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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诛文干传首长安 却颉利修和突厥

却说辅公祏弃城出走,意欲南奔越州,因左游仙已出任越州总管,所以有心往依。偏唐将李靖入丹阳,李世不肯放松,连夜追来。公祏奔至句容,从骑只五百人,到了天暮,投宿常州,闻部将吴骚等,拟执己献唐,连忙斩关逃去,随身妻子,一并弃去,只有心腹数十人,走至武康,为野人所攻,西门君仪战死,公祏被擒,送至丹阳,立即枭斩,传首长安。又出兵分捕余党,凡自左游仙以下,多半捕诛,约计公祏僭号,仅阅六月,即就歼灭。江南皆平,高祖闻捷,大喜道:“靖系萧辅的膏肓呢。萧辅指萧铣及辅公祏。虽古韩白卫霍,无以过此。”遂授孝恭为东南道行台右仆射,靖为行台兵部尚书。既而行台罢撤,孝恭改任扬州大都督,靖为都督府长史,惟张善安解入京都,廷讯时委罪诸将,自称无辜,高祖却也赦宥,嗣由丹阳搜得逆书,由孝恭尽行赍献,善安明与公祏通书,无可抵赖,方才伏诛。只公祏伪造伏威的诈书,也由高祖检视,疑为实事,即追除伏威名籍,籍没家资。阚稜恃功不逊,为孝恭所憎,也把他所有田产,一并籍没。阚稜不服,竟与孝恭争论,惹得孝恭怒起,竟诬他与公祏通谋,杀死了事。伏威受枉,阚稜尤觉含冤。孝恭之罪,百口难辞。秦王世民,颇知伏威等含冤,及即位初年,始为昭雪,发还家产,这且慢表。

且说唐高祖武德七年,中国大势,已归统一,所有从前盗名窃字,割据州县诸草寇,尽行消灭,只有梁师都尚据朔方,未曾削平。高祖暂息兵争,整顿内治,于是正官阶,定学制,修刑法,官阶分作数级,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次尚书、门下、中书、秘书、殿中、内侍、为六省,又次为御史台,又次为太常、光禄、卫尉、宗正、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共九等,又次为将作监,又次为国子学,又次为天策上将府属,又次为左右卫至左右领卫为十四卫,东宫置三师即太师,太傅,太保。三少即少师,少傅,少保。詹事,王公置府佐国官,公主置职司,并为京职事官,州县镇戍,为外执事官。文散官自从一品起,至从九品,分二十八阶,武散官自从一品起,至从九品,分三十一阶,大致是参照隋制,互有损益,学制有国子学、三品以上之子孙入之。太学、四五品以上之子孙入之。四门学、六七品之子孙及庶人之俊造者入之。律学、八品九品之子孙及庶人之习法令者入之。书学、习文字者入之。算学习计数者入之。六种,均隶属国子监,惟崇文馆弘文馆等,为宗亲及功臣子弟入学,不归国子监统辖。此外如各州县乡,一律置学,限年毕业,按次递升,与选举法并行,学校以习经为主要科,选举以命策为主要科,各有进阶,不相混杂。刑法多从隋旧,十恶不赦,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五刑,笞、杖、徒、流、死。八议,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俱依隋律。另订十二律,名例、卫禁、职制、户婚、厩库、擅兴、贼盗、斗讼、诈伪、杂律、捕亡、断狱。与隋制互有异同,此三条为立国大纲,故特别叙明。就是租、庸、调三法,亦重行订定,人民十六岁以上为丁,每丁给田一顷。岁入租粟二石,便叫作租。丁男随乡所出,输纳绫绢绵布麻等,立有定限,便叫作庸。人民每岁应充公役二十日,如不欲充役,当酌出庸值,以日为计,每日出绢三尺,二十日须出绢六丈,便叫作调。倘或有事征发,阅十五日,将调免去,三十日租调俱免,遭小灾免租,遇中灾免调,遇大灾租庸调俱免。士大夫既经食禄,不得与民争利,征取有制,海内称便。唐立租庸调法,已见第七章中,此处再行叙及,因相传为唐室美制故耳。

正在整纲饬纪的时候,忽由庆州出一骇闻,乃是都督杨文干造反,全州俱被占领了。原来杨文干尝宿卫东宫,与建成最相亲昵,建成与世民有隙,常与文干密谋,欲害世民,元吉亦尝参议,且语建成道:“欲杀世民,但教弟一举手,便足了事,何必多设谋划呢。”谈何容易。文干很是赞成。一日,世民从高祖幸元吉第,元吉令护军宇文宝等,埋伏室内,因潜告建成,欲践前言。建成摇手劝止,元吉艴然道:“我不过为兄设法,与我何关得失呢?”建成道:“弟不闻投鼠忌器么?父皇已老,倘或受惊,岂非增罪。”建成尚知有父。元吉乃止。建成私募壮士二千余人,为东宫卫士,更调入幽州健骑三百名,分置东宫诸坊,一面荐文干为庆州总管,暗令募选骁壮,送入长安。高祖幸仁智宫,建成居守,世民元吉皆随行,建成语元吉道:“秦王此行,且遍见诸妃,渠多金宝,必一律赂遗,诸妃得了厚赂,总替秦王帮忙,我怎得箕踞受祸?安危大计,决诸今日。”元吉笑道:“兄前日若依弟言,此人已早除去了。”建成道:“今日父皇出行,可以举事。”元吉问计将安出?建成附耳道:“如此如此。”元吉道:“此计甚妙。”遂与建成别去,建成即阴令郎将尔朱焕,校尉桥公山,潜运甲仗,往遗文干,令他即速起兵,表里相应。焕等行至中途,自恐事泄被祸,径向高祖前告变。高祖大怒,立遣司农卿宇文颖,驰召文干,元吉闻知,捏着一把冷汗,忙嘱颖传语文干,令毋入京。文干既得颖言,便道:“一不做,二不休,我不如造反罢!”遂引兵趋宁州,高祖又亲书手诏,促召建成,建成大惧,不敢径行。詹事主簿赵弘智,劝建成贬损车服,轻骑谢罪。建成左思右想,也无别法,不得已轻车减从,往抵行宫,入谒高祖,便投身委地,接连磕头。高祖痛责一番,令左右拘住建成,监禁幕下。那宁州警报,已似雪片般到来,初说被围,继说被陷。高祖忙召世民问计。又要请教令郎。世民答道:“文干竖子,有何足畏?地方有司,如不能剿灭,但遣一将往讨,自可立平。”高祖道:“事连建成,恐多响应,不如由汝亲行,待平贼回来,当立汝为太子,黜建成为蜀王。蜀兵脆弱,不足为变,若再跋扈,汝亦容易扫平呢。”此语亦属失当。世民奉命即行。元吉亟贿托妃嫔,为建成缓颊,复浼封德彝劝回上意。德彝本隋室佞臣,此时竟邀高祖宠眷,往往三言两语,得快天颜,内浸外润,不怕高祖不为所迷,仍命建成还守京师,但责他兄弟不睦,后当痛改前非,一面归罪王珪韦挺,及天策参军杜淹,说他撺掇是非,并流嶲州。三人真是晦气。世民引军西响,才至宁州附近,文干部众,已是惊惧万分,因即刺杀文干,携手迎降。宇文颖也被擒住,押送长安,讯明正法。至世民还军,高祖已经还朝,并不提及易储事。世民料知中变,付诸一笑罢了。天子无戏言,况易储问题,关系重大,奈何轻许,又奈何轻忘?

且说东突厥主处罗可汗,既迎纳萧后,及炀帝幼孙杨政道,见第六章。便欲为隋报仇,有意南侵。更兼梁师都据有朔方,屡遣人至突厥乞师,且愿为向导。处罗乃遣将分出,自拟督兵取并州,安插杨政道,群臣多半劝阻,处罗道:“我父失国,赖隋得立,此恩如何可忘?”事详第六章。遂不听群谋,决计亲行。命驾将发,忽然生起病来,二竖为灾,数日殒命。处罗有子奥射设,面丑身弱,隋义成公主,将他废锢,另立处罗弟颉利可汗,自己又嫁与颉利,作为可敦。原来为此。堂堂帝女,四嫁胡主,太不怕羞。公主从弟善经,与王世充使臣王文素,均留居突厥,乃共白颉利道:“从前启民可汗,为兄弟所逼,脱身奔隋,幸亏文帝救护,得还故土。今唐天子非文帝子孙,可汗应奉杨政道,南伐唐室,借报前恩。”颉利正席父兄遗业,士马强盛,屡图南略,一闻此言,当然乐从,遂屡次入寇。高祖以中国未宁,不欲与突厥相争,常遣使赍书修好。偏颉利请求无厌,屡将唐使拘住,且与梁师都再四加兵,自武德四年至七年,争战不休,互有胜败。唐并州总管府长史窦静,请就太原广置屯田,即耕即战,秦王世民也以为请,乃依议举行,岁收谷得数千斛,少纾边困。但颉利总出没无定,防不胜防,或劝高祖道:“突厥屡寇关中,无非因长安繁丽,意欲入境大掠,得偿欲壑,若陛下弃此不都,把长安化作一炬,那时胡人失望,自不愿再来了。”真是呆话。高祖竟信为良策,即遣宇文士及,赴襄邓间择都,以便南徙。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又竭力怂恿,愈早愈妙。愚不可及。独世民进谏道:“戎狄为患,自古皆然,陛下以圣武龙兴,奄有中夏,精兵百万,所向无敌,奈何因胡虏扰边,遽欲迁都他避,这不但贻羞四海,并且遗笑千秋。愿假臣儿数万兵士,宽限岁月,保可系颉利颈,生致阙下,万一不能,迁都未迟。”快人快语。高祖也不禁勃然道:“此言深合朕意。”当召还士及,取消此议。世民乃退。不意建成复连结妃嫔,共谮世民道:“突厥犯边,得赂即退。秦王托词御寇,实欲总握兵权,为篡夺计,陛下奈何不察?”为此数语,又把高祖的心肠,似小辘轳的乱撞起来。名为开国之主,实是一个糊涂人物。

越宿,出猎城南,令建成世民元吉驰射角胜。建成有胡马肥壮,独喜蹶跃,遂持辔授世民道:“此马甚骏,能超过数丈深涧,弟素善骑,试一乘何如?”世民即一跃上马,往逐一鹿,鹿将追及,马忽仆倒。世民不待马蹶,已跳出圈外,待马仆而复起,复跃上马身,三仆三跃,毫不受伤,因旁顾左右道:“死生有命,岂是暗算所能致死么?”建成闻言,不觉失色。至校猎已毕,又去贿托尹张二妃,尹张二妃,复向高祖饶舌,谓:“秦王自言天命所归,将为真主,断不至有浪死的情理。”高祖顿时大怒,先召建成元吉侍侧,然后召世民面斥道:“天子自有天命,不是智力可求,汝为什么专想此位哩?”世民忙免冠顿首,请下法司案验。高祖怒尚未解,忽有一内监入报道:“突厥大举入寇,前锋已到豳州了。”恰是世民的救星。高祖被他一惊,才将怒意打消,改容慰勉世民,令他仍然冠带,与商战守事宜。世民道:“火来水淹,兵来将挡,臣儿愿出去一战。”高祖喜慰道:“元吉可随同前去,可战乃战,可和便和。”世民元吉,同声应命,当即出调将士,隔宿启行。高祖亲至兰池饯别,赐世民美酒三杯,元吉一杯。世民并非小孩子,何高祖待之若婴儿。两人饮毕谢恩,炮声一响,大军启行,高祖还跸,世民元吉,均驾马驰去。

将至豳州,闻突厥连营百里,气焰甚盛,元吉已有惧意,世民令侦骑再行探明,俟得返报,说是:“颉利突利二可汗,举国入寇,兵士确有数十万人。”世民从容道:“两酋同来,我自有法破他,不必多虑。”已有成算。遂驱军再进,迳抵豳州,依城下寨。是时关中久雨,粮运阻绝,士卒又久苦征役,疲敝不堪。朝廷及军中,均以为忧。独世民不动声色,措置自如。到了次日,颉利率铁骑万余,奄至城西,列阵五陇坂,昂然待战。世民顾元吉道:“今虏骑凭陵,断不可示他怯弱,理应出营与战。弟能与我同往否?”元吉嗫嚅道:“虏……虏势这般强盛,勿……勿宜轻出与争。倘或失利,悔……悔不可追。”世民答道:“颉利突利,名为叔侄,实具猜嫌,突利乃始毕子,始毕传弟处罗,处罗复传弟颉利,兄弟相及,因致突利失位,应亦不平。颉利恐突利生嫌,因令镇守东方,也封他为可汗。今日连兵来此,我正可就中取事。别人怕他,我却不怕,汝不敢往,我当独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突利履历,即借世民口中叙过。言毕,即带领百骑,驰诣颉利阵前,大声呼语道:“我朝与可汗和亲,为什么负了前约,深入我地?我便是秦王李世民,可汗能斗,快出与我斗,若率众来战,我亦不怕,我手下只有百骑,足当汝等万人。”子龙一身都是胆,此语可移赠秦王。颉利闻言,还疑世民是诱敌计,笑而不答。已堕世民计中。世民见突利自为一队,与颉利隔一沟水,遥对作斜角状,因复遣骑将往告突利道:“尔前日与我同盟,有约在前,缓急相救,今乃引兵攻我,奈何没有香火情?”别人用反间计,都从秘密处下手,世民却故意明言,令他启疑,用计尤妙。突利亦寂然不应。突利也堕入计中。世民又故意驰至沟旁,牵缰欲涉,颉利乃遣人来止世民道:“王不必渡沟,我来并无他意,不过欲与王更申盟约呢。”世民乃勒马道:“可汗既欲申盟,但遣一介使臣,即足了事,何必用大兵前来?欲战即来,欲和即退。”再逼数语,妙不可阶。颉利乃麾兵少却,会值大雨滂沱,乃各引兵还营,世民语诸将道:“胡虏所恃,惟有弓箭,今积雨连旬,箭胶俱解,弓不可用,他似飞鸟折翼,无从高飞,我却刀槊快利,以长制短。及此不乘,尚待何时?”于是令军士饱餐一顿,冒雨复进。且遣人往谕突利,极陈利害,突利欣然应命。颉利因世民骤出,正在惊疑,亟召突利入商,意欲出战,突利道:“天雨未霁,运饷艰难,我军又深入无继,就使战胜,亦不能深入长安,一或败衄,祸将不测。况秦王素号能军。未见得定是我胜,不若与他讲和为是。”颉利默然,乃遣突利与部帅阿史那思摩,往见世民,申请和亲。世民坦怀相待,突利甚喜,愿与世民结为兄弟,彼此很是款洽,遂定盟而去。

世民收军回朝,突厥复遣阿史那思摩入觐,高祖引升御榻,慰劳再三,并封他为和顺王。思摩拜谢欲归,诏令左仆射裴寂,偕思摩至突厥答聘,许他互市,裴寂也修好而还。无如戎狄无信,性好反复,讲和未几,又遣将寇边。高祖不觉动怒,顾语侍臣道:“突厥如此狡诈,朕将督大军亲征,往时通使突厥,以敌国礼相待。所以通用国书,今当改书为敕,问他何故屡扰我境,卿等可替朕草诏便了。”侍臣承旨拟敕。敕文拟定,由高祖阅过,即遣使赍递。看官!你想颉利可汗,本是个骄矜自大的人物,骤然接到诏敕,怎肯顺受?当下将唐使拘住,即发兵分寇灵相潞沁韩朔诸州。代州都督蔺蓦,与突厥兵交战新城,失利而还,乃令行军总管张瑾屯石岭,李高迁趋大谷,分御突厥。一面向唐廷告急,高祖命秦王世民出屯蒲州,调李靖为安州大都督,出屯潞州,任瑰为行军总管,出屯太行,李靖甫至潞州,见张瑾单身逃来,报称全军覆没,连长史温彦博,都被擒去。靖留住张瑾,行文至秦王世民,及总管任瑰,约他三路齐进,并力夹攻。世民正拟出发,忽由颉利遣使请和,愿将温彦博放还,仍敦旧好。世民正言诘责,命他速归彦博,才准罢兵。来使唯唯而去。原来彦博被执,颉利因他职掌机要,问及唐廷兵粮虚实,彦博默不一答,竟被徙往阴山,复纵兵进逼灵州。灵州都督王道宗,兜头痛击,杀死虏兵数千人,颉利乃退,嗣闻秦王世民等,将会师前来,又觉惶急异常,乃遣使卑辞乞和,经世民与他定约,慌忙追还温彦博,送归唐营。两下里又算息兵,世民仍入都复旨,自是威名益著,遭忌益深。建成元吉,佯与为欢,邀世民夜宴,置毒酒中。世民哪里晓得?及饮毕归府,猝然心痛,喉中亦非常作痒,竟至咯血数升,卧不能起。百密未免一疏。不死还是大幸。淮安王神通,报知高祖,高祖亲往问疾,由世民呜咽陈词,粗述情由。高祖长叹数声,乃语世民道:“我起自晋阳,得平中原,多出汝力,本拟立汝为太子,汝乃固辞,因立汝兄建成。现在储位久定,不忍再易,但看汝兄弟终不相容,同处京师,暗斗日烈,计惟遣汝出居洛阳,自陕以东,由汝作主,可建天子旌旗,如汉梁孝王故事。”大都耦国,尚为乱本,况一国中有两天子耶?唐天子所嘱诸语,俱属谬误。世民涕泣道:“这非臣儿所愿,臣儿岂可远离膝下。”高祖道:“这是权宜的计策,汝宜顺我意计,免得相残。”世民勉强受命。待高祖回宫,又休养了数日,病势渐愈,乃召集僚属,整顿行装,专待明诏一下,即行陛辞。不料俟至兼旬,并没有明诏下颁,眼见得是又信谗言了。小子有诗叹道:

人心最忌是怀私,一寓私心即被欺。

况是堂堂天子贵,胡为投杼屡生疑?

究竟世民能否赴洛,且至下回表明。

建成元吉,智勇远不逮世民,乃得此贤兄弟以为助。正应式好无尤,联作指臂,而乃两不相容,私结妃嫔,阴募壮士,且嗾使杨文干之叛命,欲为表里相应之举,是诚何心哉?岂除去世民,即能安然为嗣皇帝,俨然作皇太弟乎?况文干一发而即诛,势若发蒙振落。至于出拒突厥,元吉畏缩不前,独世民从容谈笑,卒却强胡,为建成元吉计,亦当自愧弗如,收拾邪念,乃复下毒酒中,惟恐世民不早死,骨肉成仇,一至于此,是真李氏之大不幸也。然推原祸始,实皆由高祖酿成之,立储不慎,已为一误,欲易储而复不易,又为一误。迨命世民居洛阳,又复中悔,卒至喋血宫门,手刃同气,可胜嘅欤!读是回,可为世之父子兄弟,作一龟鉴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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