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沫和生意场的同僚们在一起吃饭,酒过三巡,程董泛着桃红的脸颊拍着赵佑沫肩膀,笑说:“老弟,今儿穿着真是嫩,我儿子也穿了跟你一模一样的,刚才我差点看错,我以为是我儿子呢。”
众人听后哈哈一笑。赵佑沫笑道:“还不是黛黛那个臭丫头非让我穿这身衣服。”语气宠溺。
程董说:“黛黛十几岁时我见过,生得亭亭玉立,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吧。不如老弟我在这里向你攀个亲,把我儿子介绍给你家黛黛怎么样?”
赵佑沫没说话,同桌的张总说:“得了吧老程,虽然没见过你儿子,但看你,你那儿子长得准保完蛋。”众人听了又是一笑,程董不乐意,“谁说的,虽说我长的不怎么样,但我儿子长得像他妈妈,一表人才。”众人不以为然。
晚饭过后,张总哀叹一声,回家又要面对黄脸婆,并提议,“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轻松一下。”众人一听立即意会,都暧昧的笑起来。
郑总说:“老张,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好这一口,就不怕被你老婆抓住?”
张总说:“是男人,都好这一口。”
赵佑沫正思考怎样找理由推脱,程总拍一下他的肩,“老弟,听见老张说的了。每次你都有借口推脱,今天别想逃,必须去。”
赵佑沫说:“今天实在去不成,今天喝的有点高,想回家睡觉。”说完,与众人打声招呼就走了。
看着赵佑沫走远的身影,张总奇道:“他是怎么了,每次去玩都找各种推脱借口,他是不好这口,还是有什么毛病?”又猜测道:“他不会和他的养女……”
方总冷笑一声:“这事可不好说。”
赵佑沫今天确实是喝的有些多,快到酒楼门口时脚下踉跄一下,幸好身后有一双手及时的扶住他,将他扶到车里,自己坐在副驾驶,打开车里的小冰箱,拿出一瓶醒酒的饮料递给赵佑沫,“赵董。”
赵佑沫接过,从后车镜中望一眼他,看着陌生,“你是新来的?”
那人眼盯着前方,恭敬道:“是。”
赵佑沫问,“叫什么?”
那人答:“唐卓曦。”
赵佑沫打开饮料,故装作不经意从后车镜中打量着他,此人年纪不大,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齐耳短发,浓密飞扬的剑眉,那双眸子像幽静的湖潭,清澈但深不见底,直挺的鼻子说不出来的秀美,薄唇微抿,一脸清俊。
一路上赵佑沫只是沉默,到家门口下了车,他才说:“你们都回去吧。”说完,正要抬步走,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唐卓曦干净上前扶他,说:“还是我扶您进去吧。”
赵佑沫没有拒绝,任凭他搀扶走进院子。
赵黛黛早就洗完澡,家里的佣人因为都是S市的人,服侍她吃完晚饭,早早就下班回家了,她独自在家里静静等着赵佑沫回来。
她听见有人摁门铃,知道是赵佑沫回来了,立即放下手中的iphone,急匆匆下楼去开门。没想到赵佑沫是让人扶回来的。
赵黛黛扶着赵佑沫,心想等了他一晚上,不免埋怨嗔道:“叔叔,你怎么喝的这么多?”
唐卓曦对她说:“先扶回房间。”
赵黛黛和他一起把赵佑沫扶回房间。赵佑沫合衣躺在床上,赵黛黛拿凉毛巾檫试着他的额头,边上站着的唐卓曦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说:“能给我杯水吗?”
赵黛黛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在,觉得自己礼数不周,说:“很抱歉。”说完,领唐卓曦下了楼。
赵黛黛倒一杯冰镇水给他,说:“谢谢你,扶我叔叔回来。”
唐卓曦接过杯子,凉意瞬间传入手心,“没什么,这是应该的。”又听见赵黛黛问:“你是新来的吗,我们见过吗?”
冰水的凉意慢慢的由食道流入胃部,腹部一阵冰凉,唐卓曦拿着杯子的手忽然微微的发颤,“我是新来的,今天第一次上班。”说完,放下水杯,“谢谢你的水。”
赵黛黛送走了唐卓曦就上楼去照顾赵佑沫。她刚进房间就见赵佑沫赤的脚摇摇晃晃站在地上脱衣服,她走上前去帮她,却被他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他在她耳边说:“黛黛,去试试看,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依赖我,你自己要有自己的世界。”
赵黛黛亦拥着他,“我不要世界,我只要你,只有你才是我的世界。”
赵佑沫道:“黛黛听话。”
赵黛黛望着他的脸说:“你是因为我的事才喝多的吗?”见赵佑沫点点头,她的语气软了下来,“那好吧,我去试试。”
赵佑沫说:“这才乖嘛。”说着,唇凑到她面前,眼睛充满柔情蜜意。
赵黛黛想说让他去洗澡,可话已经无从口出。
初夏夜晚带着一丝凉意,唐卓曦坐在路边长椅上,他没有想到今生还能再见到她,她的模样依稀还带着小时候的样子,还是那样漂亮,他一眼认出是她。
他记得继母第一次把她抱在他面前的样子,小小的,软软的在襁褓里,眼睛都睁不开,像只小猫咪,他经常喊她咪咪。继母是电影演员,自然是漂亮的,可妹妹长得不像她,也不像父亲。他总是看到继母夜晚总抱着她哭,一边吻着她的额头一边低声啜泣着说:“对不起,对不起。”他弄不明白为什么继母会对她心存愧疚?渐渐的他才发觉,父亲很不喜欢她,甚至是厌恶。只要她一哭父亲就会发很大的脾气,可继母却护着她护的紧。
即使有继母的保护,她还是不免被父亲虐待,父亲经常打她,一点小错误就会把她打得偏体磷伤,继母护着她父亲就连继母一块打,边打边骂,“贱人,生下这样的小野种,你对得起我吗。”
他跑到她们面前用小小的身体护着妹妹,却被父亲推一边。
在这样环境下妹妹也长到五六岁,有一次继母不在家,妹妹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她又挨父亲的打,父亲还把他关在门口的小木屋,那间小木屋是用来放杂物的,又潮湿又脏乱,妹妹在屋里小声哭着,声音像极受伤的小猫,让人心疼极了。
他来到小木屋门口,从门缝里望进去,隔着门他喊她,妹妹一见是他,就哭着更伤心了,她啜泣道:“哥哥,我害怕,这里有很多小虫子。去对爸爸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我出去吧,我害怕。”
他看见妹妹哭他也难受,他也哭说道:“妹妹你别怕,我会想办法放你出去的。”他趁父亲睡觉的时候,他才把钥匙偷了过来,只有十二岁的他并拿不动又大又重的门锁,但他还是用尽力气把门锁打开了。
他放妹妹出来,可妹妹不敢进家又怕被父亲打,他想了想说:“你先到街口等着我,我一会就来,你一定要等着我。”等他拿了钱和食物去找妹妹时,妹妹却没了踪影。事后继母哭晕过去好多次,才说出妹妹不是父亲的孩子,他也拼命的寻找着,这么多年了无音讯。
可是就在刚才她就在他面前,她问‘我们见过吗’的时候,他却没有勇气承认,他怕她还记得小时候对父亲不好的记忆,他怕他一说出他是谁,她会又一次离开他,他真的很怕。
东方建艺又一次找到赵黛黛,翘着兰花指端起咖啡杯,问道:“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赵黛黛思虑了半天,方下决定,“我决定试试看。”
东方建艺拍手道:“那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我会把你捧的红遍全亚洲的。”又说:“我请了一个人当你的导师,差不多应该快到了。”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喊“建艺。”
东方建艺站了起来,笑着拥抱她,“好久不见,师姐。”随后请她坐下,又让服务员又上杯果汁。
东方建艺向赵黛黛介绍道:“这是我师姐,鼎鼎有名的电影演员咪咪白张倩青小姐,以后她就是你的导师。”又向张倩青道:“这就是我在电话上给你说的那位小姐。”
赵黛黛看着眼前这位长相温婉的中年妇女,脑海猛地闪过一道清丽的身影,但又模糊不清。暗想可能在电视里见过她吧,于是她说:“您好,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张倩青只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坐下去会立即情绪崩溃,“对……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快速跑到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