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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帽子桥(2)

在桥下养蜂的这一家人,已经在桥下住了快一年多了,一年四季,风风雨雨,这不由得让人想他们的家会在什么地方,河北呢还是在河南?或者是山西,也许又会是山东?如果他们只是在桥下短暂地待那么几天,人们就不会有太多的想象,因为他们待的时间真是太久了,和他们的蜜蜂在一起,春天过了,夏天还在,夏天过了,秋天还在,秋天过了,冬天还在。这不能不让人们在心里,怎么说呢,有那么点儿难受!怎么回事?他们的家呢?他们难道就没个家?他们的家在什么地方?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连冬天都待在这个地方?甚至有人想他们会不会是逃犯,犯了事,有家难归,但想想又不可能,他们毕竟有那么多蜜蜂,人们还看到他们在桥上卖蜂蜜,还卖蜂王浆,还有黄黄的花粉。附近人们对桥下这家人的态度,怎么说呢,是心里有,而又不便过去搭讪。有时候,有人把一双穿过的鞋子放在那里了,意思就全在里边了,就是送给这家的人穿。有时有人把几件穿过的衣服也放在那里,也是放下就走,衣服的大小,能不能穿,谁也不知道,但是有这个心思。天冷下雪的时候,走在桥上的人会不由得停下脚步朝下边看,下边的人用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还没起来,一动不动,这时候河里都已经结了冰,到处是白茫茫的,西北风刮得很紧,人们担心了,人们怎么能不担心?桥下这一家人露天睡在那里,他们会不会冻坏?会不会出什么事?这么大个城市,那么多的房子怎么就没他们的一间呢?他们为什么不回家去?他们的家在什么地方?人们站在那里朝下边看老半天,但不用担心,到了晚上天快黑的时候,桥下边又有动静了,是那个女的回来了,那个女的白天的时候总是不在,只有那个男的在弄他的蜜蜂,人们总是看到一团一团的蜜蜂围着他。有时候人们看见他蹲在河边洗手,人们就想他那手上该有多少蜜啊,都洗到河里了。附近的人们天天要从这桥上过,不是从桥西边过来就是从桥东边过去,所以能天天看到这一家人,还有他们的蜜蜂。桥的西边有两个学校,还有一个花园,早上去西边送孩子上学的人就要从这个桥上过,晚上再去一次,这次是去把孩子从学校接回来。过了桥,桥头那地方还有一个门脸朝东的小饭店,那种在北京到处都可以见到的炒肝儿小店,顺带着卖小笼包子,还有稀粥。过了炒肝儿店,紧挨着是一家新疆人开的“马克西姆”饭店,里边有馕包肉,很好吃,还有烤肉串。夏天的时候,比如这几天,天是特别的热,人们就爱坐在外边吃烤串儿喝啤酒,一边吃一边看河里的人在游泳,这在白天不可能,谁也不能下河,到了晚上就没人管了,桥下的水又不深,站起来,水才齐人腰。天气太热了,不少人都下水了。而开小铺的那个安徽女人也往往在这条河里洗她的菜,只不过她是在河这边洗,下河游泳的人都在河那边。她要把第二天卖的菜都在河里泡一泡,洗一洗,到第二天菜才不会发蔫。桥下的这条河,总是那么平静,但碰上下大雨的时候水会猛涨,据说有一年水都淹了桥栏,但人们谁都不相信会有这种事,那要有多么大的水?人们在桥上说这话的时候,会忍不住要往桥下看,下边的河水,真是沉得住气,慢慢流着,不细看简直就看不出它在流动。人们看到了,桥下那家养蜜蜂的人正在吃饭。有一只风筝忽然栽下来了。放风筝的人都知道,收风筝的时候,风筝有时候会猛地一下子栽下来。这时就有一个风筝栽下来了,下边的那个养蜂的马上把风筝举着送上来了,这人什么模样,说话什么口音,没人留意,就像没这个人。

“妈的,让你栽!”

放风筝的把风筝接过来了,朝风筝吹了口气。

那个看门的老王这天来了,手里拿着个很大的搪瓷茶缸,说是要一点儿开水,倒了开水他又不走了,像是有话对开店的安徽小伙儿说。小伙儿能看出老王的兴奋,这时候有人来买烟了,小伙儿把烟和要找的零钱递给买烟的,这时候那个岁数都一百多岁的老太太又出现在垃圾箱旁边了,拄着一根拐杖,她一天到晚总是在垃圾箱里翻垃圾,孩子们谁都管不了,人们说,都一百多了,她爱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吧!要是不让她做,也许她就活不成了,人们说就当是她的一种爱好吧。人们都不知道这老太太怎么就活到了一百多,而且还能听见人们说话,还能把捡到手的垃圾弄回家。这个小区,原来是一个村子,后来地被征了,就有了现在的小区,但许多的村民还住在这里,不同的是他们的平房和院子都没有了,他们都住在小区的楼房里了,没地种了,他们熟悉的老玉米了,高粱了,谷子了,或者是白菜啊,菠菜啊,萝卜啊,都一下子离他们老远了,他们过上了全新的生活,但他们未必就喜欢这样的生活,他们争着抢着又在院子里种东西,丝瓜、玉米、老倭瓜,还有向日葵,这样一来呢,让这个小区有了别样的景致,那几棵香椿树,到了春天刚刚来到的时候可真是受了大罪,才长几簇嫩芽就给人们打了,再长,马上又给人们打了,打来打去,人们都觉得今年这香椿怕是活不成了,但天大热起来,吃香椿的季节一过,这香椿树又蓬蓬勃勃起来,人们有时候会抬头看看它,说一句:“这香椿还真能长!”不知是夸奖呢还是在说这棵香椿的不是。住在这里的人们,现在也都习惯了这里的日子,楼虽高,老太太老头儿们上来下来也没觉得不方便,因为有电梯,那个已经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太太,过惯了拾拾捡捡的日子,谁能不让她来捡垃圾呢?她还有一个邻居,也快一百岁了,也是个老太太,而这个老太太岁数太大的结果就是总是记不住自己的家门,到时候就会到处敲门,敲得很响,人们一听到这敲门声,不用问,是老太太找不到自己的家了,就会有人把老太太慢慢送回去。这个老太太的儿子四十多岁了,但还没结婚,邻居们说这孩子可孝顺呢,他不但有这么个老妈,还有那么个老爸,老爸白痴了,大冷天也不穿什么,穿条秋裤就出去了,到处走,在屋里的时候呢,会到处撒尿。这样一对老夫妻,这样的老爸老妈,再孝顺的孩子也受不了,他们那四十岁还结不了婚的孩子有时候会大声地骂人,骂得声音很大,连楼下院子里的人们都能听到,但他骂谁呢?下边的人谁也听不出他在骂谁,人们知道这只是一种发泄,一个这样的妈,一个那样的老爸,够他受的。老王往那边看看,说,像这样,我可不愿活一百岁。开小铺的安徽小伙儿说,活多大可不由人。老王不看那边了,那老太太也没什么好看,老王把话一转,说,你说我看到谁了?小伙儿看着老王,说是不是老刘?出院了?老王说,什么老刘,是那个桥下的。桥下的有什么好说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老王说他看到那个女的了,就在卖杂粮面的那个店里头。

“哪个店?”小伙儿说。

“还能有哪个店?”老王说,过了花园北门往西超市门口的那一家。

安徽小伙儿想起来了,顺着河往南走,再往西,再朝南,就是那个老花园了,那个老花园里边的大湖当地人叫“龙潭湖”,也不知有多少年了,人们叫那个花园也是“龙潭湖”,开店的安徽小伙儿喜欢那地方,早上那地方可真是热闹。

“那女的在那里卖杂粮。”老王说。

“就这事?”小伙儿笑了一下,他以为老王有什么大事要说呢。

老王看着小伙儿,说,“他生活也许一点儿都不比你差。”

“为什么非要比我差呢?”小伙儿在心里说。

“你别看住在桥下,他一年到头什么都省下了。”老王又说。

“换个人也不会住那地方去。”小伙儿说。

“这种人可奸呢,可有心机呢。”老王说。

开店的安徽小伙儿忽然觉得心里有那么点儿难过,他不想说话了。

“要下大雨了。”老王说没见过天这么热的。

“就是热,真热。”小伙儿说。

“天黑就好了。”老王说。

小伙儿知道天天天黑以后老王都要下河游泳。

“多好,顺便连澡都洗了。”小伙儿对自己老婆说,小伙儿也很想下河去凉快凉快,但他不会游泳,所以他也不敢下去。

“我要是会游泳就好了。”小伙儿说。

“瞎扑腾,扑腾扑腾就会了。”老王说。

“别下去。”小伙儿的媳妇马上在一边说话了。

“旱鸭子还想戏水。”又来一句。

“晚上可真要下了。”老王说这天儿热得可真是有点不像样。

老王看了看天,天上没多少云彩。

开店的安徽小伙儿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天。

“老天爷的事谁也说不准。”小伙儿说。

天真是太热了,闷热闷热的,小伙儿提了桶水到里边冲凉去了,也就是用毛巾这里擦擦那里擦擦,但一会儿汗就又出来了。

“妈的,这么热。”小伙儿说。

“下场雨就好了。”他媳妇说。

雨是后半夜才下起来的,这雨可真是下得大,因为是后半夜,人们都睡了,雷声、雨声、风声一下子就都来了,雷声肯定是在天上,从天上往下劈,一下子就劈下来,而风声和雨声却一时没了方向,从什么地方轰隆隆轰隆隆地刮了过来,刮倒了什么,又刮倒了什么,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又朝什么地方轰隆隆轰隆隆地刮了过去,又刮倒了什么,又刮倒了什么,又发出了怕人的声响,许多人都给猛的一个又猛的一个的焦雷炸醒了,他们从睡梦中惊坐起来,很快又躺下去,很快又睡了过去,但马上又给下一个焦雷吓醒。晚上的这场雨有多大,人们大多都不知道,但人们都知道夜里这场暴雨肯定是小不了。天亮了,雨几乎停了,但还零零星星地下着,有人出去了,惊叫了,又有人出去了,又惊叫了,到处都是一片惊呼尖叫,有人看到了自家的车给倒下的树压坏了,车窗玻璃已经粉粉碎了,已经变了形,但还在汽车车窗上挂着,有人看到了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的一个巨大的广告牌子,广告牌子上的美人的脸给撕成了三角裤衩的模样,美人的半张嘴和一只眼还在上边盈盈地笑着。开店的安徽小伙儿先出去,他一眼就看到了横躺在路上的那棵树,再往外走,他又马上跑了回来,因为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脚脖子。他把鞋脱了,又从小铺西边出去,眼前是白晃晃的一片,都是水,他看不到路了,到处都是水,还有被风吹倒的树,它们是枕藉相卧。再往外走,安徽小伙儿看不到河了,因为那河水早已经和路上的水平了,是一大片的水,有一辆小汽车在水面上漂着,过来了,又过去了,河面上,又有一辆小汽车漂下来了,很快就又过去了,小伙儿张大了嘴,这太让他吃惊了,他看到了帽子桥,帽子桥现在可真像是一顶浮在水面上的帽子。许多水面上的漂浮物漂到帽子桥那地方就漂不动了,都在桥那地方聚集起来,因为水已经几乎漫到了桥上。

这时候安徽小伙儿听到了身后有人叫了一声。是老王。

“完了!完了!”

安徽小伙儿掉过了脸。

“完了!完了!”老王大叫着,指着帽子桥,“那家人完了!”

小伙儿朝那边看,那边有什么呢,还是白花花的水,水一直漫到了桥上,和桥平了,那家人,还有他们的蜂箱,到底是在水底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这时候水面上又漂来了东西,是一棵大树,在水里沉沉浮浮地漂过来了。又一棵树,又漂过来了。这些水面上的漂浮物都聚在了帽子桥那里,是帽子桥拦住了它们的去路,这样一来呢,它们怎么能不愤怒起来?它们挤在一起,你挤我我挤你地在水面上堆了起来,它们的意思也不难看出来,它们想反身回去,但它们的想法不能实现,河里的水推着它们,它们只能越堆越高,有人说再这样下去帽子桥就怕保不住了,有人说这场雨可真够吓人,昨天晚上那雷打得可真够厉害的。

不管人们怎么担心,不管人们怎么害怕,到了这天下午,水还是慢慢慢慢小了下去,帽子桥的桥身、桥墩子慢慢慢慢又从水里显露了出来。又过了一天,河水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位置。开店的安徽小伙儿和那个老王最关心的是桥下边的那家人,还有那些个蜂箱。但那下边现在是什么也都没有了,水把那地方冲得干干净净,老王把这两天的报纸看了又看,这天他终于觉得自己有点傻,他觉得自己应该去那个杂粮店去看看。

“那女的好几天都没去那地方上班了。”

老王还专门过来告诉小伙儿,说那个女的好几天没去那个店里上班了。

这时候有人来了,要买盒烟,小伙去招呼了,他听见老王还在那里说:“那家人呢?那些个蜂箱呢?”

“你说他们,你说他们,你说他们,晚上那么大的雨。”老王又对小伙儿说。

小伙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候又有人来了,要两瓶酸奶。

“你说他们会不会?”老王又说。

小伙把酸奶递给顾客,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天下午天又阴了,而且阴得很厉害,到了晚上却没有雨从天上落下来,天又很热,许多人又都下了河,老王当然也下了河,他下了河,却没像往常那样沿着河沿儿游,而是朝河对岸,朝桥那边游,他一直游一直游,一直游到了帽子桥那边,他趴在水泥墩子上往那边看了一下,桥下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层厚厚的淤泥。

责任编辑 刘升盈

【作者简介】王祥夫,50后,著有长篇小说《榴梿·榴梿》等7部,中短篇小说集《狂奔》等11部,散文集《以字下酒》等7部,其小说曾多次被评入“中国小说排行榜”,曾获“鲁迅文学奖”“上海文学小说奖”“赵树理文学奖”《小说月报》百花奖等,小说作品多发表或转载于《人民文学》《上海文学》《收获》《十月》《当代》《小说月报》《小说选刊》《新华文摘》等国内重要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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