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罢,两人开始聊聊家常又走了一段路程,就来到了潭湖,潭湖边上绿柳成荫,岩石高高低低镶嵌在岸边,像天然而成的堤坝,不古站在岸上看里边活泼嬉戏的金鱼,心情又愉悦了好多。赵飞燕也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风景解闷,抬眼遥望远处,湖面微波粼粼,湖心浮游着几只悠闲自在的天鹅,一旁稀疏的莲叶上打盹着一两只懒惰的乌龟,加之不古在一旁逗鱼,确实是一番诗情画意,如此一幅温暖和谐的画面,看得赵飞燕的心绪娴静了许多。
然而就在赵飞燕快要忘乎世俗之时,一个场景顿时打破了她刚平复下来的心境。就在远处,刘骜搂着许娥在曲桥上垂钓,还说说笑笑。赵飞燕看得出刘骜的笑颜是来自内心毫无修饰的笑,想不到他俩在一块也如此合欢,看来十多年的夫妻情义足够支撑着许娥万世为后。本来也是一幅恬静美好的才子佳人图,但在赵飞燕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到时候她也年老枯黄,再拿什么去跟许娥比?想到这,赵飞燕又恐惧起来。
赵飞燕焦急的跺了跺脚,看着不古玩耍的身影,心底冒出了一个念头,然后起身走了过去。赵飞燕指了指身旁的湖底,“合德你看这,这有一条蓝色的金鱼。”
“蓝色的?那一定很漂亮!”不古蹦到赵飞燕身旁,随着赵飞燕的手指看去却没看见蓝色金鱼,急切地问:“在哪里?”
“就在那里嘛,你仔细看。”
不古当真探出身子往湖里去,红色橙色黑色白色的金鱼倒是不少,但是蓝色的嘛,压根没见到身影。“到底在哪儿?”
于是赵飞燕二话没说,把不古推进了湖里,而此刻,不古都还以为自己是被赵飞燕不小心绊到才跌进去的呢。
“啊,救命呀~救……命!”
不古不会水,一溺水就完全失了分寸,恐惧到了极致,手忙脚乱的拍打着水面,挣扎着溅起了一大波水花,带着鱼腥味的水浸入嘴巴鼻子,呛得她胸口好难受,感觉快要窒息了。“救……救,呃!”
‘嗯哼:小祖宗拜托,别挣扎,水的浮力恰好能托住人体的重力,何况你又有脂肪托浮着,放松全身,妈蛋,不做死就不会死啦。’
‘嗯哼:冷静,淡定,再挣扎下去谁都救不了你。’
‘duang:娘亲啊,我给你跪下了求你别动……’
哪里还听得到系统在叫,脑子里死神到来的脚步声倒是很清晰……
赵飞燕此时心情是极度的不安,心里很是对不住不古,忙的趴在岩石上伸手去抓她。然而不古狂乱的扑打着水导致把自己推离了湖岸,赵飞燕此时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吃力地大声呼喊着,更是想引起刘骜的注意,“救命啊,快来救救我妹妹,来人啊!出人命了……”
刘骜这时应声抬起头往这边看来,见不古挣扎在水里顿时就慌了,脑子捉急得嗡嗡作响,抛下许娥匆匆跑了过了过来。
“来人,快来人,快来救救我妹妹!”赵飞燕叫唤声变得竭斯底里,她错了。
见有宫女和侍卫们赶忙跑来,赵飞燕才敢浅浅松了口气。看见刘骜也跑了过来,赵飞燕心里有了个底,本能的汤进水里朝不古移去。赵飞燕也并不会游泳,小心谨慎的一手扶着岩石一手紧紧抓住不古的衣衫要把她拖回来。
眼看不古的挣扎越来越弱,随后身子忽然的一抽,居然安静了下来……
赵飞燕一见,脑门像炸开了锅一般滚热,耳边如同山崩地裂般的炸响,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惊恐地张着嘴巴,眼泪顷刻间洒了出来,“妹妹,合德!”自己竟成了杀死自己亲身妹妹的凶手。赵飞燕痛心疾首,生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肝肠寸断,她顿时难以呼吸,双眼一懵,晕了过去。
一侍卫跑来立马扑到岩石上托住赵飞燕的手臂,使她没有溺下水,另外两个侍卫也二话不说跳下水去,把不古的“尸体”打牢了上来。
刘骜赶来,见到飞燕昏迷,不古脸色失去血色僵冷苍白,刘骜双腿瘫软,恐惧地倒退了几步,幸好有公公扶住才没有跌倒。这对于刘骜来说,更像是要命的打击,他最宠爱的两个女人,很可能就此撒手人间。
刘骜双眼恐惧,“叫太医,快去叫太医,救不了飞燕合德,朕要你们陪葬!”
三、四个小太监听着,连忙的连滚带爬去传召太医。
经过太医的查看,赵飞燕并无大碍,在床上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赵飞燕发现自己躺在了寝殿里,衔末正在床边守着她。
衔末看到赵飞燕醒来,松了口气,释怀的笑了,“谢天谢地,夫人你终于醒了,太医说夫人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
“合德,合德怎样了?”赵飞燕醒来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不古,顷刻间声泪并下,她最在乎的是不古现在的安危,合德是她的同胞妹妹,身体留着相同的血液,姐妹俩从小到大相依为命,同穿一件衣裳同吃一碗饭,赵飞燕不能失去她,“合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随她去。”
赵飞燕掀开被子,穿上鞋长衫不披就往门外走。衔末忙的拦抱住赵飞燕,安慰道:“夫人大可安心,少嫔馆传话说小夫人死里逃生,正在安睡呢。”
“真的?”赵飞燕又惊又喜,“妹妹她醒了?”
衔末点点头,生怕赵飞燕听不清楚,大声地说:“是,小夫人现在睡得可甜了,何况皇上在看着,小夫人有龙气庇护,一定会马上好过来的。”
赵飞燕不胜欢喜,双手合实,感谢上苍:“谢老天保佑,谢老天保佑!”
赵飞燕连忙叫衔末给自己更衣,她要亲自去看一看不古才肯安心:合德对不起,姐姐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