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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科长与黑手套

税务局市场管理科的白科长是个酒鬼,三天两头总爱到下面蹭酒喝,时间长了,大伙儿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白喝科长”。

这天,辖区内有家小饭馆开张,白喝科长叫上科里的酒友小何,照例前去贺喜,照例喝得歪歪斜斜,照例由小何开摩托车送他回家。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有意想露一手,小何把摩托车开得飞快。白喝科长毕竟年纪大些,便提醒他:“你……你开慢点儿!”

小何却晃着脑袋说:“没事儿,这点酒算啥?我是酒……酒喝得越多,车开得……开得越……”

谁料他话没说完,就听得“砰”一声,他和白喝科长连车带人一下撞进了路边的湿煤堆里。

白喝科长好不容易才摇摇晃晃地从煤堆里爬起来,骂骂咧咧地冲小何道:“没……没金刚钻儿,你他妈就……就别揽这瓷器活,水仙……水仙不开花……你充什么……大头蒜?”

骂到这里,白喝科长不禁又惊叫起来:“哎呀,不对呀,我的手套……皮……皮手套怎么只剩一只了,快找……帮我找找!”

小何做了错事,自然不敢争辩,车也没顾上扶,就着摩托车的灯光,便在煤堆里找起白喝科长的皮手套来。

两个人找啊找,找了好大一阵,可是没找着。

白喝科长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你嫂子最恨我……恨我丢东西了,知道了还不知咋……咋收拾我呢!”

说到这儿,他突然指着小何的手喊道:“啊哈!手套!我手套怎么跑……跑到你手上了?”

小何低头一看,可不是吗?自己右手上正套着一只黑手套,他急忙往下脱,可就是脱不下来,又使劲一撸,手套顿时被撸成了两半。

白喝科长一看着急了:“你赔……赔我手套!”

小何朝他撇撇嘴:“一只……破手套,就急成这样?赶明儿我给你买……买一副得了!”

“不行,”白喝科长说,“你马上……马上去给我买,不然,你嫂子不……不让我进屋。”

小何瞪起眼睛,朝白喝科长嚷嚷说:“现在商店早……早关门了,这会儿你……你让我上哪儿给你买去?嫂子那……那头还不好说?我跟你一块回家,去向她老人家赔罪……赔罪,还不行吗?”

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白喝科长也只好如此了。

且不说小何和白喝科长怎么费劲儿把摩托车扶起又推回家,反正敲开家门,白夫人一见白喝科长这糊涂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白夫人刚要开口骂,白喝科长急忙指着小何说:“老婆,这回不怪……不怪我,是他把我的皮手套……手套撕破的。说好了,明天咱让他赔……赔新的!”

白夫人一听,照着白喝科长的脸抬手就扇了过去:“赔你娘的鬼!天天灌黄汤都把你灌傻了!你睁开狗眼看看,这大热天的,你戴什么手套?”

白夫人这一巴掌下去,可把白喝科长给打醒了!他低头朝自己手上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才发现哪来的什么皮手套,不就是刚才连车带人摔倒时,手插进湿煤堆里粘的一手煤灰嘛!

(申之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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