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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无边无际。

走了老半天路,南小菲都没有转过头看东方飞夜一下,东方飞夜心里挺郁闷的,没人陪他讲话,夜色下又没有人,只有风声忽忽。

“小菲,走慢点行不,你看我都快跟不上了。”东方飞夜故意落后几步。

南小菲可不管他:“你爱走就走,不走就算。”

“这大半夜的,我不在你身边走着,你不害怕么?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东方飞夜看她还会和自己答话,心里很是高兴,可却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你看,乌漆抹黑的,万一,万一要是碰到传说中的鬼怎么办?”

“我,我才不怕……”这句话她几乎是在心里面说出来的,被东方飞夜这么一说,确实感觉有点阴森森的,脚步也慢下来,想要和东方飞夜齐肩走。

苍白无力的路灯摇摇曳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两人一歪一斜的向前走。

突然一阵大风吹起,把街道那边的纸屑连带灰尘一起吹来,东方飞夜忙将南小菲拉到身后,一把帮她挡祝南小菲正想说话,却被东方飞夜捂住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

东方飞夜身上的体温,此刻居然这么清晰地这么近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南小菲脸色变红,只是在黑夜的灯光下,并不怎么明显。南小菲被东方飞夜抱着,他的头发,他那张英俊不凡的脸庞,让南小菲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可东方飞夜示意她不要出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在这黑不隆冬的大街上,若是有什么事,那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南小菲的一颗心砰砰直跳,仿佛是要跳出胸口,不知是因为刚才对东方飞夜的臆想,觉得害羞,还是因为这恐怖的气氛而感到害怕。

街道两旁是二十多层高的大楼,果然,南小菲听到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方展博,你这个不孝子,连父母的话都不听,早晚得吃亏!”

南小菲心底一顿,几乎惊叫出来:“方展博?他就是今天那张藏宝图的卖主,方雄信博士的儿子!”

“嘘——”东方飞夜急忙赌住她的嘴巴,“别说话。”

东方飞夜愣住,耳根一烫,自己的双手正把娇小的南小菲抱在怀中,急忙放开手,两人不再出声,各怀心思。

不知名处,又传来人的说话声——

“娘,我吃什么亏,哪里不孝顺了,您说说。”一个男声立刻反驳。

“你还顶嘴,现在还在做梦,总有一天我们全家都得因为你犯的错误而遭殃!”老妇人用手去拧方展博的耳朵,马上又被他甩掉,嘀咕几句。

“那藏宝图谁叫你卖了,你忘掉了你父亲的嘱咐么,他说他要是十年没回家,才让我们出让给别人,而且所得到的钱分文不能取,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他当初去寻宝的时候一再叮咛我们。可现下,才五年你就拿出来给买了,这些钱还自己留着。不听从你父亲的话,你说你是不是不孝?”老妇人有点急噪,又上了年纪,被呛了一下,咳嗽几声。

方展博无奈,唯有一步步给娘亲解释:“钱我也有捐百分之二十做慈善,又没有全部拿。您看看我们的生活成什么样子,一家老小,都要我照顾。现在连孩子读书的钱都要到处借,也只有拿它出来卖了,这样做我也只是想让你们的生活过得好一些,您以为我还图别的?”

老妇人原先憋了一肚子气,哪想此刻听到这些话,却也不忍再责怪他。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差点掉下来。老妇人檫擦眼睛:“也罢,赶紧搬到别处去,可别应念了你父亲的话,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娘,别怕,没事的!”方展博心下一宽,反倒安慰她。

也许已经开始默认儿子的做法正确,做母亲的没有再出声。她忙着搬家,搬到一处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的地方,以免躲过这场还未降临的灾难。方展博心里清楚,自己的娘有多疼爱他,既然藏宝图已经公开,那也只好遵照她的意思,举家躲避父亲口中所述的危险。

东方飞夜喃喃自语:“难怪从五年前开始,就没有了方雄信博士的任何消息,原来是去寻找传说中的宝藏了。”

片刻,从大街的一条小巷中钻出来几给黑影,其中有两个小孩,一个老人佝偻着微驮的背,剩下的两人便是方展博和他的妻子。他们每个人或提着大小包袱,或拖着密码箱,看似很着急赶路。

“又是藏宝图,今天可真是怪了,有这么巧的事?”凉风吹着南小菲的头发,有节奏的一上一下,她经不住叹息一声,没有人会陪她到处疯着去寻宝的,老爸老妈肯定坚决反对,而师兄也不会与她为武的。发呆之余,眼角瞄向大街,却发现有两个人朝方展博那边走去:“那是谁呀?”

东方飞夜摇摇头:“不知道。”

“我又没问你。”南小菲斜眼对着他。

东方飞夜也不言语,静静地观察——

灯光下,模模糊糊两个影子一前一后从远处走来,站在方展博全家人前面许久都不动,也不出声。两张惨白的面孔让人觉得害怕,仿佛是夜空下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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