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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哭岭偶遇(1)

当时大嘴也没有像电视里做的那样跳啊叫啊施法怎么的,好像他很快就能招魂上身,因为我们一下楼他爷爷的声音就已经变了,变得连做为[作为]死者的妻子都笃信不假,何解?而事后我向土鬼求证,也的确没有太多什么花哨的招魂场面,只是问问死者生辰八字,原籍,住址,已故最近系的亲人,死因,长相特征,最后就是死亡时间,就这些等等。所以说,有时候人不要知道得太多,会改变你看世界的态度的,总觉得云里雾里的,你说我信吧,有点可笑,不信吧,又太匪夷所思了。再往下刨,土鬼却神秘的缄口不言,他直说不可泄露,后来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的意思是指招魂的方法,这是他一年后告诉我的。这事就这么过了,这种在中华大地无处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一直都过得很平静,只是在初三的时候却发生了很多事情。也许在土鬼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但我和土鬼越走越近,之后的事情就越匪夷所思。也看着这小子细微的转变和自我性格的养成。

清楚记得那是星期天,我和四个同学一起去一座山上玩探险。在这里我得表一下这座山,未开发前,这座山的确是让人谈山色变的,名字都能让人不寒而栗,叫“哭岭”。是的,用我们本地话讲那更难听,这座山都是坟墓,各年代的都有。后来开发了,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发成,工程没做到一半就搁浅了。听说炸山迁墓期间发生了很多怪事,导致工程无法进行,只好搁置,直到现在,开发商亏得要哭了。但这只是传言,我不敢妄言,无法继续开发更可信的传言是因为资金被贪,而不是鬼怪事件造成的,我更不敢臆断。

言归正传,我们一路往山上跑,一路上尽是张着黑洞洞大口的空坟,还有残破不堪的棺材板和发着骇人光的骸骨瓮。不用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出现,就这些东西就够让我们浮想联翩自己吓自己了。但是前方却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小棺木,这是有人来重拣旧坟里的骸骨而准备的。这在我们这儿是很正常的,只是没想到为什么当时会没有人,棺盖掀在一旁,因为很新很鲜艳,这很扎眼,所以也很容易吸引我们。虽然吸引,但我们绝对没有足够的勇气前去观看棺木里的东西。可是好奇心总会让人暂时忘记恐惧,我们也一样。我们推推搡搡的慢慢往那红棺木挪着,我不知道就那么一小段路,我们用了多长时间去挪。当快看到棺木内的视野距离时我们又停了下来,做甚?怕嘛。我把一个同学往前重重的一推,他“啊”的一声往前不自主的冲了[地冲了]几步,那惊叫声应该是那场景里最恐怖的了。那时,他已经是站在棺木旁边了,可我们发现他没啥反应,看来没啥恐怖的,那我们也就一起过去看了,的确,棺木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到了棺木旁才发现原来他一直是闭着眼睛的,我们又气又好笑,就叫他睁开吧,没什么的。他睁眼一看,也的确没有,在那傻笑。

我们又失望又庆幸的继续往前走着,在这里注定也探不到什么险,无非就坟啊墓的,感觉有点死寂,有些树林中正常的异响也只会引起我们的心会“砰砰砰”的而已,捧着仅有的一点热情好不容易逛了尽兴,也快大中午了,我们就抄原路回去,理所当然的又会经过那红棺木,当我们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却看到有几个人围着红棺木在忙乎着什么,我们知道有热闹看,加快脚步凑近之后我看到有两个人竟是认识的。谁呢,竟然就是土鬼和大嘴,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剪干尸。他们要替人剪干尸,这个事啊,我们这儿以前是再平常不过的了,都有专门吃这口饭的活计。现在插播一下,我想,我有必要在这里讲一下剪干尸这个活儿。等这个讲完我再讲哭岭上奇怪的现象。

要把坟里的尸体拿出来剪,一块骨头一块骨头的剥出来,似乎听着有点恐怖或大不敬,但的确是这样的。现在都是火化,这个营生也自然就没了。而以前这种事情在我们这儿是随处可见的,我亲眼见过多次。那在什么情况下要把尸体拉出来重新整理呢,这种情况就多了去了,大多都是迁墓,把棺材里的骨头拣出来装在瓮里或微型棺木里重埋。这是死者家人有钱了或想转运时干的事。还有就是家人梦见死者托梦,或梦见死者尸骨不化,更有甚者是变僵尸出来害人的。说个剪干尸的小事吧,虽显[啰唆]啰嗦,至少让人有点概念。

那是读小学时的事了,有一天去我姑姑所在的学校玩,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但我记得那时候我经常去。我姑姑她也是读小学,没办法,人家岁数和我一样但辈分大。那时是周末,那学校没什么人,偶见一两个学生。当时还有一个伙伴跟我一起去的,他是父母工友的孩子,从小一起玩的,比我小一岁。我们在那学校里瞎转悠,突然听到后山有哭声,是边哭边唱的那种,哭丧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就是那样。我到现在还不能理解我们这儿的学校为什么都要建在山下呢,而山上也绝对都有很多坟墓,奇了怪了,是不是上面规定的呢。

总是喜欢凑热闹的我们就往后山去了,看到挺多人在一座坟墓前叽叽喳喳的火热着什么,但我知道那是剪干尸。而隐约之间我听到“僵尸”这两个字,一听是“僵尸”,这让我的观看欲望倍增。我们就跟鬼子进村一样摸着凑近,从他们零零碎碎的对话当中得知,原来是这墓的主人已埋了三年了,而这三年来,这个家族一直都很不顺,不是生病就是破财,很多族人都梦见死者变成僵尸回家来了。这倒好,无奈之下只好按风俗办事。可现在拉出来竟还真是完整的,尸骨不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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