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莺儿说完话,九娘就淡淡的开口打断:“好了,你自小与我一同长大,名义上虽为主仆,可是却情同姐妹,也一直同吃同住,如今虽然到了王府,自然也不会改变。”说着拉着莺儿坐在自己身边,莺儿听了九娘的话,感动的红了眼眶,唤了声:“小姐……”这时文晴也拿着碗筷进来,亲自给莺儿摆放在面前,笑着道:“莺儿姑娘,给。”面对文晴的落落大方,莺儿则显得拘谨了许多,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多谢文晴姑娘。”
“莺儿姑娘客气。”说完便退到原先站着的地方静静的站着,九娘看了一眼莺儿面前的碗,和自己面前的显然是同一套碗,眼底掠过一抹深思。
翌日,卯时三刻,正大光明殿。
“老十一今儿怎么没来上朝啊?”天元帝端坐在龙椅上,看着大殿上第一排最左边空缺的位置,沉声问道。
朝堂里官员面面相觑,德公公听了连忙开口:“回禀皇上,今儿一早楚王府的邱管家来替楚王告假,楚王昨儿晚上受了寒,今儿就病了。”
“十一弟虽说闹腾了些,但那身子骨却是实打实的弱不禁风,六哥可得好生照顾的是。”欧阳远讥讽的开口,楚王身子为什么会这么弱,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原因。
“八弟,怎么说话的?”欧阳景眉头一皱,微带不悦的开口。
欧阳卿听了欧阳景开口,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轻声开口:“六哥就是维护十一哥,也不枉当初十一哥舍命相救。”
欧阳临听了,故作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十一哥刚回皇宫一年后的冬天,六哥失足掉下湖,当时湖水都快结冰了,人掉下去若是没人救的话,只怕得冻死在里面,也亏得十一哥以命相救,当年十一哥也才六七岁,为救六哥,差点连命都没了,也亏得如今六哥和十一哥才这么要好不是?”欧阳临字里行间句句挑拨,离间,看似回忆一件事,却把如今欧阳宸身子弱的原因全部归咎到欧阳景身上。
听了欧阳卿和欧阳临两兄弟的话,欧阳远笑意又深了几分,接过话头子,道:“十六弟这话不错,想当初那么冷的天,湖里都快结冰了,那时候十一弟也才七岁多,再好的身子骨在那么寒冷的水下,自然糟蹋了。”
“够了!这是正大光明殿,你们当这里是酒楼茶坊?”天元帝听着欧阳远说得话,脸色猛然一沉。
这时刑部尚书卫临手执白玉进谏尺,往中间站了一步,朗声道:“启禀皇上,昨夜臣彻日查看卷宗,今日臣想要将朝中一部分负北疆军饷的人请回刑部经营行调查。”
天元帝听了,舒展来了问道:“什么人,?你说?”
“兵部尚书,穆天翔,户部侍郎邓源泽,兵部侍郎刘傲龙回刑部调查。”响亮的声音回响在正大光明殿。
原本天元帝的一声怒吼让一干皇子噤了声,如今刑部尚书卫临将今年押送南北疆军饷的负责人全部上禀调查,更是让不少人脸色变了变。
欧阳景一听其中竟然把穆天翔牵扯了进来,脸色微微一变,斜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欧阳远,欧阳远铁青着脸色,心底暗道:卫临,你个老匹夫还真敢。
欧阳临和欧阳君一听邓源泽的名字,也是神色一怔,牵扯到外公手下,这背后的人手还真大。
“启禀皇上,卫尚书调查北疆军饷失踪一案,为何要调查穆尚书?”只见一个俊朗的男子手指白玉进谏尺,一身暗红色朝服,郑地有声的开口,穆少秦,穆天翔长子,穆妃清的大哥。
“穆侍郎这话就错了。”刘瑜悠悠道,执着白玉进谏尺道:“启禀皇上,臣认为穆尚书既然同为押送官,自然应该一起接受刑部调查,毕竟南疆那边还没有回应是否收到军饷,倘若南疆也同北疆一般,我圣金岂不危矣。”最后一句话刘瑜掐准了天元帝的命脉,果然,天元帝听了,道:“好了,穆侍郎,虽然穆尚书是你父亲,但是押韵军饷一事,自然应该调查清楚,你也应该相信你父亲才是。”天元帝淡淡的开口,于情于理,穆少秦都再无争吵之理。
“启禀父皇,儿臣认为,三位大人都是朝中栋梁之臣,也不知卫尚书打算调查期间如何处置三位大人?总不能委屈了三位大人才好。”欧阳景淡笑着的开口,引来穆天翔和穆少秦的侧目。
卫临听了,开口道:“景王说的极是,在调查期间,臣会在刑部收拾几间房间出来让三位大人居住,不过不能会客,还望三位大人担待。”得,这下不让三个人蹲大牢了,还能有什么不满意?本来就是嫌疑犯,能给你提供房屋居住,已经很不错了。
欧阳景噤了声,欧阳远看着欧阳景的样子,心里舒坦了几分,天元帝见都没了异议,道:“就按卫爱卿说的办。”
“臣尊旨。”卫临跪下叩首。
“退朝。”天元帝甩了甩袖子,出了正大光明殿。
“恭送皇上。”呼啦啦跪倒一片。
欧阳卿起身看了一眼同样刚刚起身的欧阳景,淡淡的开口:“六哥,你也该学学八哥,刘侍郎可是八哥的亲表哥,刚才也不见八哥出声维护半句。”
“就是就是,六哥,那穆尚书和六哥还没成一家人六哥就如此维护,往后可还了得?”欧阳临笑嘻嘻的开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句句把欧阳景和穆天翔扯上关系。
“十五弟不也同为兄一样?那邓侍郎是你外公常尚书一手提拔上来的吧,刚刚也不见你开口啊?”欧阳远阴戾的眸子泛着黑气,讥讽的对欧阳君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