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阁,这是一处与日沉阁东西遥相呼应且并驾齐驱的阁楼,也是上官云中屡次下榻之所。久而久之,瑶光阁便成了一处上官云中的小离院。因此,庄上人称瑶光阁多称“小离院”。
匆匆整髻更衣,留下默琴服侍正在日沉阁上沉迷书海之中的上官轻鸿,我神色紧张,急赴瑶光阁。
路上,正巧与一队四人的太子侍从相遇,形色匆匆,似乎正受命,我来不及询问便不见了他们身影。我的心里,疑云更加窦生。
小离院中,韵棋正跪在堂下泣不成声,上官云中主位正坐,淡然品茶,见我入来,笑道,“本让他们好生瞒着,免得扰到弟妹休息,不想还是惊扰了。”
“王妃,王妃,韵棋是冤枉的!奴婢跟了王妃十年,一心侍奉王妃,从未有过异心,又怎会加害于王爷王妃?求王妃给奴婢做主,给奴婢做主!”甫一进入,未及行礼,韵棋便趴到我跟前,抱着我的裤腿哭诉。
“韵棋,我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你既没做,何必如此惊慌?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难道殿下还会冤枉你不成?!”我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韵棋一顿,方向上官云中行礼问由,“二哥,这小丫头跟了我很多年,年方十五,遇上今日之事也是吓摊,见笑了。”
上官云中笑而不答,只说,“看座,上茶。”
“殿下,南宫春愚钝,不知殿下为何会怀疑到这个丫头?”他不多说,但我总觉得如今上官云中的笑里掺杂了一丝疏离,虽然也多少能猜到他已经开始怀疑我,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上官云中品了口茶,唇畔微微勾起,“弟妹无需惊慌,本宫也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条线索。想必花圃竹叶青之事弟妹已有所耳闻,正巧有几个庄人说曾见过弟妹的丫头夜里鬼鬼祟祟出现在那一带,便想招来问问。”
“王妃,奴婢从未去过花圃!奴婢对天发誓!”
“闭嘴,本妃与太子商量事宜,岂有你插嘴的份!”
“是,奴婢知错了。”韵棋抡起拭去衣袖,拭去眼泪,委屈的垂下头。
“……”上官云中如场外看戏之人,只一味的禽笑品着茶。
“殿下,南宫春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遇上上官云中这样深不可测的人,我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幸运的是这样的人很难被一般伎俩所蒙蔽,不幸运的是这样的人太过高深莫测,高深的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有没有将你划归自己人。
但,不管是幸运,抑或是不幸运,我都没有选择。我必须竭力帮韵棋澄清。因为帮她,就是帮我自己。
“哦?弟妹但讲无妨。”
“南宫春有一惑,既是夜间,那几个庄人又如何确定那便是韵棋?而不是其他与韵棋打扮穿着相似的丫头?”
“弟妹的意思,可能是有人蓄意冒充?”上官云中放下茶盅,手持折扇轻敲左手手心,道。
“不无可能。”
上官云中不语,静静思索,许久,才开口,“你叫韵棋?”
“是。”韵棋忙点头答应。
“抬起头来。”
“奴婢不敢。”大夏王朝,奴才奴婢不得直视王公贵族,遑论天子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