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身风霜的郝贵贵才进门,看到长子回来了,这位面上沟沟壑壑的老实汉子露出了几分喜色。
父子俩都是少言寡语之人,所以就算郝贵贵心里有再多的慈爱,也不会表达就是了。
郝柏言主动地叫了一声
“爸。”
郝贵贵点点头,然后就沉默起来了。陈翠翠煮好了饭,许是因为长子要回来的缘故,所以郝家的晚饭还算丰盛。
竟然有肉!
不管是傲气地郝柏平还是郝柏言,都面露喜色。这能吃上一顿肉,可不容易。
再加上他们家才还清了外债,生活不是很宽裕,节俭的陈翠翠才不会这么大咧咧地炒个肉菜上来。
哪怕他们家有一大缸的猪肉!
都是去年的肉,过年宰猪之后,除了卖掉的份儿,留下了就被陈翠翠炼制了,将水分熬煮出去,贮藏在大缸里头,上面倒上厚厚的一层猪油,保存的很好。一点儿也不会坏掉。
当然了,这炼猪肉也是有水平的,有些人手艺不到家,到了夏天,猪肉照样坏,长毛。
陈翠翠的厨艺,受自家老爹的影响,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家常里,陈翠翠自己也时常地下厨,并不是都是郝贵贵干的。
当然,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那也不多,很多人家一年四季到头,一点儿油星不见的多的是呢。
一家人吃饭,还算和睦,郝柏言兄妹三个虽然馋肉,可还算节制。
吃了三碗饭之后,郝柏言才觉得撑着了。他有些羞赫,坐在角落里消食。
听着郝贵贵的问话,他仔细地回答了自己在学校里的事情。
听着学习有进步,文理分科的事儿这些他们都不懂,郝柏言也就没有提了。
他们这一届,到了高二下学期才会分文理,似乎是有那么点儿晚了,不过自家老娘似乎一直一副“我有话要说”的样子。
谁也没有不让她说话啊,郝贵贵很是认真地听着长子之言,对于这个大儿子,他很是看重的。
长子的性子也敦厚,让人觉得踏实。不像小儿子,虽然聪明,可是有些机灵过头了。
郝柏平隐隐地敌视长子的情况,郝贵贵也是察觉了一二,不过一家人,哪里会有隔夜仇?
对于妻子之言,郝贵贵还算是赞同的。
于是,这种情况便越发地严重了。
不过即便是到了临睡,陈翠翠都没有开口,这让郝柏言更加地惊讶了,心中也算是提高了警惕。
他家老娘并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虽然泼辣,可也算是直肠子啊,这次怎么这么犹犹豫豫的。
第二天早上,果然是下雪了,而且还不薄。郝柏言这个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雪的人,便有些兴奋。
门被雪堵的推不开,也难为郝柏言这人,竟然从小小的窗子里钻了出去。
郝柏雅透过自己屋子的玻璃窗,看着大哥的囧态,格格儿笑。
“臭丫头,再笑我可不给你扫雪了,让你今儿一天都堵在屋里。”
郝柏言抖了抖裤腿上的雪,故作恶狠狠之态,打趣道。
“烦不烦,多冷啊,快点儿把窗子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