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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呆子”养鱼

李家庄有口大水塘,塘深水满,天再旱水也不干,是口很好的养鱼塘。可是真怪,大队搞承包,田包了,地包了,山也包了,就是这口大水塘没有人敢包。为啥?因为以前队里集体也养过鱼,鱼苗放了许许多多,到头来鱼却捉不到,这鱼不晓得哪里去了。有人说:“这口塘下面一定有个无底洞,养的鱼从洞里逃走了。”所以,尽管大队降低了承包条件,但还是没有人敢包。

这时候,村里有个出名的“书呆子”吃了豹子胆,竟提出要承包这口大水塘。有人劝他:“你不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不是书上写写那么容易,到时候,只怕你钞票丢到水里,贴了老本还要罚款。”可是书呆子听了只当耳边风,坚持和大队签订了承包合同。

第二天一早,书呆子就进城去了,说是去请师傅。到了傍晚,师傅果然请来了,大家一看都呆掉了,请来的根本不是养鱼师傅,而是一位出名的钓鱼师傅。此人是个退休工人,很喜欢钓鱼,钓鱼的技术也很高明,以前天天到乡下来钓鱼,所以四乡八村的人都认识他。现在,责任制到人,大小水塘全承包了,塘边都竖起了“严禁钓鱼、违者罚款”的牌子,钓鱼师傅正愁没处去解心头之庠,想不到书呆子去把他请了来。

书呆子把钓鱼师傅请到家里,捧出酒菜热情招待。然后拿出纸笔,和钓鱼师傅签订了一份合同,写明请钓鱼师傅来钓鱼,每日三餐免费供应,钓起来的鱼统统归钓鱼师傅所有。

于是,钓鱼师傅每天一早背着鱼竿,骑着自行车,到书呆子承包的大水塘里来钓鱼,书呆子也果然每天打酒买菜请他白吃三餐饭。傍晚,钓鱼师傅酒足饭饱,鱼篓一拎,“嘀铃铃”回城里去了,真是比神仙还要快活。

这一来,大家都看不懂了,说书呆子是天下头号大笨蛋,花钱供了个活菩萨,迟早要后悔莫及。

转眼,到了年底。这天,书呆子请了渔民来捉鱼,村里男女老少都赶来看热闹。大家万万想不到,从前的无底洞,今日成了聚宝盆;过去鱼捉不到,现在鱼捉不光。除了上交大队的以外,鲜鱼卖掉,书呆子净得一千三百元。大家问书呆子有啥诀窍,书呆子说:“主要是靠那位钓鱼师傅。”

原来,书呆子经过仔细观察,发现水塘里有一群黑鱼。他查看了有关书籍,知道这黑鱼生性凶残,专吃鱼苗,是养鱼的一大害,但又很难捉住它,所以才请了钓鱼师傅来帮忙。钓光了黑鱼,保住了鱼苗,塘鱼自然获得了丰收。

(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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