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对于欧阳宸来说,不压于是震雷?中了软筋散,都把舌头伤成那样,若是没有中软筋散,那现在躺在床上的,会不会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欧阳宸心底一片冰凉,心底却还是生起一抹庆幸,庆幸她还活着,然而谭太医后面的话却再度把欧阳宸的一丝丝庆幸打入万丈深渊。
“哀极伤心,心脉受损!还有……她……的宫房受损,只怕以后受孕,容易小产!”谭太医看着欧阳宸一点一点惨白下来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把实话告诉了欧阳宸。
“宫房受损?怎么可能?”欧阳宸听到心脉受损,惊讶也只是一瞬间就平复下来,可是谭太医最后一句“宫房受损”却让欧阳宸久久缓不过神来,上次李大夫给九娘看病时,并没有说过九娘宫房有问题,压抑着情绪,声音不复往日的温和,带着微微颤音,道:“上次李大夫把脉并没有……”
“王爷,从脉像看,的确如此,怕是新伤,老夫开个方子,先调理调理,三日后老夫再来复诊!”谭太医不忍再看欧阳宸惨白的神色,收好医药箱就出了房门。
欧阳宸等谭太医许久,才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走到床边,颤抖着手掀开被子,略微撩起雪白的中衣下的木兰青肚兜,露出小腹一角,於青泛着紫色的皮肤顿时暴露在眼前,撞伤。
“阿九,阿九……没事的……会没事的。”欧阳宸给九娘拉好被子盖上,颤抖着手紧紧握着九娘的手,不住的喃昵,不知道是在安慰九娘,还是在安慰自己。
常府。
常如海看着自己的独子昏迷不醒的送回来,心肝都疼了,血气上涌大呼一声:“楚王,你欺人太甚。”当大夫诊断出场抗议后都不能人道之后,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当天晚上常书海醒过来,就连夜进宫见了皇贵妃。
翊坤宫。
“父亲怎么连夜进宫了?”皇贵妃一身大红立领宫装坐在贵妃榻上,两弯柳眉颦起,不悦的看着坐在大殿中右边第一把椅子上坐着得一个略微发福的老者,户部尚书常书海,常康的父亲。
“小茹,康儿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可得帮帮他,你母亲生下康儿便撒手去了,如今,欧阳宸欺人太甚,他竟然……”常书海说起自己在家还昏迷着的儿子和亡妻,顿时老泪纵横,后面的话他是在是不忍说出口啊。
“康儿又出什么事了?”皇贵妃只觉得这个弟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偏偏又是自己的亲生弟弟,不论怎么责备,也是舍不得当真就让他自生自灭,不管了,疲惫的伸手揉了揉眉心,父亲又向来溺爱,至今也一事无成。
常书海脸色难看,蠕动着嘴唇,最后声泪俱下道:“欧阳宸他废了康儿,康儿再也不能人道了。”
“什么?”皇贵妃震惊的站起身子,本以为只是常康招惹了欧阳宸被教训了,却不想欧阳宸竟然废了常康,然后哆嗦着手扶着椅子又僵硬的坐下来,森冷的道:“父亲莫要难过,你先把事情给本宫说清楚,到底怎么,到底怎么回事。”
常书海又是悲从心来,把常康到到雪姬楼寻欢遇强暴了九娘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贵妃,最后厉声道:“为父连夜进宫就是想和小茹你商量个对策,欧阳宸为了个妓子胆敢断了我常家的香火,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皇贵妃额面沉似水,狠辣的道:“父亲,如今皇上刚刚醒来,之前秋围上的事皇上正在气头上,父亲明日直接上奏弹劾欧阳宸,到时候皇上碍于压力,定然不会轻饶了欧阳宸,父亲回去告诉康儿,本宫定为他讨回公道。”
常如海点点头,眼里满是阴狠,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对皇贵妃道:“如此为父便先走回去了。”
“这个时辰宫门怕是已经下了钥了,本宫让杏儿送父亲出宫,再把前儿个皇上赏给本宫的千年人参带回去。”皇贵妃亲自起身送常如海出了寝殿,对站在殿外的杏儿柔声道:“杏儿,拿着本宫的腰牌送大人出宫。”
杏儿盈盈福礼温声道:“是,常大人请。”
目送杏儿领着常如海走出翊坤宫的宫门,身侧紧握的双手才渐渐松开来。
第二日早朝,朝堂上因为常尚书的上奏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启禀皇上,老臣请皇上为老臣的儿子做主啊。”常如海趴在地上声泪俱下,老泪纵横。
天元帝看着常如海这般姿态,眼睛一眯,沉声道:“常爱卿这是怎么了?”
欧阳远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欧阳宸,唇角一勾,邪肆一笑,昨儿的事他可是略有耳闻。
常如海颤抖着手指着欧阳宸,万分委屈的开口:“皇上,老臣为这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啊,楚王殿下欺人太甚,他竟然废了老臣唯一的儿子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这等于是断了老臣一家的香火啊,求皇上为老臣主持公道啊。”
天元帝一听,不禁也甚是为难,还没来得及开口,欧阳卿就上前一步开口道:“启禀父皇,小舅舅虽然顽劣了些,可毕竟是常家唯一的男丁,纵然是有什么地方开罪了十一哥,十一哥也不该如此狠辣才是。”
“启禀父皇,儿臣也不相信十一哥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等事,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不如给十一哥一个辩解的机会。”欧阳临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暗地则是指欧阳宸心狠手辣。
欧阳景见欧阳宸一副冷然的样子,又不开口辩解,不由得开口道:“启禀父皇,十一虽然性子顽劣,却也不是不知分寸,请父皇宽恕十一不懂事。”欧阳宸三言两语把欧阳宸说成是不懂事,又暗指常康必然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才让欧阳宸一时失了分寸下了狠手。
常如海一听不乐意了,愤怒的开口:“依着景王殿下的意思,难不成楚王一时失手就活该老臣的儿子被人废了不成?”
天元帝见下面吵闹的不成样子,皱着眉头沉声道:“十一,你给朕说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