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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住昭王府

亭台楼阁,雕栏玉彻,百花盛开,一点都不逊于皇宫大内,只是地方稍微小了一点。

只是就算是仙境,华儿也没有心思去看,她脑海里还回荡着他说会亲自来接自己,可是如今却食言了,莫不是真的发生了何事?

“莲花轩。”名字很是雅致,当打开门的时候,却呆愣在原地,殿内好大的池塘,几乎占了院子的三分之二,各种形状种类的都有,里面的不仅有白莲,还有摇曳的红莲,红白交相辉映,这视线冲击着大脑。

“王爷自小就喜欢莲花,不管什么品种都搜集了,不过也只要红色白色两种颜色,这个院子平常是不许任何人进来的,如今王爷亲自吩咐小的收拾让公主您住,可见在王爷心中您有多重要。”不可谓这柏杨能呆在心思莫测的昭王身边多年,这一张嘴果真会说。

原本心绪有些低落的华儿,听到这话,唇角绽放一抹笑意,瞬间满院的花都失了颜色,后面的跟着的丫鬟小厮都看呆了。

不亏是呆在昭王身边的,柏杨虽然也看痴了但瞬间却回神了,笑着道:“这些人都是奴才安排伺候您的,公主若是有任何吩咐随时都可以传召奴才,若是无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华儿点了点头,也没有在理会身后的热,而是径直走进那荷花池内,心随舞动,微风轻拂,紫色衣袂舞动以来,轻点脚尖旋转如风,一回眸一回首艳煞众人。

红莲白莲花瓣摇曳闪动,黑色的墨发飞扬,掀起那绝色容颜,素手旋转如花,衣袂飘飘。

她就如莲花仙子一般,美的不食人间烟火,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一舞扰乱那本就波皱不堪的心湖,不远处的楼阁之中,宫无双神色迷茫站着,被那舞震惊,也被她所惊艳。

他本来不该出现,但是昨晚却答应过她,忍不住过来看,心却更加的烦躁,这样很不好很不好,漠视这一切转身离去。

小婉也被公主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懵了,可是接下来那摄人心魄的风华却让她惊艳当场,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这样肆意盎然,绝代风华的公主。

好似无所畏惧,不再怯懦,有的只是无尽的活力与自信。当她看的入迷的时候,察觉旁边有人,转眼一看竟是欧阳云天。

看着欧阳云天眼中的惊艳,小婉心中有着片刻的嫉妒,嫉妒公主,可是瞬间她却猛地回神被自己这种想法给惊到。

来回看了看公主与云天,他们两个好配,但是决不可能的,公主已经是昭王的未婚妻了,这样想她才放心了不少,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与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害怕什么。

没有从前的记忆,他就不是个完整的人,但是从他零零星星的记忆当中自己以前绝对不是个好人,所以他庆幸自己失去了记忆,因为这样他才可以待在公主的身边。

公主是那样的单纯美好,自己之所以答应东方玉当贴身侍卫,一则是因为自己无路可去,二则就是因为公主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很熟悉。

这一刻或许是一年万年,他好像可以肯定喜欢上公主了,因为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是夜,皇宫凤鸾殿内。

卸下沉重的宫装,皇后一袭素衫罗裙着身,丝毫未减那浑然天成的气质,此刻她斜靠在榻上,闭眼倾听来人的汇报。

“今日辰时才,晌午,末时,皇上分别下了三道圣旨,封灵公主为昭王正妃与三月之后完婚,敕封太傅之女洛犀儿,礼部侍郎之女明玉茹为侧妃则日入住昭王府。”

“呵呵。”皇后略带嘲讽笑了笑:“皇上还真是疼爱无双,只不过他好似小瞧了无双。”

难道皇上没有看到无双对那灵公主的不同么?想到此她有些好奇今日那灵公主搬进昭王府的时候。

“今日昭王府可有事?”

“回娘娘的话,今日灵公主入住昭王府,昭王并未在府。”说到此见皇后更加疑惑,只得把今日打探的事情都叙述了一遍。

怎么会?无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可以肯定没有无双是对灵公主有意,别人不清楚她难道还不清楚,无双压根没事可做,因为他对何事都上心,所以自己也就为他推了好多圣上的旨意,那么无双摆明了就是在躲着灵公主。

若是不喜这门婚事,他不答应这世上也无人能逼他应,也可以直截了当拒绝灵公主如府,可是如今这般躲着人家,真的有些不像他了,这个儿子她是越发的看不透了。

“炎王府可有消息?”收敛了情绪,想不通的事情她也就不想了,这是无双的事情,她想插手也插不上。

下首的人顿了顿,片刻才回道:“炎王前日从外面带回一名女子,甚为宠爱,只不过那名女子好像是洛家二小姐。”

“洛家二小姐。”若是她没听错,便是皇上指给无双的侧妃太傅家的二小姐,这究竟是炎王的阴谋还是巧合。

皇上是今日下的旨意,可炎王是前日遇到洛二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来这帝都越来越热闹,看来炎王也是急了。

“罢了。”挥了挥手皇后径直吩咐道:“昭王府不用再监视了,多派一些人盯着炎王府和太傅府。”

“诺。”

“下去吧。”

殿内空无一人,好似是她自言自语一般,看着这华丽的宫殿,触手则是冰凉的一片,有些苦笑嘀喃:“道是无情却有情,你究竟是无情还是有情呢?”

秋风萧瑟,转眼已经入冬,一个多月都已过去,昭王府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一如既往的冷清,一如既往的没有迎来主人。

莲花轩里,莲花倒是四季常青,小婉有时候怀疑这莲花究竟是用什么种的这么冷的天也能存活,她甚至以为这是假的,还去摘过一次,最后她百分百确定这是真的。

冬天的红莲越发的妖娆,这种场景怕是也只有在昭王府内能看的到。如今不复深秋那般凉爽怡然,而是冻的人发冷。

这云都的冬天可真是冷呀,掀开帘子,一阵冷风袭来,佛在脸上只感觉好似打霜了一般,这屋内屋外就如冰火两重天一般。

为免携了冷风进去,小婉踱步进来在原地转了几圈,感觉浑身不那么冷了才进了内阁。

华儿双手撑额,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身上仅着一件里衣,看起来很是单薄。

“公主,这窗子开的这么大会受寒的。”说着便准备去关窗,却在手触到窗边时被那冰冷的素手给挡住了。

“别关。”华儿看着外面北风呼啸,只有身体冷了,心才不会那么冷,“我就想看看外面。”没有生气,很是平淡的叙述着她的想法。

“公主,你怎么连外袍都不穿,这样会着凉的。”闻言,愣了愣,眼睛扫到华儿的身上,小婉有些无可奈何把手里的汤婆子递给华儿的手上,便去衣橱找寻袍子。

当她手中拿着袍子转过身的时候依稀听到,“是我做错什么了么?为何他还不来看我。”

听到这话,小婉当时就想说,那昭王本就是喜怒不定的人,他说的话也只能听过就忘,当不得真。

可是见自家公主貌似已经陷了下去,只得换个婉转的方式提醒道:“公主,昭王日理万机,怕是记不得这些小事,您还是不要把他的话当真了,反正婚期已定,到时候昭王肯定会回来的。”

“小婉,你说是不是我真的很笨,所以他嫌弃我了。”好似没有听到小婉的话,华儿陷入自己的世界当中,只是从小的日子就是浑浑噩噩渡过的,即使病好了还是反应有些慢,但是她懂得,都懂的,最近府里传的风言风语她都听到了。

将袍子为华儿盖好,小婉就立在一旁,什么话都未说,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公主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已经成长起来能分辨是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伸出手放在窗外,感受到那微微的冷风吹在掌心,可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冷,或许她还是痴傻一点好,那样就不会懂得那么多,懂得自己爱上了他,懂得为他失魂落魄,懂得患得患失。这样的自己她好讨厌好讨厌。

外面的敲门声隐隐传来,小婉见公主压根没听到,也就不再提醒直接转身出去了。

“公主一直都是这样么?”云天随着小婉进来,就看到那往日朝气活泼的女子如今好似一朵枯萎的花,没有了生机一般。

小婉点点头,抿了抿唇:“自从来到昭王府,公主一直就是这样,有时候,我真的怕公主会出事。”

“别担心。”温润清澈的声音好似又治愈的功能,烦躁的心也好似平静了一般。

欧阳云天缓步走向华儿,因为是背对着小婉,所以他眼底的怜惜心疼都未曾被别人发觉:“公主,前几日门房递来帖子,过几日便是皇家举行千秋节的日子,公主不妨也同去散散心,说不准昭王殿下也会赶回来。”

听到那熟悉的名字,原本茫然的目光也渐渐有了焦距,满怀期待的看着云天,“昭王会去的对么?”

看着那满怀希望的眼神,不忍心骗她,但是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那人已经影响她至此,自己才是最先遇到她的,为何她却看不到自己,陷入心魔之中,那蓝色的眸闪着一丝诡异的光。

当反应过来便看到眼前之人好似收到惊吓了一般,他有些懊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僵硬的扯出一抹淡笑,“千秋节是皇家举行的节目,昭王身为皇家人应该会去的。”

原本被刚才云天的样子怔住了,但是当听到昭王会去的,瞬间便把那刚才诡异的一幕丢之脑后了,“他会来的,我就能见到他了。”陷入喜悦当中的华儿并未注意话中的应该。

因为刚才云天是背对着小婉,而自己站在华儿面前,所以小婉只听到他们的交谈声,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刚才那一幕并未有第三人看到,而华儿此时压根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即使想起来也只是好奇疑惑而已,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所有的事都很简单。

见云天三言两语就把公主说动了,小婉很是佩服云天,心中的情愫也与日俱增。

抑扬顿挫,伸张有度,婉转清如,如一股股清泉沁人心肺,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灵犀的琴技更甚从前,本王深感欣慰。”席地而坐,玄炮也贴附在地,手中旋转着酒杯,神色莫名看着眼前之人,炎王笑着说道。

最后一个音落,曲终;从帘子后缓缓走出一粉衣佳人,若说姿容此女丝毫不逊于欧阳华,姿容绝然,面上带着魅惑的笑容走向炎王,端起酒盏倒了一杯酒,轻轻俯身靠向炎王,吟吟笑道,“王爷,妾身敬你一杯?”

看着眼前的女子,精致的容颜讨喜的性子,每样都附和自己的要求,可是却是指给昭王的人,原本的惊艳起的一点心思也渐渐淡了,不过这人还有用处;想到此邪魅笑了笑低下头轻抿那酒,舌尖不经意划过那端着酒杯的指尖。

“叮。”酒杯轻落在地,突如其来的触感,让洛灵犀有些羞涩,虽然她来炎王府也有一个多月了,自己也对眼前之人生了心思,但是还从来未有肌肤之亲。

这生涩的举动激起了炎王的兴趣,俊雅的面容多了一丝邪魅的笑意,大掌贴上那柔软纤细的腰,把人搂进怀里,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寂静的好似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犀儿,你可心悦本王?”被压底有些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的诱惑,摄人心魄。

“我,我……”结结巴巴最终还是说出完整的话:“灵犀心悦王爷。”说完羞涩困窘的低下了头,埋进炎王的怀里。

看着怀中的人儿,不愧是云都第一美人,只是这云都第一美人对上灵公主会是什么结果呢?他倒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了。

明天便是千秋节了,紧接着便是除夕;婚期早就定了下来,正月十六,元宵节过后就是大婚日期,可是昭王却好似像人间消失了一般,至今快两个月都未曾有半点消息。

小婉插着花沉思着,眼尖的扫到外面好似有人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掀开帘子出去了。

“柏总管,可是有何事?”见柏杨带着一个人进来,那穿着好似是宫中的太监似的,心下有些疑惑的问道。

指了指身旁的人,柏杨有些迟疑道:“这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听了这话,小婉微微俯身行了个平礼笑着道:“不知公公来此可是皇后娘娘有何旨意。”

来人见着丫头挺懂规矩,再者这可是昭王府也就没再端着架子,笑呵呵道:“咱家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特来给灵公主送东西来着。”说到此扫了一眼四周没见人,心下有些不快这灵公主还端着架子,当下语气有些不渝道:“这灵公主人呢,咱家杂没瞧见,即使灵公主不屑见咱家,难道还不屑听皇后娘娘的吩咐么?”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诛心,饶是沉稳冷静的小婉也有些慌了:“公公,您可是冤枉了,我们公主不是不愿来,而是前几日着了风寒刚不久才喝了药,这下还没醒呢,还望公公谅解。”

传旨公公听了心里也明白,但是还是有些不快,这昭王自从灵公主进了昭王府便消失了,明显是不待见这人,自己也无需给面子,“灵公主可真是娇弱,不知道是真生病了还是不待见皇后娘娘。”

这下小婉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公公摆明了就是不信公主生病,要羞辱公主,若是在以往小婉早就反驳回去了,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还未等小婉想好对策就见一直当背景板的柏杨开口了,“公公是来传旨的,若是没有赶上时间向皇后娘娘复命,这责任公公怕是担待不起。”

原本趾气高扬的公公听到柏杨的话,瞬间灭了心思,虽然他不急着复命,但是柏杨可是昭王的贴身侍卫,他既然表态了,自己也只得收手,反正自己与这灵公主也没啥矛盾于是笑着道,“多亏柏总管提醒,不然咱家差点就忘了。”

转过身冲身后的人吩咐:“来人,把皇后娘娘赐的东西传上来。”然后扭过身又对小婉道:“皇后娘娘吩咐了,让灵公主千秋节那日要好好打扮,万万不得出差错。”

“奴婢明白,请皇后娘娘放心,公主一定会谨遵娘娘的吩咐。”

东西陆陆续续的传来进来,看着这些东西小婉没有一丝喜悦,而是想着刚才传旨公公走的时候,柏杨也跟着离去,可是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好好保护公主。”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公主会遇到危险?而且柏杨是昭王的人,难不成昭王还是在乎公主的?可是为什么却迟迟不见公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驶向围场,千秋节的地点就定在皇家围场。

外面的喧闹声不绝于耳,勾起了小婉的好奇心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街上叫卖的冰糖葫芦,糖人,眼中满是新奇,她自小便是在北漠长大,在那里能够吃饱就不错了,最后跟在公主身边日子也越过越好,但是却从未出过宫。

这一切让她好怀念呀!

当她放下帘子的那一刻丝毫未注意那马上的人蓝眸轻扫了她一眼。外民的热闹丝毫没有影响到车内的萧素的气氛。

看着公主那闷闷不乐的样子, 小婉着实忍不住开口了,“公主,昭王对于你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闻言,华儿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有些呆呆的看着小婉,半晌才好似自言自语一般,“我也不知道,只是没有他,我的心感觉好空荡好空荡。”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通其骨。”不知不觉吐出这话,小婉瞬间反应过来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感叹。这还是以前在北漠的时候自己去寺庙抽的签文。

“心不动,人不妄动。”轻声嘀喃,华儿好似懂了这话又好似不明白,本想询问小婉,却见她好似愣得出身,也就没再多问。

很久很久以后,华儿把这话又送给了小婉,得到的又是什么答案呢?既然已爱,就别问是劫还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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