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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某局是这样提高书法水平的

某局新上任了一位局长,也不知他怎么就当上了局长。上任这天,他叫办公室主任把花名册找来,要先认识认识全局上下一档子人。

局里有个小青年,姓毕,名运奎。可新局长却把“奎”字和“套”字给弄混了,硬将“毕运奎”念成了“毕运套”,恰好与“避孕套”谐音。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事便如一条小道消息,迅速传遍了全机关。于是,小毕同志就倒了霉,毫无思想准备地得了个不是不太雅,而是太不雅的外号——避孕套!更不幸的是,经人介绍,小毕刚刚认识了一个姑娘,两人正待相处,一听说他得了这么个外号,那姑娘气得一跺脚,一扭腚,不干了!把个小毕窝囊得不得了,心说,我招谁惹谁了,当了二十多年“毕运奎”,怎么突然间就成了“避孕套”了呢?可又毫无办法,第一,这是局长给叫出来的,你敢找他打架去?第二,众口铄金,你能挨个儿去堵人家的嘴?没办法,小毕真好比哑巴让驴踢了——有苦说不出。

局长知道了这些,有点内疚,更是气愤。思来想去,便组织召开了一次职工生活会,以下是他老人家的发言摘要:

……一个政府职能机构,人员素质如此低下,随便给人家起外号,简直不成体统,“毕运奎”怎么能是“避孕套”呢!毕运奎是我们的同志,避孕套能作为同志吗?毕运奎是干什么的?避孕套又是干什么的?(以拳击桌,严肃地目视群人,沉默良久突然提高声音)我不说大家也知道!简直混淆概念嘛!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要提高书法意识,作为天天与文字材料打交道的公职人员,不能字迹潦草,模糊不清,下面我宣布:一、今后有谁再胆敢管毕运奎同志叫“避孕套”,就给予行政记大过一次,降薪一级的处分。二、从明天起全局上下,要开展一场练书法运动。要把这场运动作为一项重点工程,要坚持两手抓,一手抓软笔,一手抓硬笔。要把字写得奎是奎,套是套,一年之内见成效……

这时,不知那个“愣头青”突然冒出一句:“局长,咱局的书法以前还得过团体二等奖哩!”局长一愣,接着一声断喝:“放肆,二等就知足了?要争取拿三等、四等、五等……”

大家都使劲咬着嘴唇,生怕笑出声来。因为书法的等级优劣是从前往后排的。

不过,从那以后,这个局果真就展开了一场空前的研习书法的运动。局长常常亲自进行监督检查。

一年以后,在文联举办的全机关书法大赛上,这个局一举夺魁,连文化局、教育局这些“文口”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这也是局长上任以来的第一项政绩。瞅着金灿灿的奖杯,局长禁不住为自己这一超凡脱俗的举措而暗喜不已。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一古老而朴素的辩证法,在这里算是又得到了一回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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