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薇属于哪种女人?我不太清楚。至今都不清楚。我们通过一场足球赛认识。当时我们公司约战电视台,对方来了四五个美女拉拉队员,那天我表现神勇,以当年的专业底子把这帮腆着大肚子整天喝酒泡妞打麻将的男人戏耍得狼狈不堪,我进了一大堆球,五个或六个,让场边一个姑娘嚣叫着把这个十号弄死!弄死!我只好用进球、再进球回敬她。那场比赛差不多成了我一个人的表演;当我队领先三球,裁判不得不提前吹停比赛。
下场后,我偷偷打量那个想弄死我的女人——高个子,短头发,像KTV经典之一《闷》里的王菲。她没看我,光顾着招呼一帮输了球的傻瓜,直到我们涌出海埂找了个铁板烧餐厅聚会,她才正眼看了看我,目光像一头狼。
我在饭桌上的沉默寡言和球场上的飞扬跋扈形成鲜明反差,她举着一支百威凑到我面前,希望我不介意她在场边说的那些话。我说,你说了什么?她说,放翻呀。所有人都笑了,说赵薇想把王重放翻啊,这世道,女人当家做主了。她凑近我说,怎么,我说错了?我说没错啊,哪儿错了?她压低嗓门,嘴里吐出丝丝酒气,我不是女权主义者。她挥挥手,一个在球场上笨得像头鹅的家伙给她一支烟,为她点上。她深吸一口,吐出来,烟雾在我们之间翻涌。我是小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她说。
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大约第三天吧,她主动约我唱歌。晚八点多,我赶到北市区TOP-ONE才发现是一帮离了婚的男人女人,他们今天举行了一个什么离婚派对。喝多了的赵薇把我拽到角落里。我离过婚,她说,你介意吗?
介意?我干嘛介意?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跟你好的话,你介意吗?她一边说,一边把香烟吐到我脖子里,我感到一阵奇异的瘙痒,区区三秒就腾云驾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