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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一季花开,路过你的城

关于你,关于后来失散的记忆都停留在边城的岁月里了,从阿克苏回来后,时间转眼间已经过去十几年。

一直在隐晦地写着内心让人寻不到源头的故事,也让朋友在文字的情节中多了些猜测,当一切尘埃落定,思念理顺的脉络就此分明。原来欲盖弥彰只是掩耳盗铃,走过的季节和经受的苦难激励着后来的生活。在琐碎的生活中感受苦难与幸福,所有的纠葛已经放下。夏天结束后,也意味着告别多年来一直虚无的梦。而内心无法割舍的牵绊都藕断丝连,在午夜时候的一次回首,那些往事还有零距离的触碰。

这个秋天,终于正视关于记忆里那几个月在西北发生的一切,一些杂乱无章的诉说被真情指控,每次动笔时候的犹豫不决都是欲语还休的遮掩。从来没有想到故乡湖边你青春的身影会被遗忘,只把离去后缄默的怀念藏在心房,湖边草庐里的醉酒一盏把你从记忆深处拉扯出来,重温彼此说下的地老天荒。八月的荷已经失去盎然的生机,黄色的蕊在凋零的花瓣迎风、恰似你少年的发色,后来长大的岁月你真的如脱落的莲子,远走他乡,只把重逢的希望寄托在每年夏天的荷塘。

永远的轮回带着宿命的多变,少年的成长里留下戏水时无忧的笑声,歌声和桨声落在岸边渔火,点亮时光中沉睡的记忆。时间把我们抛在身后,难以忘却的几度寒秋。当我用三尺生宣画下成熟的秋天,你灵秀的手指在丰润的唇上悄悄抹上一点胭脂红,而我再也看不到你后来的青春。

那是高原的青红,在远隔的万水间也有一池家乡的水色。当告别时把结局认定,曾经挑灯看剑的豪情被时间无声地扼杀,一支笔挑起风云突变的命运,也无力诉说一切能风轻云淡。

那一年秋天去过你的城,古老的城墙撑起厚重的历史,黄色高原除了沙尘暴,也给一座城市带来更多的苍凉。时间和面孔都改变了少年的容颜。爱已过期,无法印证的诺言被蹉跎掩盖,相对时真想说一句“天凉好个秋”。荒原野草伴着萧瑟和你的长发飘荡,在一座古寺前看满树枫叶,忽然想说万紫千红也无法堪比眼前的秋色。时间褪去了所有的艳丽,你的笑再也没有迎视的热量。

在一棵树下说起从前的事你面色沉稳,那些淡去的记忆重新提及的时候,我的表情恰如在寺中听禅,只有内心如涛,翻滚不息……

不是吗?放弃了自己追求的一切,就要接受命运的安排。所谓碧血丹心都随缘生缘灭,目光如蜻蜓点水一碰急转,爱里的余温再也无法聚暖。

在那段时间走走停停,度过那些重逢的日子,现实却改变最初的期待。曾以为重逢就可以开始,却不知道时间已经不让我们在缘分里讨笑。零碎的回忆曾经让江山颓废,到如今真的相见了,却明白昨日一去不复返的真正含义。这不是青春暗恋时被揭穿的狼狈,只是感谢彼此的理性,让我们明白什么是爱。

分别十几年的奢望一旦揭开,心也就敞亮,坦然在相伴的日子里感受同行的快乐,旧时的爱恋已经被亲情所替代。离开的那天你送别的笑容带着真诚的纯净,只是所有的奢望破灭之后,此时回忆里融进的墨色不再有当年的虚幻和相思。

关山万里遥,你的笑容和温软的语言都成为心头的铭记的真情,在一场重逢中顿悟,青春时错开的一切和边城的站台成为送别的回望。轻拥的告别隔了初恋的距离,我知道那一别,今生不再相见。

朝花夕拾杯中酒,哼着这首歌也知道缘分的索取是多年后的一厢情愿,路过那座城市亦找不到失去的青春,相聚的八月在以后的日子里珍藏。故乡一片芦苇以及夏天绿色的翠鸟掠过你回忆的时候,我用芦花摆放成秋天的景致,祭奠我们失去的青春。

记忆的盛宴还是少年时故乡的原风景,快乐的中秋夜,拿着月饼和采摘的菱角畅谈理想和未来的场面都成为过去式。或许边城原草尖上的露珠也在心头滚动,迎着阳光的初笑你依旧行走在古老的边城。那些本该封存的记忆却一次次因为惦念而呼之欲出,如今我留下的只是一个背影,却难以阻止目光追送的祝福与相伴未知的日月。

写下这么多关乎你的故事,那一季花开成为永远的春天,却不希望一场走失的缘分被挽回后伤害无辜的人,时间走到了今天,尽管此情无计,文字铺开的画面上,写下一句真诚的祝福!

那一年路过你的城,花开锦绣,生命亦超越。思及时再次落笔,权当多年来内心欲望的解脱,而你,永远走不出回忆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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