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当然想做这个!”她沉思了下,然后变得更加愉快,“我是说,我会拼命工作的。真的太感谢了。真的太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没问题。”托德微微笑,她的热情让他感觉自己很亲切。“我需要你放下其他事情,今晚尽可能多准备资料,再列个工作计划纲要。我们星期五早上飞。”
“好的,没问题!我现在就开始弄!”她冲回自己的座位,就像一个三岁孩子刚刚得到一套新乐高积木似的。
托德转回到电脑前,发现卡尔还在看他。“什么事?”
“你无耻,”卡尔说,“你还要抢走我们最好的分析员?”
“不好意思啊,哥们,”托德咧嘴大笑,“你要是也拿到了一个十八亿美元的交易的话,我保证,我们可以抓阄抢她。”
“随便吧。”
“对了,十八亿的百分之八 费用是多少?”托德若有所思地大声说出公司在这个交易上可能会赚到的利润,“去年接了Catalyst交易那张脸是什么样的来着,什么,五百万奖金?他那笔交易只有这笔的一半……”
卡尔将一支笔朝他扔过去。托德大笑。他已经能够感觉到银行账户里那五百万了。
“拿着,”他把他的昼夜平分健身卡递给卡尔,站起来准备去见哈维,“替我去上健身课。摩根的胸肌会让你高兴起来。别再说我没有团队精神了。”托德经过卡尔时拍了拍他的肩。
二十七层挤满了大嗓门的投资银行家。分析员和助理这些最底层员工,都挤在屋子中间的三张长桌上,每个人都有一台双监控器电脑和一台彭博终端机。分析员办公桌两侧各有六个小隔间,是副总监们办公的地方。总经理们因数十年的任劳任怨而被奖赏了大楼窗户边小小的封闭式玻璃办公室,霸占着所有的阳光。
托德朝电梯走去,边玩游戏边数着有多少人在他经过时脸红了:男人们算零点五分,火辣的女人算两分。从办公桌到电梯,托德累积了八分,也就是百分之七十二的命中率。也可能是百分之八十一。索尼娅不确定——很难看出印度人是否在脸红。
电梯门打开后,他看到胖胖的穿着粉色衬衫的操盘手查德·霍顿,还有股权资本市场的副总监塔拉·泰勒,正低头看着她的黑莓手机。
“嘿,哥们!我听说了你的爆炸性新闻,”查德说着捶了托德的肩膀一拳。塔拉什么都没说,全神贯注地读着手机上的什么内容。
“嘘…… 别太大声。我可不想让塔拉那边的人为了谁加入这个团队争吵不休。”托德说。
女孩猛地抬起头。等等……太好了。她脸红了。今天得十分。或者说九点五分——塔拉还算有魅力,不过算不上两分类型。肯定只勉强够线。要是分解她的特征的话,她真没那么性感:虽然有长腿和小蛮腰,但是没有曲线;她的臀部略平,胸部顶多也就B罩杯。褐色的双眼靠得有点太近,虽然她的妆化得不错掩盖了这个缺点。但是她的下巴太尖了,怎么化妆都无能为力。不过,整体看来的确有什么东西让她变得迷人。哎呀,算她两分吧。他觉得自己太慷慨了。
塔拉傻笑了下,但是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看她的黑莓。
查德继续说:“听说你们昨晚闹得很凶啊,嗯?刚刚在楼下碰到卢了。天哪,他看起来糟透了。他说自己一夜上没睡。”
卢·雷诺兹每隔一个月为二〇〇四年的分析员培训班组织一次酒会,这八十名学员中的有十二个人仍在这家银行工作。这些人虽然不像托德工作之外的哥们那么有趣,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出席对卢来说意义重大,而且卢会在托德将来某天需要时真心诚意回报他。“哈哈。我走得早。”
查德狡黠地用肘部推他。“我听说你溜走了,但不是真的去睡觉。旧女朋友?”
“是的。”托德撒了个谎,他很纳闷这些人为什么如此关注他的性生活,同时也受宠若惊。
托德试图将塔拉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来,当查德终于在下一层走出电梯,他舒了一口气,身子转向她笑了。“男人哪。”
“是啊!”塔拉抿嘴笑了笑,接着低头去看她的邮件。
他们上过两次床,那是他从斯坦福毕业那年的春天,当时她是一名新生。第一次是在派斐——兄弟会的乡村越野赛宣誓活动上。兄弟会最喜欢这样的活动,因为去那里的所有女孩都穿着她们最好的超短裤,杰西卡·辛普森在《正义前锋》里穿过的那种,皮肤喷成小麦色,化着很彻底的妆。只有塔拉除外。她穿着背带裤,带着那种让吉赛尔·邦辰都会变丑的难看的假牙。托德当时在吧台工作,他拿塔拉的假牙打趣,但是塔拉当时已经很醉了,坚持说这些牙都是真的,装作生气的样子。他们调侃了一会儿,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边灌满啤酒桶边试图想出些聪明的话,送完啤酒他发现她在舞池里跟兄弟会的头号同性恋科里在跳舞。
“不好意思,塔拉,但我还是觉得那些牙是假的,我十分愿意用我的舌头把它们取下来向你证明这一点。”
她笑了,连托德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对科里说:“科里,这个很受欢迎的托德·肯特想勾引我。我猜我也许应该跟他走,你觉得呢?”然后,科里夸张地表示同意(谁说同性恋不适合兄弟会?)。她转过身对托德说:“哦,好了。我们走吧。但是我得留着这些牙。”
她确实留着那些牙,至少在他俩听着兄弟会房间外面喧嚣的音乐,醉醺醺的笨拙地做爱时。等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但在桌上留下她的假牙和一张纸条:“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