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顾一顾是个香艳浪荡,活得恣意的让人嫉妒的孩子,可是谁有知道,这样顽劣的他,在张牙舞爪的背后也藏了一刻如蚌壳里的蚌肉一样的心呢?
正如此刻,他歪着脑袋,像个小朋友一样,不说话,也不笑,一动也不动,孤孤单单,安安静静,那双纯净的近乎婴儿般的眸子,淡淡的说不出的孤凉,生生能揉碎了人心。
李婶很难受,这孩子,她从小看着长大,别人都说他是个祸害,长着一张祸害的脸,那是一张任何人一眼看到就会情不自禁喜欢的祸害脸,一天到晚的祸害女孩子,脾气又是被宠得无法无天,可,李婶知道,这孩子本性纯良,性子又倔强,从小被他爸爸打得再厉害,他都不喊疼,不会哭,倒是每次顾亦城往死里打他时,哭得要死要活的都是夫人。
所以,这孩子,其实并不是外界传闻泡在蜜罐子里宠溺长大的,而是在他爹的拳头和母亲眼泪中长大。
从小,李婶就没见他哭过,不,唯独那一次,城城小姐成婚的时候,那孩子一张脸,眼睛红的都是血啊,他安安静静的走过来,静的仿佛是一具会行走的尸体,他窝在夫人沙发上,将头放在母亲的腿上,很轻,很轻,很平静,很平静,好像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责怪,可是,那沙哑到破锣般的声音,竟然能像一只利剑一样穿透了人的骨头。
“妈,妈妈,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呢?”
李婶到现在还记得,夫人那么爱哭的一个人,她见过夫人因为大事小事哭泣过很多次,唯独那一天,哭得那么伤心,就像天崩地裂,世界末日,被人掏尽了最宝贝的东西。
他继续说着,窝在妈妈的怀里,一动不动,“妈妈,我恨你们。”
他安安静静的说着,便站起身子,背影那么冷艳,像极了老爷年轻的时候,尽管夫人在身后嚎啕大哭,却始终唤不回他的脚步。
本性纯良的少爷,总是这样,人前永远是最冷艳不羁,痛了,疼了,永远不会说出一个字来。
》》》》
许久,李婶走过去,发现,她的小少爷,她心疼的小少爷脑袋歪着姐姐的床边,身子盘坐着,就这样睡着了。
那是一张如玉的容颜,面冠如玉,飞眉入鬓,干干净净,纯洁天真的就像一个天使,李婶心疼的叹了一口气,作孽啊!
可,这个天使,在梦里正扮演着恶魔的角色,顾一顾就是那个一个人物,他安静的时候,纯纯的眼睛只盯着你让你心疼,他邪笑起来,犯浑起来,那绝对是活兽一只。
还是这间房。
清晨八九点的太阳,和煦,温柔,明亮但不强烈,正想初恋爱人的吻,让你沉醉其中。
英式田园风格的装饰风格,乳白色的雕花大床,公主式的蚊帐,美轮美奂,干净的一尘不染的房间里,安安静静,只有乳白色的纱幔被清晨的风吹起,有沙沙色声音,更显得房间安静。
画一样的房间,比画更富诗意的一对小人。
房间的露台上,白色纱幔随风摆动之处,一对画一般的嫡仙小人,玉一样的面孔,美得让人忍不住惊叹,上帝造物主的不公,那么美的人儿,在这样安静的屋里,让人仿佛有一种错觉,一定是在梦里,只有在梦里,才会遇到这样一对这样的人儿。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相拥而眠,让你一眼看到,想到绝不是情se,而是一种纯洁,至真至纯,纯美的只想让你不忍心去叫醒他们,只希望这一副美景,永远持续下去,如果是梦,那么就永远不会醒来。
如花的年纪,男孩妖冶的唇微微的勾着,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紧紧贴着女孩的胸口,男孩玩着身子,如同一个孩子,女孩也是侧睡,长长的睫毛,微翘的鼻,美得同样不真实,男孩的手,瓷白干净,紧紧的搂着女孩的细细的腰肢,那么霸道,略带孩子气。
很久之后,男孩醒了,他盯着女孩那一张美美的脸,忽然,深邃的眸浮起邪气的笑,慢慢的靠近,他抱住女孩的脑袋,深深的将一吻,印在了额头。
那个画面,似乎永永远远定格在那里!
邪气妖孽的男孩,脸上少有的坚定的认真的表情,印上深情一吻,阳光和煦,顺窗而过,白色纱幔随风起舞,那一幕,绝对惊艳了所有人。
》》》》》
那女孩觉得额头有些刺痒,她可爱的咋咋嘴巴,醒了,她一个抬头,下巴正好碰到了男孩娇软的唇,只听得男孩哎哟一声,便掉下来露台,本来男孩就谁在外面。
“顾一顾,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都都多大了,说你多大了,还还意思,过来跟我睡?”
男孩一边可怜巴巴的柔着妖冶的唇,一边揉着屁股。
“活该,说你多少回了,每次趁我睡着了还是跑过来!活该,活该,摔死才好呢!”
女孩美艳的眼神艳潋无边,一点也不想去拉起地上的男孩,反而冷眼看着。
迅雷不及掩耳,男孩将手一把,女孩“哎哟”一声尖叫,便也掉了下来,直直的掉在男孩怀里,还好地上有着一层厚厚的长毛地毯,两人滚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