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当了三十年警察的特拉迪勒有如此表情?
特拉迪勒通话的那个人,又到底是谁?
没过多久,特拉迪勒松了一口气,挂了手机,转身回来。
安路干廷从角落走了出来,走到了特拉迪勒面前,冷冷地看着这个从小照顾他长大,并且帮助他成为警察的那个老人。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特拉迪勒似乎早就料到安路干廷在这里,不过他却不打算向安路干廷解释什么,便要从安路干廷身边走过。
安路干廷一把拦住。
特拉迪勒看着安路干廷一脸严峻,这种倔强的性格确实是他的优点,但有时候,这也是会害他的。
“谁?”安路干廷带着威严的口吻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
安路干廷丝毫不为所动,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结果决不罢休。
特拉迪勒叹口气,把手机递了过来。
安路干廷拿过一看,最近的通话对象是“波利提科”。
“怎么会是他?”安路干廷不可相信。
特拉迪勒神色凝重:“安路干廷,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你跟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就连我都不可以知道?”安路干廷反问。
“不论如何,我和他,也就是你的父亲,都希望你能够平安……”
安路干廷冷笑着打断了特拉迪勒的话:“他也配当我的父亲?”
特拉迪勒沉默不语。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反正那个老东西的事我也不想知道。”安路干廷口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冷漠的转身走开了。
索德在家里静坐休息,回想起昨晚教主的问题,他不由得摇头。
一针见血,可以这么说,那几个问题都是索德一直以来没弄清楚的。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索德都没有真正的明白,我的剑到底为什么而使。
我的心又在哪。
从小到大都是其他人请求他做事,然后索德认为这件事确实该做,就去做了。
从来没有哪件事是索德发自内心的渴望去做的。
就连这次的任务,也都是因为里沃的请求他才会去做。
如果里沃没要求他去做,啊哈,那么就算蒂斯的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去理会。
索德就这样胡思乱想,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打开门,是一个年纪与里沃相仿的人,穿着便装,面带微笑,手里拿着一本书,书上的签名正是里沃的笔迹。
“这间屋子真够小的。”那个人走了进来。
索德没心情听他闲聊:“你有什么事吗?”
“初次见面,请允许我作自我介绍。”他点头示好,“我叫吉卢西亚,是里沃的同僚,这次你们的事我也有份参与。”
索德明白了,这个人就是里沃所说的接头人。
“那么长话短说吧。”吉卢西亚把书放在桌子上,“你的笔记和接下来目标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你放心,你们之间的秘密我可没兴趣去了解。”看着索德有所戒备的表情,吉卢西亚连忙解释。
索德想了想:“既然里沃不方便出面,你又为什么可以?”
“哈……”吉卢西亚笑了,但索德感觉得到他想极力掩盖自己的尴尬,“里沃位高权重,而且即将与国首千金联婚,自然是万众瞩目。至于我,他们都被里沃吸引过去了,没什么人留意我的。”
虽然吉卢西亚以轻松调侃的口气来说这段话,但索德感觉得到,吉卢西亚的话里隐藏着一股恨意。
那是嫉妒的怨恨。
“好了,没什么事我想告辞了。”吉卢西亚笑道:“里沃最近忙着修建天塔还有筹办婚礼,军中的大小事都落到我的头上,忙得不得了啦。”
索德送吉卢西亚走出去,临到离开时吉卢西亚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回来提醒道,“对了,无论是为了里沃、我,还是你自己。”他口气变得很重,“你要控制住你的杀念,不要在像这次般杀了那么多无谓的人。”
“难道他们不该死吗?”索德满不在乎。
“虽然他们也是罪有应得,但是你这样会更加引人注目,到时候暴露了我们可没办法帮你。”
索德冷笑,我怎么可能会暴露。
吉卢西亚也早料到索德的表现,他又说:“毕竟大事要紧,我们也不想节外生枝。你要相信,等事成之后,这些人渣都会遭到报应的。”
“好吧。”索德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里沃争吵,就这样吧。
1590年,布鲁坦与库尼纳格的会面后第二天,上午。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布鲁坦知道他应该怎么做,他也找到了借口这么做。
“传令下去,所有高级将领进来开会。”布鲁坦下令。
布鲁坦就在昨天会谈的大厅里,等待着部下的到来。
一个接一个陆续的到来,大家都对布鲁坦的紧急诏令有点不解,什么事这么急,还需要所有的高官都到场。
一定有大事发生了。
在众人的猜测中,布鲁坦环视着,却没看到他的副官费迪达的身影。
这家伙又死去哪里了。
正在布鲁坦开始不耐烦的时候,费迪达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面带喜悦,对着众人大喊:“好消息!格里同意停战了!”
“哇……”大家都开心起来,这真是好消息,这场无端的战乱终于停止了。
布鲁坦从费迪达手中拿过文件,上面写着格里无条件投降,并且同意蒂斯的所有条件,上面印有格里军最高统帅的印章,看来这份文件是真的了。
布鲁坦看了看下面的人,他们全部面带喜色。的确,这场战争毫无意义,也早就应该停止了。所有人都已经疲倦了,他们都等着早日回家与家人团聚。
但可惜……
布鲁坦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张满载着两座城市的希望的文件,然后,一把撕掉。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撕个粉碎。
布鲁坦冷冷地发布命令:“屠城,十天。”
“为什么?”有人带着愤怒的声音质问。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去做就行了。”
费迪达震惊之余,忍不住问道:“那这份停战协议……”
“什么协议,我从来没看过。”布鲁坦阴沉着脸。
费迪达绝对没想到他所敬重的元帅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他当下便表态:“我反对,我是不会去做的。”
布鲁坦冷哼一声,只见身影闪烁之间,已经贴近了费迪达。就在费迪达惊愕之间,一剑刺穿了他的大腿。
费迪达发出痛苦的呻吟,倒下了。
布鲁坦冷漠的说道:“违令者,死。”他威吓着看着部下,“这次放过你,下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费迪达看着布鲁坦,只觉得他越来越凶残嗜血,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英勇刚毅体恤民情的元帅了。
十天后,格里城。
哀鸿遍野,赤地千里,满目疮痍。
格里人的血染红了城市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高墙。
这就是惨绝人寰的“血墙”事件。准确来说,是“二次血墙”事件,因为七十年前他们曾经做过同样的恶性。当然,这种丑事蒂斯是不会承认的,你在官方的史书上是看不到任何记载。
布鲁坦漫步在血腥弥漫的格里城内。不得不说,他居然有一种罪恶的兴奋感。
就像是恶魔完成了一次杰作那样的满足感。
费迪达在前面开路,这次的屠城他是极力反对,但他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减少当地人的伤害。
所以费迪达暗中设法帮助格里的老弱妇孺逃离这人间地狱,当然这件事布鲁坦是知道的,但他并没有阻止。
反正关键还是那把钥匙。
七十年前,之所以能得到那把钥匙,都是因为当年的“血墙”事件,所以今天他们复制一遍,便可以重新找到,或者说重新制造一把钥匙。
果然,屠城一结束,他的部下就在城里找到了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把短小的剑型钥匙,只有小臂那么长,而且上面刻满了奇怪的古文。发现这把钥匙的时候,它就倒插在格里城的中间,剑刃朝天。诡异的是,屠城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没有这样东西。
布鲁坦知道,它是吸收了格里人的鲜血后,孕育而生的。
又一天的凌晨过后,圣塞尔洛教堂。
教皇穿过里面的花园,走向自己的房间。
教皇与教主不同,三十年前由于当时的教主放弃了担任官方教廷的领导者,所以政府自行选出一位教皇作为教廷的领导者。三十年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教廷的宣传,以及各种各样为政府所承认的宗教活动,人们基本上都接受了教皇作为正统圣主教领袖的地位,至于教主就只剩下一些虔诚的老一代教徒还记得他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