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587300000002

第2章 清冷的午后

昙云布满的天空,在万人头上压了几日,终究下起微雪来了,年事将尽的这十二月的下旬,若在往年,街上各店里,总满呈着活气,挤挤得不堪的,而今年的市况,竟萧条得同冷水泉一样,过了中午,街上还是行人稀少得很。

聚芳号的老板,同饱食后的鸽子似的,独据在柜台上,呆呆地在看店门外街上的雪片。门面不满一丈宽的这小店里,热闹的时候也有二三十元钱一日的进款。长得眉目清秀的妇人,看了她那种活泼的气象和丰肥肉体,谁也知道她是这位老板结合不久的新妇。尤其可以使人感得这一种推测的确实的,是她当走上这位老板面前之后的一脸微笑。

“云芳!你在这儿看一忽店,我出去和震大公司结账去。万一老李来,你可以问问他昨天托他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向柜台边上壁间的衣钩上,把一顶黑绒的帽子拿下来后,就走上了一步,站在他面前,把他戴上了。他向柜台下桌上站着的一面小镜子照了一照,又把外套的领子竖了起来,更对云芳——他的新妇——点了一点头,就从柜台侧面的一扇小门里走了出去。

这位老板,本来是郑聚芳本店的小老板,结了婚以后,他父亲因为他和新妇住在店里,不晓得家道的艰难,所以在半年前,特地为他设了一家分店在这新市场的延龄路上,教他自己去独立营生。

当他初开新店的时候,因为布置的精巧,价钱的公道,又兼以香市的闹热,每月竟做了千元内外的买卖。两个月后,香客也绝迹了,游西湖的人,也少起来了,又兼以战争发生,人心惶恐,这一个月来银根奇紧,弄得他那家小店,一落千丈。近来的门市,至多也卖不到五六块钱,而这寒冬逼至,又是一年中总结账的时候了,这几日来,他着实为经济问题,费了许多的愁虑。

“千不该,万不该,总不该把小天王接到城里来的!”他在雪中的街上俯首走到清河坊去,一边在自家埋怨自己。

他的悔怨的心思动了一动,继续就想起了小天王的笑脸和嘴唇,想起了去年也是这样下微雪的晚上,他和小天王在拱宸桥她的房里烫酒吃猪头肉的情趣。抬起头来,向前后左右看了一看,把衣袖上的雪片打扫了一下,他那双本来是走向清河坊去的脚,不知不觉地变了方向。先从马路的右边,走向了马路的左边,又前进了几步,他就向一条小巷里走了进去。

离新市场不远,在一条沿河的小巷的一家二楼上,他为小天王租了两间房子住着,这是他和他的新妇云芳搬往新市场之后,瞒过了云芳常来住宿的地方。

他和小天王的相识,是在两年前,有一天他朋友请他去吃花酒的晚上。那一天他的中学校的朋友李芷春请客,硬要他和他一同上拱宸桥去。他平时本来是很谨慎的人,从来没有到拱宸桥去玩过一次。自从那一天李芷春为他叫了小天王后,他觉得店里的酒饭,味儿粗淡起来了。尤其是使他感到不满的,是他父亲的那一种起早落夜,计算金钱的苦相。他在店里那一种紧张的空气里,一想到小天王房里的那一种温香娇嫩的空气,眼前就会昏花起来,鼻子里就会闻到一种特异的香味,耳朵里也会响出胡琴的弦索和小曲儿的歌声来。他若把眼睛一团,就看得见一张很光亮的铜床,床上面有雪白的毡毯和绯红的绸被铺着。床面前的五桶柜上摆在那里的描金小钟和花瓶香盒之类,也历历地在他心眼上旋转。

其中顶使他魂销的,是当他跟李芷春去了三五回后,小天王留他住夜的那一晚的情事。

那时候,他还只是童男的二十一岁。小天王的年纪虽然比他小,然而世故人情,却比他懂得多。所以她一见了他,就竭力地灌迷魂汤,弄得当时还没有和女人接触过的他,几乎把世界一切都忘掉了。

两年前的那一天晚上,是李芷春带他去逛后约有半个月的光景的时候,他却一个人搭了五点十分的夜车上拱宸桥小天王那里去。那一天晚上,不晓为什么原因,天气很冷很冷。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天不过是中秋刚过的八月二十几里,但不晓怎么的,忽而吹来了几阵凉风,使冬衣未曾制就的一班杭州的市民,都感觉得比大寒前后还更凉冷的样子。他坐在小天王房里,喝喝酒,吃吃晚饭,听她唱唱小曲,竟把半夜的时光于不知不觉的中间飞度了过去。到了半夜十二点钟,他想出去,也已经不行了,所以就猫猫虎虎,留在她那里住了一夜。

自从那一夜后,他才知道了女人的滋味。小天王的嘴唇,她的脱下衣服来的时候的娇羞的样子,从帐子外面射进来的电灯光下的她的淡红的小汗衫,上半段纽扣解开以后的她的苍白的胸部。被他紧紧抱住以后的那一种触觉,最后同脱了骨肉似那一种出神。凡此种种的情况,在他脑里盘踞了半个多月。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教他一想到这前后的感觉,他的耳朵就会嗡地响起来,他的身子的全体,就好像坐在火焰的峰头;两只大腿的中间,实际上就会同触着一块软肉似的酸胀起来。嗣后两年中间,他在小天王身上花的钱,少算算也有五千多块。

到了今年四月,他的父亲对于他的游荡,实在是无法子抵抗了,结局还是依了他母舅之计,为他娶了云芳过来,想教云芳来加以劝告和束缚。

他和云芳本来是外舅家的中表,两人从小就很要好的。新婚的头夜,闹房的客人都出去以后,他和云芳,就讲了半夜的话。他含着眼泪,向云芳说小天王的身世,说小天王待他的情谊,更说他自家对云芳虽有十分的热爱,但对小天王也不能断念的痴心。结果他说若要他和小天王绝交,除非把他先送到棺材里去之后才可以。聪明贤惠的云芳,对他这一种决心,当然不想用蛮法子来对付,三朝以后,倒是她出来向他的父母说情了。他果然中了云芳的诡计,结婚以后的两个月中间,并没有去过拱宸桥一次。

他父亲给他新市场开设分店以后的约莫一个月的时候,有一天午后他往城站去送客,在车站上忽又遇见了小天王。

那时候正是太阳晒得很热的六月中旬。他在车站里见了两月来不见的小天王的清淡的装束,旧日的回忆就复活了。当天晚上,他果然瞒过了云芳,上拱宸桥去过夜。在拱宸桥埠上以善应酬著名的这小天王,当然知道如何地再把他从云芳那里争夺过来的术数。那一晚小天王于哭骂他薄情之后,竟拿起了一把小刀来要自杀。后来听了他的许多誓咒和劝慰的话后,两人才收住眼泪抱着入睡。嗣后两三个月中间,他藉依分店里进款的宽绰,竟暗地里把小天王赎了出来,把她藏住在这一条小巷的楼上。

说到小天王的相貌,实际上比云芳也美不了许多。可是她那娇小的身材,灵活的眼睛和一双红曲的嘴唇,却特别地能够勾引男人,使和她发生过一两次关系的人,永也不能忘记。

他一边在小巷里冒雪走着,一边俯伏着头,尽在想小天王那双嘴唇。他想起了三天前在她那里过夜的事情,他又想起了第二天早晨回到店里的时候,云芳含着微笑问他的话:“小天王好么?你又有几天不去了,昨晚上可能睡着?”

走到了那一家门口,他开门进去,一直走到很黑的退堂夹弄的扶梯眼前,也没有遇见一个人。

“我们的这房东老太婆,今天怕又在楼上和小天王说话吧?让我悄悄地上去,骇她们一下。”

他心里这样地想着,脚步就自然而然地放轻了。幽脚幽手地走上了楼,走到了房门口,他举手轻轻一堆,房门却闩在那里。他站住了脚,屏着气,侧耳一听,房里头并没有说话的声音。他就想伸出手来,敲门进去,但回头再一想时,觉得这事情有点奇怪。因为平时他来,老太婆总坐在楼下堂前面糊火柴盒子。他一向上楼来,还没有一次遇见小天王的房门闩锁过。含神屏气地更静立了几分钟,他忽而听见靠板壁的他和小天王老睡的床上,有一个男人的口音在轻轻地说:“小天王!小天王!醒来!天快晚了,怕老郑要来了吧?”

他的全身的血,马上凝结住了,头发一根一根地竖立了起来。瞪着眼睛,捏紧拳头,他就想一脚踢进房去。但这铁样的决心,还没有下的时候,他又听见小天王睡态蒙眬地说:“像这样落雪的时候,他不会来的。”

他听了小天王的声气,同时飞电似的想起了她的那双嘴唇,喉头更是干烈起来,胸前的一腔杀气,更是往上奔塞得厉害。举了那只捏紧的拳头,正要打上门板上去的一刹那,他又听见男人说:“我要去了,昨天老郑还托我借钱来着,我答应他今天去做回音的。让我去看看,他若在店里哩,我晚上再好来的。”

“啊!这男人原来是李芷春!”

他听出了李芷春的声音,一只举起来的手就缩回来了。向后抽了脚步,他一口气就走下了楼来。幸而那老太婆还没有回家,他一走出门,仍复轻轻地把门关上,就同发了疯的人似的狠命地在被雪下得微滑的小巷里飞奔跑跳。气也吐不出来,眼面前的物事也看不清楚,脑盖底下,他只觉得有一片火在那里烧着。方向也辨不清,思想也完全停止,迎面吹来的冷风和雪片也感觉不到,他只把两只脚同触了电似的尽在交换前进,不知跑了多少路,走了多少地方,等得神志清醒了一点的时候,他看看四周已经灰暗了。在这灰暗的空气里,还有一片一片的雪片在飞舞着。举起头来一看,眼面前却是黑黝黝的一片湖水。再举起眼来向远处看时,模糊的雪片层里,透射着几张灯火。同时湖水面上反射着的模糊的灯光和灰颓颓冷沉沉的山影,也射到了他的眼里。举起手来向衣袖上一摸,积在那里的雪片,很硬很冷地向他的触觉神经激刺了一下。他完全恢复了知觉,静静地站住了脚,把被飞雪湿透了的那顶黑绒帽子拿下来的时候,头上就放射了一阵蒸发出来的热气。更向眼下的空气里一看,他只看见几阵很急促的由他自己口中吐出来的白气,在和雪片争斗,这时候他身旁的枯树枝上,背后的人家屋上和屋后的山上,已经有一层淡白的薄雪罩上了。从外套袋里,拿出手帕来把头上的汗擦了一擦,在灰暗的冷空气里静立了一会,向四边看了几周,他才辨出了方向,知道他自家的身体,站立在去钱王祠不远的湖滨的野道上面。

他把眼睛开闭了几次,咽下了几口唾沫,又静静地把喘着的气调节了一下,才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想了起来。

“啊啊!怎么对得起云芳!怎么对得起云芳!”

“今天我出门的时候的她那一种温柔体贴的样子!”

“啊啊!我还有什么面目做人?”

他想到了这里,火热的颊上,就流下了两滴很大很冷的眼泪来。从他的喉咙里,渐渐地,发出了一种怖人的和受了伤就快死的野兽似的鸣声。这声音起初很幽很沉重,渐渐地加响,终于号的一响吐露完结;一声完了,接着又是一声,静寂的山隩水上和枯冷的树林,都像起了反应,他自家的耳朵里也听出了一种可怕的哀鸣声来;背后树枝上的积雪,索落索落地落下了几滴,他回头一看,在白茫茫的夜色里,仿佛看见了一只极大极大的黑手,在那里向他扑掠似的;他心里急了,不管东西南北,只死劲地向前跑跳,“扑通”的一响,他只觉得四肢半体,同时冰冷地凝聚了拢来。神志又清了一清,他晓得自家的身子,已经跌在湖里了。喉咙里想叫出“救命”的两个字来,但愈急愈叫不出,他只觉得他的颈项前后,好像有一个铁圈在那里抽紧来的样子。两只脚乱踢了一阵,两只手向湖面上划了几划,他的身体就全部淹没到水底里去了。

同类推荐
  • 吊头山(一)

    吊头山(一)

    “北冀有山,受其诅咒,村民年不过四十,必吊头亡于树,故名曰吊头山。亡者死而不化,日夜哭鸣,其声如婴泣。方圆十里,生人避之……”听起来让人惶恐的传说,却引不起我的畏惧,在我的眼中,这样的记载就像《聊斋》一样没有根据,而文章出处的《鬼志》应该也和《聊斋》一样只是村野怪谈罢了。不过杂志社的总编似乎很有兴趣,打算要派我前往冀州探访,找出吊头山的所在,并且作出一份特别报导。
  • 杀手的背影

    杀手的背影

    1942年7月23日,中共淮西县委接到一项命令,一名前往淮西县委任职的干部,由于沿途日伪军封锁,现正滞留在葫芦湾村一位交通员的家里。要求县抗日大队前去接应。接受任务的是县大队的侦察班长黄栓成。他天黑时分出发,打算赶在天亮前到达葫芦湾村。黄栓成在夜幕的掩护下,黄栓成穿过数不清的高粱和玉米地,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眼下正是玉米染花的季节,玉米缨上密密麻麻的花粉,落在他裸露的脖子里,奇痒难忍,用手一抓,火辣辣的痛。再这样走下去,到不了葫芦湾,他的身体就会被拖垮。
  • 汾水长流(山药蛋派经典文库)

    汾水长流(山药蛋派经典文库)

    1954年,晋中平原汾河沿岸的杏园堡农业社遇到灾害。在年轻的党支部书记郭春海带领下,群众齐心协力克服困难渡过灾难。副社长刘元禄一心想发财,对抗灾多方阻扰。富农兼商人赵玉昌乘机伙同已被拉下水的刘元禄一起倒卖粮食,鼓动社员闹退社。郭春海依靠贫下中农克服干扰,及时提出了抗旱办法,以互助互借解决了群众的缺粮困难。后来,农业社战胜了天灾人祸,生产获得了大丰收。在党支部多次帮助下,刘元禄仍执迷不悟,他竟与赵玉昌合谋,给贫农积极分子王连生栽赃,破坏生产,企图借此打击郭春海,搞垮农业社,但他们的阴谋被揭穿,副社长刘元禄被撤职,赵玉昌被逮捕法办,王连生受到群众拥戴,并被选为副社长。
  • 走,没事就去墓地走走

    走,没事就去墓地走走

    要有多大胆才敢没事去墓地遛弯…… 不过自古闲人不怕死,没事就吃雄心豹子胆,所以还是墓地还是一个有待开发的旅游景点,要故事有故事,要画面有画面,不时还得出现几个打酱油的……
  • 那一夜盛开的玫瑰

    那一夜盛开的玫瑰

    我们一起在她家里自己做饭吃,我知道她平时在家什么活儿都不干,因为她连米在哪里都找不到,可是这时她却争着干这干那,说是“为君入厨房,素手调羹汤”。我常在她身后拥住她在她耳边说“真象是我老婆”,她总推开我要我去看电视或听音乐,让她一个人做出一桌说实话色香味都不那么俱全的菜肴。但这已足够让我感动良久!
热门推荐
  • 一往情深:Kiss我的傲娇男神

    一往情深:Kiss我的傲娇男神

    【正文完】【推荐:《限量宠爱:男神,别撩我!》Hare酱】 一夜过后,夏之初怀上了顾子遇的孩子。失去恋人的他为了孩子跟她结婚,她孤注一掷,想借此机会让他爱上自己。婚后她依旧没脸没皮,他依旧高冷傲娇。顾子遇发现自己爱上对方时,夏之初却一个转身,消失五年。五年后再见,傲娇男人化身霸道总裁,一现身便想把人带走,却发现那女人身边居然有了别的男人,还有一个可恶的小屁孩!男的踢走,小的……实在不行,家里不缺他一口吃的。总之,夏之初只能是他顾子遇的!
  • 限时逼婚:老公不准跑

    限时逼婚:老公不准跑

    她是温家落魄小姐,他是回归复仇总裁,她错认新郎与他步入殿堂,他却借此开场。她陷入难关,他说他能帮她,却是用两年婚约换来的交易。相处,让他们慢慢的了解,甚至爱上彼此,可是没有什么一番风顺。他们之间布满了难关,他有太多无可奈何。他的身世之谜,她的离开,他想要寻回她,可是却找了好久,也没能寻到。再见,她带着两个孩子,而他风采依旧。
  • 网游之蝶舞沧海

    网游之蝶舞沧海

    如果某天,即将要跟你结婚的未婚夫抢先跟别人结婚了,你会怎么做?慕小蝶:杀他全家,放他全血,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要误会这位姑娘,她说的,只是一个网络游戏。逼走渣男渣女后,她也跟着A了游戏,跑去跟朋友玩了全息网游。不过……在新游戏也能遇见这对渣男渣女!?哼!这是你们自找的!
  • 口才的艺术

    口才的艺术

    口才在当今的社会具有重要的地位吗,是你处理好人际关系,职位得到提升的重要保证。本书全方位的介绍了口才,教你如何掌握口才艺术。
  • 神胤风云之刹那昙华曲

    神胤风云之刹那昙华曲

    神胤大陆,生于华炎凤都丞相府的少女韩月昙,身世神秘,因母亲之故自小不受父亲待见,遭府中众人欺凌。拜师习武,不断突破,她只为逃离牢笼。(本文是架空玄幻武侠型小说,框架较大,草蛇灰线,伏脉千里。铺垫多,线路广,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研究一下各路角色的未来走向!)
  • 圣山

    圣山

    吴文君,女,浙江海宁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在《北京文学》、《大家》、《收获》、《上海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山花》等多家文学期刊。
  • 新修往生传

    新修往生传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临济宗旨

    临济宗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重生之医品嫡女

    重生之医品嫡女

    小妖重生最新力作《嫡女重生之药妃天下》,腹黑病娇身份神秘的大灰狼男主VS冷情冷性乖巧软萌的小白兔女主?嫡女重生,这一世,她不但要报仇雪恨,治病救人,还要医治这乱世天下。有所图谋救下的男人屡屡上门,“嫁给我,我能帮你造反!”【一句话简介】:这是个受尽屈辱磨难的少女死后意外重生,为了改变命运保护家人不受到伤害,学医从武名扬天下的复仇之旅,然后收获了美好爱情的故事。她是相府嫡女,更是定国公府视若珍宝的外孙女,身份尊贵。前世,她倾尽一切助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登上皇位,他却与家中养姐勾结。废她皇后之位,害她外公一家,五岁大的儿子丧命于野犬之口!冷宫中,她绝世容颜尽毁,养姐头戴凤冠巧笑嫣然,“我根本就不是父亲的故人之女,我就是他的女儿,相府的长女,苏心漓,是你占据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我现在不过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而已。”再睁眼,苏心漓回到了十三岁。那一年,方姨娘没有被扶正,苏妙雪只是相府的养女,颜司明还是个不受重视无权无势的皇子。乱葬岗重生,这一世,宁可她负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她。恶毒姨娘,两面三刀?一刀刀慢慢送你上西天!伪善渣姐,数次陷害?剥了你白莲花的美人皮!野心渣男,轮番示好?这辈子你再怎么算计也和皇位无缘了!到最后,渣男死缠烂打求垂怜,渣爹放下颜面求亲近,姨娘姐姐跪地求饶。。。饶恕?那是什么?她只知道,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嫡女重生,欠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害了我的给我死回来!她容颜清丽,绝世无双,心却如冬日最冷的寒冰。这一世,她以为自己会孤独老去,谁知那个高贵如月的男子却像跟狗屁膏药一般怎么都甩不掉,三不五时就借着黑夜闯进她的闺房。“你是蛇蝎女,我是伪君子。”他呵气如兰,眸若星辰,“我们是天生一对。”“漓儿,等我从战场回来,便十里红妆迎娶你,不抬平妻,不纳妾室,不收通房,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男强女也强,女主淡然狠辣,男主腹黑,爽文,宠文,一生一世一双人,小妖新文,坑品保障,求支持,求抚摸】
  • 太清中黄真经

    太清中黄真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