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抚摸着琴弦的动作一顿,然后浅声道:“贵叔今儿一早就把清心草送进宫了?”虽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小姐,老奴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一步在天元帝的药里已经加了清心草了,所以主子命老奴带来的清心草没有用。”贵叔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上好的楠木雕马蹄莲的盒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九娘,九娘一听贵叔说已经有人先一步放了解药,偏过头看着贵叔递向自己的盒子,纤细的手指离开琴弦,接过贵叔手上的盒子,浅声道:“我知道了,此事容我想想,贵叔先回去休息吧。”九娘垂着眸子,凝神看着手上得盒子。
“老奴告退。”贵叔起身对九娘拱拱手,然后退了出去,九娘目光落在楠木雕马蹄莲花的盒子上,缓缓打开盒子,一株长相普通的翠绿的小草静静地躺在雪白的白狐皮上,细数清心草的叶子,只有五瓣,而且叶子较厚,其中一片叶子缺失一节,九娘知道那是辨别清心草时掐掉的,清心草汁水特别丰富,而且汁水,呈乳白色。
合上盒子,九娘纤细的手指磨挲着盒子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马蹄莲,忍不住闭了闭眼,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遥远的西方,朱唇轻启:“长君,如你所愿。”
皇宫,养心殿。
穆天翔到的时候,看见朝中许多大臣都身着便衣站在养心殿外,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为首的自然是孟伯承和刘瑜两人,孟伯承一身暗红色朝服,神色微有些疲惫,想来是一大把年纪了,最近帮着景王料理国事也没来得及休息,而刘瑜则是身着一身深蓝色朝服,沉着一张脸,看来能换了朝服来的,也就他们两个人。
“穆尚书,穆将军。”
“穆尚书,穆将军好!”
“……”
不少官员看着穆天翔和穆妃清两父女过来,纷纷打招呼。
“孟相,刘元帅!”穆天翔对两人拱拱手,笑着打招呼:“皇上可是醒了?”
“皇上鸿福齐天,今儿一早就醒了,这皇上醒了,本帅怎么觉得孟相不大高兴?”刘瑜讥讽的看着孟伯承,继续疾风出声:“那是,皇上醒了,孟相就不能像之前一样一手把持朝政了,不高兴也是正常。”
“皇上乃天子,受命于天,老夫自然相信皇上不会有事。”孟伯承看着刘瑜得意的脸色,沉声道:“皇上如今醒了,刘元帅该关心关心自个儿,北疆的事还没了呢?”
果然,此话一出,刘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浑身满是戾气,看着孟伯承阴恻恻的笑了笑,出声道:“孟相,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养心殿里头,天元帝坐在龙床上,明黄色的中衣穿在身上,看着身后的软垫子,看着跪成一片的几个儿子,神色不明,最后把目光落在跪在最后方的月白色的身形,神色中闪过一抹不明的神色,沉声道:“十一。”
“儿臣在。”欧阳宸温声应道。
对于天元帝第一个喊到的是欧阳宸,众人又惊又疑,个个都凝神细听。天元帝沉声道:“朕听你母后说了,朕昏迷期间,是你衣不解带的照顾朕?你倒是有孝心。”
欧阳宸对天元帝叩了一个头,温声道:“儿臣也不不过是做了分内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