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君羽,你什么意思?你即要杀我,又为什么要耗费五层功力救我?”一进书房幽萘涵甩开离君羽手的问。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内力修为是何等不易,一半的功力得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萘涵实在不明白,离君羽既然不愿意用绿釉换她性命,那又为什么肯消耗一半功力来保住她的命?难道只是为了不连累无辜吗?幽萘涵可不认为离君羽有这么伟大的胸襟。
“蓝清,你既然知道本王救了你,有些事你就该适可而止。”离君羽拿出叶落带回来的画像递给她。他是来迎亲的,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跟她无休止的身份确认上。
“离君羽,你耍我玩吗?你不是知道我不是蓝清,所以被挟持那晚,才选择不救我的吗?”
“蓝清,你听着,这是本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是不是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本王。”离君羽温怒,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死不承认。
萘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前言不搭后语,这人有病!
她一把扯过他手中的画像,什么东西啊给她看?可是打开画的那瞬间,看着画上的人,幽萘涵惊呆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画中的女子很漂亮,轻点眉黛,巧施妆容,堪称绝色佳人。
“她是蓝清?”萘涵迟疑的看着离君羽。
可是离君羽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答她,但是萘涵从他的反应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蓝清被称为百宸国第一美人,确实实至名归。之前到目前为止,她见过的人中没有几个可以和她媲美。
“翎王爷,你眼睛没瞎吧?蓝清公主貌若天仙,再看看我,你怎么就觉得我们是同一个人的?”萘涵摸着自己的脸说,一个美,一个丑,好鲜明的对比。
离君羽怔怔的看着她,一个女人可以轻易的甚至有些朝弄的谈着自己丑陋不堪的模样,她到底有着怎样的一颗心?可是,他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到伤心,看到她沮丧。她是真的不在乎容貌吗?
“那你没毁容之前呢,是什么样子?”他靠近她,在她耳边低沉说道。
幽萘涵浑身一颤,他到底是看出来了。萘涵第一眼看到蓝清的时候就发现,她们俩长得很像,即使现在她毁容了,可是仔细对比的话,相似的轮廓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萘涵看到蓝清时吃惊的原因了。
“你就确定画像没有问题?”萘涵紧握着画像,他这么聪明,肯定是看出她们相似了。可也只是相似啊,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之前的模样,离君羽怎么就笃定无误呢?
“那这个呢?”离君羽好像看出她的想法,伸手取下了她头上的碧玉发簪。
而萘涵的头发本就只用发簪简单的绾在脑后,离君羽取下它,她如墨的亮发顿时顷泄而下,划过他的手掌,很柔顺。
“你拿我的发簪干嘛?”萘涵不悦的看着离君羽,头发飘散在眼前,很碍事。
她伸手便去夺,可离君羽比她足足高出了一个头,他只稍微抬高了下胳膊,萘涵就扑了个空,“离君羽,你还给我。”
“这枚发簪是商定和亲时,由皇兄亲命宫中司玉打造,作为定亲信物送至百宸国,全天下仅此一枚。”离君羽把玩着手中的玉簪说道。
萘涵的手僵滞的停在半空,无巧不成书,今儿赶巧吗?
她再看向蓝清,发现她的头上确实戴着一枚跟她一模一样的簪子。按离君羽所说的,有这枚簪子的,不是蓝清还能是谁?
“人还有相似的,一枚簪子而已,相似又有什么奇怪?”
“相似自然不奇怪,只不过皇兄当时为了显示两国友好,将两个字刻在了上面。”
离君羽振臂用力一扔,簪子深深的扎进了萘涵面前的墙上。簪子的一头雕刻的是一朵白玉兰,现在玉兰花对着她,萘涵才发现玉兰花的花瓣上分别刻着樱,羽,宸,清四个字。极有国名,又有人名,想不独一无二都不行。
可是,谁又会相信,这枚独一无二的簪子真的只是她在市集时见它素雅,随手买下的啊!
“就算如此,可是它要是不小心被人偷了,流落市集恰巧被我买了呢?”萘涵竭力找出一个可能的理由。
可是,和亲之物,有这么多的不小心,有这么容易被偷吗?
死鸭子嘴硬,离君羽阴鸷着眼,强压着愤怒,“那这个呢,你怎么解释?”
他掀起她右臂的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白莲宫砂。
“离君羽,你干什么?无耻!”萘涵一把推开他,连忙把袖子放了下来。可是转念一想,她发觉有点不对头,“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这个的?我的守宫砂又怎么了?”
“白莲宫砂,是百宸国皇室公主的标志。”离君羽简短的回答。
“公主的标记?”萘涵咬重了这几个字。
据她了解到的,百宸国现在只有一位公主,就是现任皇帝蓝陌的同胞妹妹,和亲的蓝清公主。发簪容颜都可以找理由否认,可是这个标记要怎么否认?
她没有失忆,自然不会有主人公失忆了,暂时忘了自己是谁这种狗血的剧情。萘涵清清楚楚的知道,她真的不是蓝清,手臂上的白莲跟宫砂是从小就有的。可是偏偏就有这么多的巧合,让她想否认都百口莫辩。
“啊,啊,啊!”幽萘涵胡乱的抓着头发,要疯了。离君羽吐露的信息太繁杂,她感觉脑袋堵车,消化不了,无法思考了。
“蓝清,你堂堂一国公主,就没一点规矩吗?”
一般大家闺秀的温婉娴淑,在她这没半点影子不说,她就连一般女子的举止有礼都没有。刁蛮,任性,无礼,离君羽自己都不愿相信她是一国公主。
“离君羽,你真的认为我是蓝清的?”萘涵指着自己极其认真的问他。
“如果你不是,那你告诉本王你谁。”
“我……我……”萘涵支支吾吾,竟回答不上来。
麻蛋,她现在也搞不清楚她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