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合作都过去了一年，这一次又能和言铮一起做研究。赵教授心里也是十分激动。
这次看见他拄着拐杖过来很吃惊。“腿怎么了？”
“崴到了一下，小事。”
赵教授替言铮领了一套衣服，带他进了实验室。
言铮看到实验桌上摆着的精油灯，一下子就想起盛昭曦曾说过的怪异的香味。心中有种直觉，一定能从这东西里找出些许证据。
“这就是我们这次的单，你先看看这份警局提供来的报告。其中微量的不明元素就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言铮仔细看了一遍警局出的报告，这盏精油灯里的精油添加了一种特殊的香料，闻到的主香是玫瑰味，对性冷感有奇效，俗称催情精油。
报告里列出了精油所有的成分，除了一种未明的元素。报告里声称可能是蒸馏过程中产生的杂质。
这套说辞糊弄糊弄外行倒是可以，言铮和赵教授是不信的。所有分析不出的东西都被官方叫做杂质，其实再难分析的物质都是可以追根溯源的，差的只是技术和时间。
离开庭时间只剩不到36个小时，言铮一分钟都不敢耽误。
他拄着拐杖在试验台前移动，第一步是提取精油分离成分，可是因为那个未知的成分数量太过微小，很难与其他元素分离。言铮和赵教授分别做了多次分离实验都以失败告终。
“太快了。”眼看天蒙蒙亮起，赵教授摇了摇头摘下护目镜。“那未明物质和其他成分在蒸馏过程中分离的时间就是一瞬，没有完成分离就会立马融合，很难抓住那个时间点啊。”
言铮也摘下护目镜，揉了揉太阳穴，连续五六个小时的时间眼睛眨都不敢眨。现在太阳穴突突地跳的厉害。
“再来。”短暂的休息后，他又马上戴上了护目镜。
“我叫助理提了早餐过来，先出去吃一点。”赵教授看出他的疲劳，拍了拍他的肩膀。
“您先去，我再做一次就来。”言铮没有抬头。
实验室的门开合一次又一次，工作人员进进出出，言铮就站在试验台前没有动过。
他发现没有拐杖，操作速度可以快个十几秒。索性就将拐杖扔在了一边，骨裂的右脚一挨地就钻心的疼。
他试着用足尖点了点地板，才慢慢将整个脚掌放下去。反复活动几下对这种痛楚也就麻木了些。
分离实验最大的难度就在于速度，言铮本就心细手快，丢掉拐杖后移动速度也得到了保证。再多做了几次，终于将未明元素单独提炼出来了。
“终于可以吃早餐了。”言铮长舒了一口气，脱下眼镜。抬起手表一看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多，马上就到了吃中饭的点。他对着赵教授摇头苦笑。
好在研究所的饮食是二十四小时随时供应，他们很快的吃个中饭倒也没耽误什么时间。言铮的胃病不能饿，真饿昏了也无法继续后面的工作。他选了最快捷的白馒头，三两口嚼碎了吞下，饱肚养胃。不到十二点又恢复了工作。
第二步要找出未明物质的真身是重头戏。
这种成分在研究所的数据库里匹配不到任何一样元素。
“没有数据记载，看来还是功亏一篑。”赵教授有点丧气。
言铮挺着已经痛到麻痹的右腿坐到高脚凳上一时也有些怔忪。
他的手机在储物柜里一直嗡嗡作响，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了，自从昨日从贾律师那出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言铮。盛昭曦莫名有些失落，就好像临上战场的人失去了战友。
说到底高敏也好，许桐也好。这都是她一个人的事。怎么因为言铮那两句话自己就魔怔了。凡事想从别人身上找依靠是最不理智的做法。
她洗了一把脸，拍了拍双颊。看着镜中的自己。
“你要清醒点。”
到底是克制的人，直到开庭的那一刻，盛昭曦也只给言铮打过两个电话。站在被告席上，她扫视了一下听审的观众中依然没有言铮的身影。她便愈加努力的挺直了背脊。
盛昭曦是作为许桐的附案审理，所以先开庭的是许桐的案子。
公诉方起诉她故意杀人罪，辩方以基于长期家暴的自卫无罪来辩护。
许桐的伤情报告加上公安部门开出的证明，确定她有被人慢性下毒造成的精神损失。已经为她博得了很大的胜算。
贾律师觉得这单案子已经胜券在握，万万没想到公诉方在最后抛出一个致命的证据。
“根据刚刚接到的最新的被害人尸检报告，他的肺部里存有大量燃烧产生的烟灰。我们有理由相信，被害人在被焚时，仍是有生命体征的。换句话来说，这不是一起自卫杀人或是错手杀人的案件。这是一起有预谋，有同伙的残忍的谋杀案！”
公诉律师的钢笔狠狠的由许桐指向了盛昭曦，她的眼里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原来，她们焚尸的时候，王海川还没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