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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杀鬼子(2)

吊桥一落,“王队长”跳上吊桥直向里奔,两个伪军想拦住问问,这伙人理也不理,大步向里就闯,一边走一边大发雷霆:“没见我们来吗!我们是宪兵队的,快叫你们刘队长出来,集合队伍,配合我们肃清八路,保障皇军的军需物资顺利运抵前线,要在你们这段出了事情,你们都得枪毙!”刘家碧听对方来者不善,知道王洪是小野联队长的“红人”,不敢怠慢,慌忙迎出来,不辩真假,匆匆忙忙地集合队伍。日伪军们衣帽不整,慌慌张张的排队。“二皇军”一见此状,怒火冲天,“啪!啪!”上去就给刘家碧两个耳光,“混蛋!”又严厉命令:“把枪架好,整理服装!”日伪军们把枪嚓嚓地架好,又重新排好队。这时魏队长大喊一声:“不准动,我们是八路军游击队!”麦收早已解决了炮楼上的岗哨,随着小旗晃动,埋伏在炮楼附近的王梅带着同志们冲了进去,没费一枪一弹,就拿下了李岗炮楼,活捉了大汉奸刘家碧。

炮楼拿下来了,重头戏还没开始呢!

这时敌人的运输车队正好开过滑岗大桥,刚一进村,前面的路被挖开了一个深坑,车过不去了,从车上跳下十几个鬼子,骂骂咧咧地对着坑说了半天,就去踹两边村民的门,可是两边的门都关得紧紧的,还顶着顶门杠,敲不开,鬼子开始砸门,这时候,县大队的枪声立即就象爆豆似的响起来。

十几个鬼子一下子被放倒了。这时候,从两边的屋顶上甩出了成排的手榴弹,轰!轰!轰!爆炸声响成一片。啪啪的子弹,打得汽车叮当真响,手榴弹的爆炸声与鬼子的惨叫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血腥味。措手不及的鬼子被打了个晕头转向!这些鬼子哇啦哇啦地跳下车,有跑到车下面的,有的就躲在车挂后面,一个个立即卧倒,就地还击。一刹那枪声象爆豆一样响起来,子弹乱飞,火光映红了半天边。要说小鬼子的战斗力,还真是强悍,王夫带领县大队对敌人四面包围,向敌人射出一排排子弹。他们在最初的慌乱过后,逐渐地冷静下来,机枪“哒哒哒”地响起来,同时鬼子开始冲锋了,一队队鬼子举着明晃晃的刺刀,歇斯底里地叫着冲过来,被排枪打倒一大片,又上来一片,地上的鬼子象谷捆子似的,满地都是。同志们的枪筒都打红了,子弹打不出去了,不少同志倒在了血泊中,英勇的战士们就端着刺刀与敌人展开了肉搏。危急关头,通讯员送来情报:“李岗的据点拿下来了,没费一枪一弹,里面的敌人全部被俘获。魏队长建议放这股敌人进李岗据点,来个‘包饺子’。”王夫一听,立即召集县大队的干部商量,众人都说:“太好了!长景同志给我们解决了一大难题呀。”为了慎重起见,命令在东面的一中队节节阻击敌人,防止敌人不进李岗炮楼,直接逃走。“通讯员,通知一中队长,让同志们不准恋战,边打边撤,放敌人向东面走!”

“什么,让我的人撤下来?放敌人走?”一中队长一听火冒三丈:“凭什么?我们的人不是孬种!我去找王县长去!”怎么?原先的计划是让他们死守阵地,人在阵地在,人与阵地共存亡!现在让他们撤下来,这不打他们脸一样吗?

过了一会儿,一中队长兴高彩烈地回来了,一挥手:“同志们,节节阻击敌人,把敌人引向李岗炮楼!”原来他被王县长狠狠‘克’了一顿:“你这毛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掉?就你能?别人都是饭桶?”王县长把长景同志拿下李岗炮楼,定下奇计,引诱鬼子进去,然后全歼灭敌人的计划一说。一中队长立即乐了,挨‘克’也高兴,战场上敌情瞬息万变,我们要时刻掌握战争的主动权。

鬼子小队长松本一郎战刀一举,命令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向前冲:“土八路枪的不行,部队没有战斗力”。听听!到现在还是那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也难怪,松本在冀中战场上从没吃过败仗,根本不把八路放在眼里,他从咱们八路军的枪声里知道火力较弱,没有重武器,于是命令鬼子向东面冲,东面有李岗据点,还可以得到支援。但是,鬼子连冲了十几次,都被英勇的八路军打回去了!到最后拼起了白刃战。好!八路军没有子弹了!“土司麦,司麦(前进)!” 随着鬼子的指挥刀一举,大批的鬼子向东压过来。终于撕开了一个缺口,后面的鬼子用尸体把坑填平,开着车向东面且战且逃,八路军是且战且退。后面的人也是紧紧咬住鬼子不放。

有一辆车因为被打坏了,没法开走,同志们冲上去,从上面卸下成箱的子弹和手榴弹,还有两挺机关枪。可把同志们乐坏了!王县长命令留下部分人运军火,大部分人补充了弹药,继续向李岗追去。

惊魂不定的敌人远远望见李岗炮楼,可乐坏了,除留下部分鬼子在外阻击外,立即开足马力,全部进了李岗炮楼的大院,一边还喊:“刘桑,刘桑,快下来接应皇军!”

魏队长大喊一声:“好!来了。”一阵手榴弹从天而降,在敌群中炸开了花。

立即整个大院惊天动地爆炸声响成一片,把炮楼子震得直忽闪,人们的耳朵都震聋了,爆炸的气浪把两边的树都催折了,又飞出多老远去。

原来,区小队考虑到自己的火力不够,战士们也是新参加战斗,战斗力太差,预先在院子里埋下了十颗地雷,还有成箱的手榴弹。这下可把鬼子炸惨了,整整一个中队的鬼子,除了被县大队消灭了一部分之外,几乎都报消在这啦。在院外面阻击的鬼子立即四散奔逃,被随后赶来的县大队包围起来,抓了俘虏。

战斗胜利结束。长景带着队员们放火烧了炮楼,押着俘虏,离开了这里,走到野地里,对伪军做了政治宣传,不准他们祸害老百姓,不准他们再当伪军,警告之后,就都放了。但是对罪大恶极的大汉奸,人民的罪人刘家碧,则当场枪毙。

滑岗伏击战,打掉了敌人的运输队,拔掉了李岗的敌人据点,枪毙了大叛徒刘家碧,又缴获了大批枪枝弹药,可以说是游击队成立以来,打的第一个有组织,有计划的胜仗,有力地鼓舞了战士们的士气,打开了局面,根据地形成了高涨的抗日气氛,人人拥军拥属,个个笑逐颜开。

一个月后。

蠡县宪兵司令部。气氛显得异常紧张,小野瞪着两只小眼珠子凶神般地坐在桌子中间,汉奸首脑们分坐在长桌的周围,一个个象怀里揣着个小老鼠,噗嗵噗嗵直跳。

“八格亚路!八格亚路!”小野连连骂道:“皇军大大地重用你们,你们统统地没有用的,八路的防不住,给皇军大大的丢了脸,总司令十分震怒,要求撤查事件经过。”

汉奸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连平常说惯了的“是”字也不敢说了。小野把眼睛忽然转向王洪,问道:“李岗的,情况的你说?”

王洪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擦擦脸上的汗:“报,报告太君,八路县大队化装成皇军,诈开了门,集中起伪军,全部缴枪地干活。然后把运输队诱到岗楼内,全部……”

“八格!”宪兵队长小野两只狼眼布满了血丝!随即暴跳如雷,在前线就得到报告,说运输队被八路军打了伏击,全军覆灭,刚回到蠡县,华北侵华日军总头目,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岗村宁次就亲自来电,要彻查此事。并对小野亲自面授机宜,冈村宁次认为要想歼灭共军,关键是割断抗日军民之间的鱼水联系。结合以前在他在北满“整顿治安”的经验,诡计多端的冈村宁次推动了一套残酷的整治办法,他称之为“治安肃正”运动,即把华北沦陷区划为三种类型:一是“治安区”(即敌占区),二是“准治安区”(即敌我争夺的游击区),三是“非治安区”(即建立敌后政权的解放区)。日军对这三类地区实行不同的残酷政策。

在“治安区”内,冈村宁次以“清乡”为主,强化保甲制度,用圈村的办法实行大编乡,推行连坐法,并建立“治安军”、“保安队”、“警备队”等伪军组织,来禁绝抗日活动。同时,冈村宁次还实行“怀柔”政策,加强汉奸特务的活动,欺骗、奴化人民,以巩固其对占领区的统治。

对“非治安区”即解放区,冈村宁次认为八路军之所以与国民党军队不同,能屡挫愈奋立于不败,就在于它的领导层意志坚强和富于谋略,因此要不择手段去直捣。相应地,对付八路军的解放区,冈村宁次以“扫荡”为主,实行“烬灭作战”,即野蛮的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

接完岗村的电话,小野立即纠集了五百多鬼子,一千多伪军向滑岗兵分三路就包抄过去了。但是找八路军、游击队,连个毛也没找到,早跑没影了。鬼子在这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村村房屋被烧成了废墟,抓住的老百姓一个活口不留,不是用刺刀挑死,就是用机枪突突了。可以说对冀中人民犯下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

区小队的队员躲在地道里,一个个怒气冲天:“队长!打吧,给乡亲们报仇!”

“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

“谁也不准私自行动!都好好训练!”

“是爷们的跟我打鬼子去!走哇!”麦收喊,队员们纷纷提着枪就往外跑。

“回来!同志们,不能去!”

但是没人听他的,众人呼呼叱叱地向外跑。

“乒!乒!”长景气得掏出盒子枪,冲天就是两枪!人群站住了,震惊了!

“麦收!魏振堂!把人带回去!”老魏的脸色铁青,就象怒目金钢似的看着众人,他那冷淡、刚毅、严峻的脸上,闪着凶猛的火。看了让人畏缩,害怕。

“不,我不能让群众戳我的脊梁骨!”麦收怒吼。

“就是被打死也比当缩头乌龟强!”魏振堂也嚷道。

“同志们!”长景几步跑到队伍最前面,“敌人扎沙求油,寻找八路军,就是想把我们全部消灭,好逞他们占领中国的野心!你们一出去,就上了敌人的当。你们想想,就凭你们几十个人,几十条枪,浑身是铁,能碾几根钉?你们的眼光太短浅了,要把眼光放长远一点,现在大半个中国沦陷,老百姓在日寇的铁蹄下呻吟,我们的姐妹在遭受日寇的欺躏,敌人妄图把我们的反抗的烈火全部扑灭,好建他们所谓的‘王道乐土’,所以我们必须忍,在忍中积蓄力量,而不是把我们辛苦积累起来的力量白白浪费掉,我们不仅要报仇,还要把日本侵略者打出中国去!”

就象发疯的邙牛被扼住了缰绳,战士们开始往回走。

“麦收,魏振堂,你们两个人到队部来一下。”队长严厉地望着两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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