该出现了。

所以,他对村长说:“先让别人抽,我要算一算。”

男人们笑起来:“算一算,你是一个会占卜的喇嘛吗?”

桑吉摇了摇头:“我要用数学算一算。”

他们家在定居点的邻居伸出了手:“哦,这个娃娃装得学问比喇嘛都大了!”村长手里有二十八根棍子,其中有六根长棍,已经抽出三根短棍。接下来,他们家的邻居抽出了一根长棍;接下来,是一根短棍;接下来,又一根长棍。抽到长棍的人连叫倒霉。虽然大家都愿意当纠察,保卫村里的虫草山,但谁都不想在第一天。谁都明白,第一天上山的收获,可能胜过后来的三四天。

这时,桑吉说:“我算好了。”他出手,抽到了一根短棍。

晚上,父亲在帐篷里几次对母亲说:“你儿子,他说他要算算,他要算算!”

桑吉躺在被窝里,听着风呼呼地掠过帐篷顶,又从枕头底下翻出来铁皮文具盒,摸到三根胖胖的虫草,把柔软的触觉传到他指尖。

他听见父亲低声问母亲:“儿子睡着了吗?”

母亲说:“你再不老实,山神不高兴,会让我们的眼睛看不见虫草!”

父亲说:“山神老人家忙得很呢,哪有时间整天盯着你一个人。”

“山神有一千只一万只眼睛,什么都能看见。”

母亲起身离开父亲,钻到了桑吉的被窝里,她带来一团热乎乎的气息,她的手穿过桑吉的腋下,轻轻地怀抱着他。她的胸又软和又温暖,父亲还在那边的被窝里自言自语:“算算。”

桑吉身子微微弯曲,姿态像是枕边文具盒里的虫草,松弛又温暖。他很快就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鼓声惊醒的。

帐篷里没有人,外面鼓声阵阵。

他知道,那是喇嘛在作法。

天朗气清,阳光明亮。

草地被照耀得一片金黄。虫草山上方的雪山在蓝天下显露出赭红色的山崖和山崖上方晶莹的积雪。

人们聚集在溪边。那里已经用石头砌起了一个祭台,喇嘛坐在上首,击鼓诵经。男人们在祭台上点燃了柏枝,芬芳的青烟直上蓝天。喇嘛们手中的钹与镲发出响亮的声音时,仪式到了尾声。男人们齐声呼喊,献给山神的风马雪片般布满了天空。

虫草季正式开启。

被选为纠察的人们分头前去把守路口,全村男女都出发上山,每人一把小小的鹤嘴锄、一只搪瓷缸子。人们在山坡上四散开来,趴在草坡上,细细搜寻长不过一两厘米的褐色的娇嫩草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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