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只能表示无语,她只是怀疑,又没说要她怎么样,她倒好,二话不说就来了个誓言,这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瞧自己原本多淡定的一个人啊,今天遇到这对诡异的姐弟,无端端地被吓到了还黑线了好多次,这叫什么啊?真是世界大了,什么怪咖都有!
惊羽右手拖着下巴,手肘叠放在左手上方,头朝下30度看着落冰荷,许久才沉声说道:“想必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那我就直接摊开来说了。
且不说你是个杀手,就算你只是个身家清白的平凡小姑娘,我相信以城主爷爷对我的安危的注重,他是不会放任一个陌生人呆在我身边的。
考验是少不了的,这个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也许会不止他一个人,卡尔老师、摩西老师,还有我的死党苏醒,可能也会出面来试探你。
要是你承受不了,那就趁早离开,免得面子上过不去,独自生闷气气到内伤就不好了。
还有,你要住到我家里来,我那儿还有一间客房。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落冰荷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惊羽,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就这么相信我?难道你不怕我对你暗下黑手?”
惊羽听了她的话,不由笑开了,灿烂的笑容耀眼了昏暗的天色,也闪亮了冰荷阴霾的心灵。好阳光,好干净的笑容啊,有多久没看到这么纯粹的笑容了?
冰荷还沉浸在那抹璀璨的笑容里,空气中飘来了一句话,让这对习惯了孤独与黑暗的姐弟瞬时红了双眼,“你既然都敢为我发下那样的毒誓,那我为何不敢留你?”
模糊的视线紧随着那个淡漠的身影,那头闪亮的金黄色头发与夜灯相映,与群星争辉,毫不逊色。在那对姐弟的眼中,天地间似乎就只剩下那个人,别无其它。
呆滞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那人在许久不见她跟上来后,忽地转身对着她,在遥遥数十米远的地方朝她伸出了手。
看着他绝美脸上那抹倾国倾城的微笑,她飞速地朝他奔去,握住了他不算大,却异常温暖的手。
三颗孤寂的心,在两只手握住的同时,紧紧相连,空气里有了一种相依相伴的气息,一种名为友情的细菌,在默默地衍生着,感染着周围的人群。
带着落冰荷回到自己的小屋,惊羽将储物室收拾出来给她住,然后就写了封信将自己遇到的情况一一表明,然后让暗卫给城主爷爷送去。
不出意料,凌啸并没有反对惊羽的做法,只是叮嘱她注意些,有什么问题就过去找他,倒是对落冰荷放心得很。
不过有人就不这么淡定了。卡尔老师匆匆地来转悠了一下,瞄了冰荷一眼就走了,临走时还煞有其事地跟冰荷“含情脉脉”地进行眼神交流,整一个猥琐大叔形象。
摩西老师来了,不过却没有去看冰荷,反倒对着惊羽念念叨叨的,一下子嘱咐她要多吃点儿蔬菜,一下子唠叨她要多喝点儿水不要中暑,完全就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念叨孙子。
苏醒最实在了,来了什么也没说,就拉着惊羽出去吃饭了,当然他也没忘记叫上冰荷。
吃饭的时候虽然一直跟冰荷数落着惊羽的种种缺点,但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厮是忙着将惊羽的一切习惯介绍给冰荷知道,完全像是在托孤,搞得冰荷一个头两个大。
最稀奇的是,叶轻狂那厮居然也来了,依旧是那副傲娇模样,哼哼唧唧的,鼻孔朝天。
不过嘛,他倒是严厉地警告了冰荷一番,大概也就是说了什么惊羽是由他罩着的,不准对他动手动脚、存坏心眼之类的。说完了就走了,连看都不看惊羽一眼,仿佛她是什么卑微生物似的,这傲娇!
送走了最后一名访客,冰荷看着瘫在沙发上,像只软趴趴的虫子的某人,一向无口无心无表情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痕。这厮,怎么会懒到这种地步?我之前看到的那个阳光少年,难道只是我的幻觉?
落寒雨也无语了,这家伙懒散也就算了,连身边养着的猫咪也一样懒,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接下来几天的同居生活,彻底让这两姐弟大跌眼镜,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世界上是真的没有王子这种生物的。
某变态每天早上准时四点就爬起来,绕着内围跑步,然后就是修行各种体术,完全是朝着不要命的方向在奋斗着。
三个小时后,完了回到家里,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换,饭更是不吃,一进门就直接倒地上呼呼大睡,一直到中午摩西老师来“查房”,她才起来洗澡吃饭。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家伙恶劣得要死,完全当冰荷是女仆,把打扫屋子、洗衣做饭之类的活儿一并丢给她,丝毫没有一点儿要尊重客人的意思。
唯一能让她正常点的,就是她养的那只白色猫咪了。不过冰荷两姐弟也被这只猫咪给气得七窍生烟。你见过一只猫咪,每天都摆着一副睥睨众生的姿态,高高在上的样子吗?更雷人的是,它还老用一种看蝼蚁的眼光鄙视着她,哇靠!真是叔能忍,婶也不能忍!
可是,人家冰荷刚拿起刀,磨刀霍霍准备做一顿猫肉大餐时,某个极品小孩就歪着脑袋看着她,学着某位猥琐大叔耷拉着眼皮,双目无神悠悠地说着:“它要是少了一根猫毛,你就睡大街去。”
一句话抵得冰荷悻悻地收回了手,只能愤恨地用眼神凌迟着那懒散的一人一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