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是想放手的。做一个大度的皇帝,让世人称颂,多好!
可是,他也爱着冰心啊,他对她的爱,不比寒九歌的少。他舍不得,亦做不到。
所以,他选择让大家都痛苦的决定,幽禁冰心,也把自己的心也一并幽禁起来。
至于寒九歌,他是生是死,根本不关他的事。他与他,除了那长得极为相似的面容外,再无其他。亲情,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他要的是,江山,美人,权势。
冰心被幽禁半个月了,他知道,她过的很不好。宫里的奴才见风使舵,决不会善待她。
一想起她在凤仪宫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他的心就被扯得生痛。他知道,他越这样,冰心越会恨他,更自己更远。可是,帝王的尊严,又让他放不下面子。
他迷茫了,痛苦了,最后,只得去请教他视若生母的明障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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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皇宫西方,一直都是太后的寝宫,而西宫最为华丽的宫室,就只有当朝太后居住的明和宫。明和宫的主人明障太后因得先帝圣宠,又得东方无情的尊敬,所以,在后宫的地位无人能及。就算以前统领后宫赫然不可一世的上官婉儿也要让她三分。
高贵祥瑞的明障太后,对于东方无情的到来并无惊讶神色。只是淡淡地道:“皇上想通了?”
“想通什么?”
“原谅皇后。”
“原谅?”东方无情怔住,胸口莫名一痛,这些天酗酒的厉害,再加上对冰心复杂的爱恨交织,使得他憔憔不少,但并不掩俊挺的面容。
“朕怎么可能原谅她,她让朕面子里子都丢尽了。”额上青筋暴起,像是对明障太后说,也是说服着自己,不应该原谅她。
可是,心中却有个声音提醒着他,要原谅她,不然后悔的将是自己。
明障太后暗叹:“为什么不?想想你们父子对人家做的事吧。”
东方无情浑身一震,面色立刻变得惨白。
好似没看见似的,明障太后又继续说:“原本,冰心及姘之后,就会与寒九歌的共接连理,你父皇得知此事后,强行下旨,要冰心嫁入宫门。柳正淳以死相逼,你父皇因为对他柳氏一门的愧疚,也只得同意。哪想,却让你给破坏了。”
“朕?朕破坏什么?”东方无情一脸莫名其妙。
“皇上还记否,当初,你与你父皇一并去青音寺上香许源,见到一名美丽姑娘,并说,‘如果以后我要娶皇后,就娶她这样的女人。’皇上,还记得吗?”
东方无情想了想,好像有那么回事。当时,他惊为天人,此女的容貌被一张半透明的洁白面巾遮住,但那绝世姿容早已让他兴奋莫名。尤其她有着一双灿烂明亮的星眸,美丽,又纯静。仿佛闪动着星光,却又沉静似水,如鱼儿游戈,探不见低,如汪洋大海,波澜起伏。他被她那双美丽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眸子吸引住,脱口说出此女才有资格作他的皇后。当时他只是无心之语。虽然他很心动,但此女娇柔赢弱,被侍女抚着状似无力。而且,好当时好小。
当时,他还想念她想了好些日子,后来,被国事缠身,就再也没有想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