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早露未干,窗外依稀传来欢悦的鸟叫声。侍女们走进寝房,拉开一层层帷幔,支起窗架,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房间一下子变得敞亮。冉悦走近床边恭敬地请示道:“赵美人,该起床更衣了。”
见不古没有反应,冉悦又叫了一声:“赵美人,该起床更衣了……”
不古烦扰地揉了揉眼,眼睛还胀着,昨晚被欺凌了一个晚上,睡没睡足精神不佳,“你们先退下去吧,下午再过来叫我。”
冉悦:“赵美人,宫里有规矩,现在必须起床了,不然被妈妈们发现,你又要吃亏了。”
这时童兰兴冲冲从门外赶来,说道:“美人,赵婕妤来看你了。”
不古惊坐起身来:“我姐姐?”
童兰开心的点点头。
不古兴奋起来,赵飞燕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美女,是百闻不如一见舞蹈家,更有甚者把她定义为化学家。
化学家……虽然不知道别人为何如此点评,但还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阿猫,快出来看,旷古第一瘦美人要出来了。’
‘嗯哼:在看呢。’
赵飞燕踏进内寝,微笑着,径直朝不古走来,“妹妹怎么还不起来梳妆打扮呢?”
不古定眼一看,被震惊了,千愁万绪忽的涌上心头,没有兴奋,而是莫名的难过。不古眼眶湿润,不能自已的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然跟自己去世的胞姐长得一模一样,不古声音发颤,“姐姐?”
赵飞燕头上缀着石榴红的宝石发簪,耳上坠着珠翠,颈项带着金镶玉的项链,里边是玫瑰红的长裙,外边披着印有桃花的粉色长衫,重点是那纤细的身材曲线完美,婀娜多姿妙不可言。再看那一张脸,尖尖的下巴是典型的瓜子脸,樱桃小嘴,双目明亮而多情,皮肤白皙,使得人见人爱。
赵飞燕看见不古伤心的神态,忙走过去亲切的抹掉她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才半年不见,妹妹何故掉眼泪,不哭了。”
不古回神,自己擦干泪水,平定了心绪,挤出一丝笑容:“我可想你了,姐姐如今贵为婕妤,越发光彩照人了。”
赵飞燕害羞地淡淡笑了笑,“妹妹还跟以前一样口齿伶俐。”赵飞燕拿过梳子,坐在床边给不古梳头,忽而想起什么,情绪转而严肃起来,“你老实交代,好端端的怎么去江边了,谁欺负你了?就算你不想着自己,还不为我想想。”
一代皇后居然为自己梳头,不古暖到了心窝里。“姐姐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傻事了,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你没事就好,以后千万别想不开了,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对了,在宫里住得还习惯吗?”
想起李妈妈,不古就难以启齿,神色都衰弱了几分,“不习惯,姐姐为什么要叫李妈妈过来?”
赵飞燕哂笑着:“怎么了,妹妹害羞了?”
不古抿了抿嘴,“我……不太喜欢她。”
“李妈妈是宫中的老奴,见多识广,我们想要在后宫立足,还得向她多多学习呢。”赵飞燕一边给不古盘着头发一边劝说:“我今晚叫皇上过来看你可好?”
“不用。”不古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赵飞燕一挥手,侍女们全都走了出去。“妹妹,陛下贵为天子,多少女人想见他一面都不能,哪有把他拒之门外的道理。”
不古只好实话实说:“姐姐,我需要一点时间,我还没适应过来。”
情人眼里出西施,赵飞燕欢喜的描绘起来:“皇上英俊潇洒,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而且妹妹又如此花容月貌,皇上一定会被你迷得魂不守舍,到时候他不就只专宠你一个人。”
“好吧。”不古到底是听出一些琐屑的暗藏的意思,赵飞燕需要自己来填充她的势力以抗衡皇后和班婕妤。不古点点头,口是心非的答应了,“可是姐姐今晚别叫皇上过来,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赵飞燕也不勉强,点了点头,忽然回首过去,心酸地说道:“还记得以前吗,我们跟阿娘流落到长安,住在城郊的陋室之中,过着吃不饱也穿不暖的生活,受尽别人凌辱,那年冬天你生病了没钱看病,眼看奄奄一息,我和阿娘四处奔走寻求大夫,一路遭人排斥,我和阿娘跪着把头都磕破了,双手埋在雪地里冷得通红,大夫也不屑一顾,幸亏得到一位游僧的帮助,你才得以活了过来。我曾绝望的以为我们只能那样一辈子困苦不堪的活下去。没想到上天垂怜,让我们过够了苦日子,如今时来运转,让我们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必须把握这个机会,不能再被别人欺负了。”说着,赵飞燕眼眶流出了细细的眼泪。
不古看过野史,知道赵氏姐妹前生过得潦倒不堪,直到听赵飞燕亲口娓娓道来,不古才切切实实感同身受,心酸起来,转过身搂抱住赵飞燕,轻拍着赵飞燕的肩膀,安慰道:“姐姐别怕,没人能再能伤害我们了,你将会是大汉的皇后,母仪天下。”
赵飞燕欣慰地笑了,拿着丝娟擦了擦眼泪,“妹妹,你真的肯帮我?”
不古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