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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黛玉走到门口,眼里只有他的背影,早已知道的离别,却依旧会不舍,会难过,胤禛仿佛是背上长了眼睛一样,转过头,对上黛玉的双眼,一个安抚的眼神,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然而,这对于黛玉,就已经足够了。

黛玉没有看见,六位阿哥胤禛有回头,胤禩,胤禟,胤俄也有回头,眼里的光芒像是在狩猎一般,而黛玉则是他们最美丽的猎物。胤祥也有回头,有一丝的不舍,也有满心的祝福,胤祯的回头,自然是满脸的不甘,和满眼的愤怒,不过,这些,黛玉都不知道。

康熙走后,他们的日子依旧平静地过着,年前,接到康熙的圣旨,出任江南巡盐御史,过年时节,林府比往日热闹了许多,不过,黛玉依旧是像以往那样,静静地待着竹林下,有着淡淡的思念,深夜,睡不着之时,黛玉也会慢慢地思考以后的事情。

正月初五这一天,黛玉起床后就敏锐地发觉整个林府都沉浸在一股诡异的气氛之中,全然没有了昨日的欢闹。黛玉本不想管,只是看着雪雁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才开口问道:“雪雁,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姑娘,你去看看老爷和夫人吧。”雪雁觉得黛玉应该知道,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突如其来的事情隐瞒于黛玉,一直思考着怎么跟自己小姐说,既然小姐问起,雪雁想也不想急切地说道。

“他们出什么事情了吗?”依旧是清冷的声音,黛玉手上的动作有一丝的停顿,眉头也轻皱了一下,她这是在担心吗?黛玉这么问着自己。

雪雁并没有察觉黛玉消失得过快的变化,有些不满地问道:“小姐,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的吗?”

“恩?”清冷地双眼看着雪雁,直到雪雁再次低下头,才开口:“到底什么事?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是,小姐。”虽然小姐面无表情,可是相处了这么些年,与小姐对视,她还是会害怕,“老爷和夫人在房里吵了一架,现如今两人都还没有用早膳,夫人一个人在房间里哭,老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一直没有出来。”

“吵架?”黛玉看着雪雁点头,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感情她是很清楚的,这些年来,父亲都未对母亲说过一句重话,又怎么可能会吵架,难怪这些下人神色都会如此沉重,沉思了一下,黛玉接着说道:“雪雁,吩咐下人准备好饭菜,分别送到夫人的房间,和父亲的书房。”

“啊,是。”对于黛玉的话,雪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边走边想,为何小姐要叫夫人是夫人,老爷是父亲,好奇怪,不过从刚刚看来,小姐应该也是关心夫人和老爷的吧,这样也就好了,雪雁郁闷的脸一下子就放晴。

黛玉放下手中的书,走出房门,就看见雪雁带着一脸傻笑地回屋,看着黛玉,然后皱眉,“小姐,这是去哪?怎么也得披着点东西,着凉了可不好。”说完也不管黛玉,将一旁的披风取下,给黛玉披上。

黛玉看着雪雁一连串的动作,本不想理会,最后还是冷冷地说道:“去夫人房间。”

“奴婢陪您一起吧?”雪雁一脸期望地问道,看着身旁的黛玉依旧走远了几步,小姐这样应该是同意了吧,雪雁揣测着,便跑了上去。

“吃点东西吧。”贾敏房间,黛玉进门便看着贾敏在独自抹泪,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你身子本来就不好,何苦还要如此折磨自己呢?”

贾敏惊讶地看着黛玉,听着她关心的话语,眼泪更加地汹涌,许久之后才止住,“玉儿,你就不问是我和你父亲吵架是为了何事吗?”贾敏用红通通的双眼看着黛玉问道。

“你若是想说的话,我可以听着。”黛玉努力放柔自己的声音,开口说道。

贾敏看了黛玉好些时间,才下定决心,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她的这个决定,让她彻底失去了多年来的关心慢慢储存在黛玉心底温暖,也丧失了黛玉准备接受她唯一的机会。

“玉儿,虽说你聪明过人,但常年对周围的事物漠不关心。”贾敏说道这里又开始伤心,“不过想来玉儿是听说过我的娘家,京城里的荣宁二府。”

荣宁二府,四大家之一的贾家,黛玉又怎么会没有听过,他们的吵架与荣宁二府有关吗?看着此时的贾敏,黛玉心头一震,前世不好的记忆袭上心头,想要阻止贾敏继续说下去,却又想亲自去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于是,黛玉选择沉默。

“玉儿,荣国府的老太太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对我宠爱有加,现在她年事已高,我却不能常伴左右伺候她老人家。”说到这里,贾敏开始抹泪,“你父亲却一点也不明白我这种心情,昨儿府里来信说,母亲甚是想念我,却顾念着我的身子不好,不能长途跋涉,因此想要见见玉儿。”

“你同意?”黛玉冷冷地问道,你身子不好,可是你可知我现如今只是六岁的小儿。

贾敏点头,“我的身子我自己很清楚,如今是越发不好了,想来也没有多少日子,玉儿你又太过冷清,许是因为没有兄弟姐妹的关系,你外祖母家。”

“夫人,我拒绝。”黛玉不想再听下去了,第一次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情,满脸的失望,荣国府,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别说贾敏清楚,就是林府的上上下下也都一清二楚,当年贾敏出嫁,说得好是聘礼丰富,说得不好就是变相的卖女儿,这么多年都不联系,现在来信,想来也是因为林如海升官的消息传了过去,黛玉不相信这些以贾敏的才智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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