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个音乐家,认为人们理所当然应该和他一样,可以通过几个支支吾吾的音节获悉说话者内心最深处的准确想法。他是痛苦的,当他对人们一览无余时,人们却仅仅认为他是个有表达障碍的老实人。好吧,既然我和爹在这方面是相通的,我们也就敏锐地探测到了对方身上最细微的罪恶和悲剧意识。但我们不能就这些进行正式交谈,这样的交谈会将我们的生活和整个西风村导向分崩离析的境地,让我们互相做出最为严酷的审判,最终将一无继承。事实上,我们藐视这种交谈,难道有面对面一本正经进行这样一场搜肠刮肚、条分缕析、自我剖白和标榜的交谈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