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思量钱墨墨决定待会儿下轿的时侯,一定要记得回头去看看自己的家当,就算是记不完多数也要记下来……
估计她钱墨墨应该这世上第一个,结婚的当天就想着自己要被休,还让把自己的嫁妆统统搬回娘家的新娘子……
钱家嫁女果然是非同一般!
前面的人已经到了徐府门口,而后面的还在钱府门外,十里秦淮从头到尾都是迎亲送亲的队伍。
身着红色喜服的一干下人,脸上都挂着自豪的笑容,或挑,或抬,那朱漆髹底雕饰贴金的各式家具看的人是眼花缭乱,大到千工床、房前桌、红橱、床前橱、衣架、春凳、马桶、子孙桶、梳妆台,画桌、琴桌、八仙桌、圈椅等房内的放置之物,小到首饰珠钗,花盆器皿,衣裤被褥和各式木果桶,提桶。除首饰金银珠钗用大喜的红色薄莎覆着,其他的小物件均用银杏木箱装着,那木箱上贴着双喜,抬木箱的杠上帮着红绸大红,整个蜿蜒的队伍宛如一条下界的火龙,流光溢彩不甚繁华,周围的百姓,后羡慕或嫉妒,更有甚者竟然诅咒这好事不能长久,但是,所有的流言蜚语皆被今日这样的喜庆冲的干干净净,只留一片愉悦之气……
“新人下轿……”
正当钱墨墨昏昏欲睡的时候,轿子一顿;钱墨墨小姐那颗高贵的小脑袋就很不幸的与轿子来了个亲密接触,疼的是呲牙裂嘴,可惜还不能嚷出声来;本来已经疼的够厉害了,没想到还没调整好心态就被外面那声穿透力极强的美妙高音给震的头晕加眼花……
“娘子,该下轿了。”又是那不紧不慢的声音,钱墨墨真的很想马上丢掉那麻烦的盖头,然后冲出去,对着外面那只猪头三一阵猛抽,让自己解解气……
可是今天天上的神啊佛啊,统统去西方考研去了,一切通讯设备按照考场规矩统统处于关闭状态;本来还留着满腹经纶的佛祖看家,奈何,他老人家昨晚看非诚勿扰看久了,现在还在补眠中,所以没有什么人……呃……神……能够听到了她的话,她能做的就是……
乖乖的伸出红酥手,搁在某只猪蹄中,然后由他牵着走过那红地毯,接着从天而降的五谷……
“红红火火炉火旺,新人迈过,上下和睦节节高升!”
钱墨墨隔着盖头看着那火盆,银牙一咬。
死就死吧!大不了重新过!
明明自己就刚刚才抬脚怎么就过去?
真是怪事年年今年特别多,若不是周围一干人等的瞎吼声,钱墨墨绝对还以为自己在门口战战兢兢的跨火盆……
“吉时已到!新人入!”
司仪一声高歌,徐膺绪和钱墨墨各自红绸花的一端缓缓入内。
“一拜天地!”
两人转身在蒲团之上跪下,对着天空叩首。
“二拜兄嫂!”
老王妃谢氏不在,徐辉祖如今袭了爵位,自然是拜他了。
“嘶嘶……”
一阵轻微的抽泣声传进徐膺绪耳朵里,略有所思的看了钱墨墨一眼,担忧不言而喻。
钱墨墨气的差点没问候徐家的祖宗八辈。
这是什么狗屁地板,居然磕的这么疼!
原来某女刚刚叩首的时候粉不小心的磕到头上的电灯上面,估计那电灯的瓦数又增加了……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得弯下去只是,钱墨墨在只有徐膺西看得见的角度张张嘴……“你……死……定……了……”
“礼成!送入洞房!”
那司仪说着这么老半天,钱墨墨就觉得这句话最为动听……
徐膺绪看着那大红的身影离自己原来越远,突然很期待,当她知道自己娶她的原因是什么了时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被一群欧巴桑风风火火的带进所谓的新房,又说了些什么,祝少爷和夫人百年好合之内的废话,然后就一个一个的没影了,只留这份儿在房里陪着她。
“粉儿,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外面。”不厌烦的声音从那个端庄坐于床上的新娘子口中发出来。
“都走了,外边那么忙谁又功夫守在这里啊,不过外面的护院都还守着的。”粉儿到了一杯水给钱墨墨端去。
她只从小更钱墨墨一起长大,不说了解她性子的十成七八层还是有的;今天她能够这么安安分分的撑到现在,定是前几日大少奶奶去庙里烧过香的结果,哎!菩萨保佑!
钱墨墨马上从床上跳起来,还不忘拉下头上的盖头,“丫丫个呸!居然放这么多干果在上满,老娘的屁股都坐疼了!”说着还真有那么回事的揉揉自己可爱的小pp。
粉儿脚下一扭,险些将茶水撒在钱墨墨身上。
那个‘丫丫个呸’她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根据后面的‘老娘’和‘屁股’来看,那也不是什么含义深刻的文词雅句。
“小姐,先喝点水吧。”
抓过杯子一阵豪饮:“还是你了解我,不就是成个亲嘛,凭什么姓徐的在外面好吃好喝,本小姐就要在这儿饿肚子?粉儿,帮小姐我把这劳什子的花冠摘下来,累死我了……”
“小姐,还是等会儿摘吧,待会儿要是他们闹洞房看到你披头散发的样子,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钱墨墨想想,粉儿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毕竟她的目的是在外人面前做个十佳儿媳妇,关上门……呵呵,她也会做个‘完美’的好老婆的……
一双凤眼骨碌碌的转悠,开始审视自己未来很长一段时见都要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