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志林跌跌撞撞地闯进芦苇荡,一群野鸭和几只震旦鸦雀,在他的头上惊恐地掠过。野鸭子展翅的扑棱声和震旦鸦雀的惨淡凄厉声,划破寂静的湛蓝的天空消失在远处。单志林随之扑通一声倒在水塘里,左肩膀梅花镖绽开的花瓣,涌出一股鲜血,像抹红云晕染在水塘里。芦苇荡沉寂得如同坠入深渊。西海边露出橘黄色的一片彩云,人字形的一群大雁,拖着霞光消失在西斜的彩云里。初秋的黄昏,晚风裹着辽河口湿漉漉的咸腥味,轻拂在老钟紫铜色的脸上。老钟迷糊着眼睛,头枕在装着稻糠的麻袋包上,偶尔扬起手里的鞭子,在马头上摇晃两下。枣红色的三河马昂头扬蹄,步履矫健地踏在泛白的盐土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