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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看得见的声音(1)

少一(土家族)

一个上午,县文联主席严克艺都在弄自己的一个小说。

只是个两万多字的小中篇。严主席改来改去总不满意。他的不满意主要在两点,一是故事读起来显得单调,缺少那种情节一波“N”折、主人公命运绝处逢“绝”的味道。现在的读者都很精明,他们读这等低劣的小说会嗤之以鼻的。最不能容忍的是第二点,他居然连个好标题都想不出来。暂定的标题叫《车祸》,索然得就像一杯白开水。近段时间,严克艺总感觉自己的创作在走下坡路,越来越眼高手低了。如果这两个问题不解决,这小说就会彻底完蛋。

剩下的时间,严克艺像尊木偶呆在办公室内,期待在自己身上发生点什么事情,或许能给他的创作带来某种启迪和暗示。

门就是这时候敲响的。

刚应了声,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就威武地走进来了。严克艺不认识他们。在严克艺眼里,警察一旦穿上制服都一个样子,辨不出张三李四。虽说这是在自己办公室内,而且刚有了来点刺激的念头,又虽说严克艺也多多少少见过些场面,但两个警察的突然造访还是让他的心跳有些提速。一般情况下可以肯定,穿戴整齐的警察找上门不会是来给他送钱的。况且现在是工作时间,哪有素不相识的警察慕名串门?准定是有麻烦了!这一点儿他从大檐帽下面两张脸的表情上也看出了些许迹象。

果然,刚坐下来,甲警察就说,有件事情,我们要向严主席做个调查。他的话刚起头,乙警察就从包内掏出纸笔,看样子是要做记录,全然一副公干的派头。严克艺礼节性地起身到饮水机边给两位客人放水。他的心情有点紧张,血压有点升高,他想用这种迎宾的礼仪把身子放松一下。其实,对警察将要调查的事情,严克艺心知肚明。他只是吃不准,事情不都过去了吗?老同学覃事强一再打包票,说不会有事的。现在,警察却找上门来,到底有事没事啊?

问话正式开始。甲警察先从兜内掏出个黑壳本子晃了晃,亮明自己的身份。严克艺这才知道,原来是两个交警。除了老同学覃事强,严克艺平时不和警察打交道,他也没买车,更不认识眼前二位。甲警察只把证件拿在手里例行公事地晃悠一下就收进兜内。严克艺和所有接受问话的人一样,不敢问警察姓甚名谁。对警察这种忽悠人的搞法,他心里颇不满,但不满又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在行使职权,这时候身份才重要,姓名无所谓。自己兜内不也揣着作协会员证吗?许多时候不也在文学青年面前炫耀一下?

甲警察像审犯人一样,先把严克艺的基本情况过了一遍,然后开始交代政策,特别强调不能说假话、作伪证,否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说完,还问他听清楚没有。严克艺说,我耳朵好使,我也不会说假话。

你最近是否坐过公安局的“1258”号警车?甲警察开始切入正题。

果然还是那件事情!

是的,就在前不久,拜老同学覃事强所赐,严克艺是坐“1258”号警车专程回过一趟老家。活到40多岁,他还是头一次享受这样高规格的待遇。机会很碰巧,在一次聚会上,严克艺和老同学覃事强同桌喝酒,不知怎么就说到自己准备回老家去。覃事强马上请严克艺帮一个忙。覃事强说,他有个朋友想在山里买点正宗土漆给父母刷棺材,不知严克艺有没有门路。严克艺当时就掏出电话问老家表哥。表哥说,自己家里恰好就有现成的正宗货。严克艺问什么价钱,表哥说,物以稀为贵。如果卖别人,那就是天价。你是表弟,不是别人,你出多少就多少。覃事强立马打断严克艺说,贵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真货。只要能搞到真家伙,我还可以给你安排专车回去,让你臭美一下。覃事强在县公安局治安大队当大队长,手下有二十几号人,五辆车,自己坐一辆奥迪,另外四辆弟兄们轮着用,牛逼得很。他说安排专车,绝对不是吹牛。严克艺心想,自己三年两载才回老家一趟,每次都坐五个多小时的长途班车,下了车灰头土脸,浑身骨头架子都散了,等于是受罪。

现在,老同学假公济私让他显摆一回,这么有面子的事情何乐而不为?他当即就敬了老同学一满杯酒。

坐警车的事情得到确认后,甲警察说,你用“1258”号警车是干什么去的?

对严克艺来说,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难度。现在正处在抓作风建设的风头上,说自己回老家,那就是公车私用,背处分是跑不掉的。买土漆的事更不敢抖出去,抖出去就是出卖老同学,陷自己于不义。人家好心好意帮你,你总不能在背后踢脚、使绊子。严克艺纠结一阵,心想,覃事强说起来和交警都是一家人,自家人应该好说话。他就期期艾艾地说,这个问题能不能绕过去?

这个问题很关键。甲警察的口气不好商量,看样子是绕不过去了。

严克艺准备在回老家和买土漆之外编个事由,把警察敷衍过去,可抠了一会儿脑袋,揪了半天耳朵仍没想出个好点子。严克艺这个人,别看他写小说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可口头表达能力只是一般般,每次开会轮到他发言,他总是那句话:我要说的大家都说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加上他人又老实,说假话,编瞎话的水平更是差到极点。现在这种情势下,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让他说什么好?!

偏偏就在这时候,甲警察又强调一句,你要想清楚了才说,对自己说出的话要负责任。

严克艺就更不敢瞎编了。他横了心,说破天也就公车私用一回,不是什么大罪,怕个卵。他承认说,我用公家的警车回了趟老家。

甲警察和乙警察对视了一下。严克艺感到奇怪,乙警察竟然没把他的话往材料纸上记。甲警察皱了皱眉头说,你又不是公安局的人,治安大队为什么给你派车?

这个问题不难。覃大队长是我同学,我们关系很铁。

甲警察眉头皱得更紧了,摆摆手说,你们俩什么关系并不重要,我的意思你没听懂。

严克艺是真没领会甲警察的意思。他认为警察是在朝事情的深处刨根问底,看样子,不把土漆的事挖掘出来是不会罢休的。他心里叫苦不迭,对不起,老同学,买土漆的事我恐怕替你包不住了,干脆说出来让你们自己“内部消化”。

可他的话一说完,两警察又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乙警察干脆搁下笔,伸手去衣兜内掏烟。甲警察两只手绞来绞去绞了一阵,目光最后落在吊顶上,严主席,你所说的这些与我们调查掌握的情况有出入,而且出入较大。我们认为,你应该好好回忆一下,要不,我们明天约个时间再谈?

严克艺听出,甲警察把“好好回忆”几个字咬得很重。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了!

说完,警察不明不白要走,这让严克艺感到事情的复杂程度可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老同学覃事强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送客到门口,严克艺和甲警察握手,斗胆问了一句,覃大队长是不是摊上什么事情了?

甲警察把严克艺从上往下看了一遍,又从下往上看了一遍,然后说,放心吧,他大队长当得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呢?他那意思好像是说,你才有事呢,蠢货!

乙警察见严克艺还傻呆呆,杵一句,是车能死了!

当天晚上,两位老同学就坐进了“河风楼”茶楼的包房。

两个交警一离开,严克艺就打电话骂人,你搞些么子鸡巴名堂,人都死了也不招呼一声,交警突然找上门来,害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是存心要出我的洋相吧。

电话那端的覃事强说,哎呦,是你不讲朋友交情,把老子出卖了。我不怪你也罢,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在你们作家眼里,天下还有没有公道可言?

严克艺听出交警早和覃事强串通,就一个劲地喊冤,我也想当刘胡兰,可是我背不起说假话、作伪证的罪名。交警说明天还要找我……

覃事强打着哈哈,挖苦严克艺说,我也是刚听交警说车能死了。那两交警简直就是蠢货,他们去找你也不先知会我一声,搞得大家都很被动。交警高估了作家的智慧,想不到你比他们更蠢。

严克艺莫名其妙,问一句,你到底什么意思?

覃事强说,电话里几句话说不清楚,下班后去河风楼谈。

这个名叫“河风楼”的茶楼坐落在城市中心的临河边,从文联过去,坐三站公交就到。它本是个热闹的所在,可窗外一条澧水隔开喧闹的市声,远处桥面上明亮的灯火制造出美轮美奂的夜景,河风挟带着湿润的水汽涌进窗口从脸上拂过,轻柔的旋律萦绕耳际……身心累于俗务的人来这儿坐坐多爽!

严克艺是第一次来。他以前只在别处的茶楼坐过。

覃事强早在“巴黎厅”候着了。一进门,严克艺客气说,有个卡座就行了,搞这么隆重干什么,我俩又不是外人。

你以为是开新闻发布会啊。覃事强边说边吩咐服务员,再来杯白云银毫。服务员转身刚要离去,又被覃事强唤住,我和朋友谈点事儿,记得敲门。

包房的门刚掩上,覃事强就向严克艺开炮。你怎么就蠢得连谎话都不会说呢?要是大革命时期,你就是个标准的叛徒!要是变个女人,你百分百当婊子。

严克艺埋怨说,那两交警进门未做任何暗示,还一本正经给老子讲政策,言称说假话、作伪证要负法律责任,我还当真呢。再说,你也打过包票,说车能没事,手术很成功,大不了给几个钱,治安大队的车都买过保险,要赔也是保险公司赔,不关你和大队一毛钱事。你是不是这么说的?我问你,他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他不死,交警也不会去找你。阎王爷要招他去,谁拦得住?覃事强撮着嘴在杯口吹了吹,把一口半烫的茶水吞进肚内,然后说了车能的治疗情况。车能被送进医院一检查,医生发现他的肠道有几处挫伤,秽物从破口处流出来污染了脏腑。医生先给他清洗,然后做了肠道缝合,手术很成功,这是医生说的。医生还说,车能体质好,恢复起来会很快,有个十天半月就可以吃东西了,最多一个月就能出院,钱也不会花得太多。医生不给我交底,我敢跟你打包票?我又不是神仙!最后,覃事强还冒出一句,想不到车能这么不经折腾!现在车能一死,事情搞大了。这起车祸,怎么说都跟严克艺有牵连,他心里不免生出几分后怕。他就不明白,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从覃事强嘴内说出来,怎么就跟平时说个黄段子一样轻松?难道警察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就可以超越生死?他问覃事强,你有什么对付交警的好主意赶快拿出来,老子坐你一回便宜车就惹出一身骚,烦死了。

覃事强看严克艺蔫巴巴的,打气说,虱子大个事,别放心上去。说着,他两指头从包内夹出一沓材料,推到严克艺面前。严克艺扫了扫茶几上的纸页,内容全是自己老家派出所关于危爆物品管理方面的情况和经验介绍。见他还是一副傻呆样,覃事强说,你们作家应该经常下去体验生活,像身边这样的典型,你作为文联主席,是不是要给予重点关注?县里不是有本内部刊物吗?

严克艺顿悟过来。老同学是在告诉他明天怎么应付交警。他说,这是没有的事啊。

覃事强没好气地说,如果有,还用得着我教你吗?他觉得以这种语气对老同学不好,调子马上软下来,原先是没有,可现在要有了。

可是,买土漆的事,司机小林也知道。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都安排好了,人家比你聪明。

严克艺心想,怪不得甲警察说“出入较大”,他们早把笼子安好了。

可是,严克艺不想钻这个笼子。他给老同学指出,这是说谎,有点昧良心。

覃事强说,我也这么认为,我也不想昧良心。但是你想,如果不是公干,保险公司就可以靠边站,许多该赔的钱就得个人掏包。那不是个小数,你赔得起吗?是良心值钱还是谎话值钱,你要把账算清楚了再说。

人家命都丢了,我觉得这么处理还是不太好,应该给人家赔钱。公安局又不差钱,何况还有保险公司挑大头。

覃事强敲得茶几咚咚咚响,我又没说不赔钱,但赔钱可以,赔别的就不行。现在死了人就不光是赔钱的问题,死者家属如果知道你是回老家办私事,麻烦就大了。我不想把麻烦惹到公安局,也不想惹给你,更不愿引火自焚。我只想把事情圆过去。

严克艺心里很乱,说,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是该想好了说,再不要信口开河。覃事强跟交警一样的口气。

两同学商量来商量去,把肚子商量饿了。覃事强说,简单点,吃煲仔饭还是大碗饭?严克艺说,我随便,你吃啥我吃啥。覃事强就叫了煲仔饭。吃完,严克艺想还坐“专车”的人情抢着要结账,服务员不敢理他。覃事强轻轻咳了一声,服务员低眉对严克艺说,覃队长请客只记账不付现的。随后,覃事强提出开车送严克艺回家,严克艺客气地推辞了。严克艺有车,而且是自行的。他每天都骑着上下班。临别,覃事强还叮嘱道,明天好好配合交警办事,等把事情办完了,抽时间听你好好聊聊文学——听说你最近在写一个中篇?我这里有好多素材!

临河路的大堤上栽着一排整齐的桂花树。每到九月桂花开,香了整一座城。路灯掩映在桂花树中,入夜后的灯光从枝叶间筛漏下来,落到路面上斑斑驳驳。严克艺独自骑行在这条路上,心情也十分驳杂。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寒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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