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贵甲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随从头头,朝树上骂道:“臭小子,你居然敢得罪我们家公子,赶紧下来领死!”
薛飞暗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说罢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石子,觑得亲切,手指一弹,那石子硬生生砸进了大胡子随从尚在骂骂咧咧的嘴里,一时间牙齿崩碎,鲜血淋漓。
谅这些鼠辈如何能敌得住薛飞?薛飞纵身下树,拳打脚踹,不一会儿,就将胡贵甲的随从们一个个打翻在地。众随从或眉骨骨裂,或肋骨断裂,或手脚骨折,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却说薛飞的堂弟薛明,新做了城门官,正带着城门守卫换岗而回,路过小河边,忽然听到河边传来阵阵哀嚎声,忙带人走了过来。
薛明一看河边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且貌似都伤的不轻,吃了一惊。
胡贵甲认得薛明,冲他喝道:“薛明,你堂兄肆意逞凶,打伤我这么多随从,你可是公差,可不要徇私枉法!”
薛明愕然地看了看不远处的薛飞,心道:“莫不真是堂兄在这里打人?”
胡贵甲见薛明犹豫不决,说道:“薛明,我可告诉你,我舅舅可是朝廷的吏部尚书,甭说你一个小小的城门官,就算是县太爷,再往上各州的太守,哪个见了我舅舅那都……都得直哆嗦。你要是今天不抓住你的堂兄,本公子就向我舅舅告状,扒了你这身官服!”
薛明忙说道:“胡公子,别介,我这才当了没几天城门官。”
薛明只得走到薛飞跟前,说道:“堂兄,你为何在这河边打伤胡公子的随从?”
薛明笑而不语,甘雨彤下了柳树,说道:“明明是胡贵甲先动的手,还让随从奴才一起打薛飞哥哥。不过是他的奴才不济事,被薛飞哥哥正当防卫打伤了。”
薛明听了甘雨彤的话,又看看胡贵甲,一时间踌躇未决。
胡贵甲悠然道:“薛明啊,我舅舅可是吏部尚书,得罪了本公子…”
甘雨彤嗔道:“胡贵甲,你少仗势欺人!你要是这么蛮不讲理,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胡贵甲见甘雨彤生气了,忙说道:“雨彤妹妹,不是我仗势欺人。没有错,固然是我先动的手,可是薛飞出手打伤我六个随从这也是事实。既然雨彤妹妹发话了,我就大事化小,我也不往衙门告薛飞了,但是,我的随从的医药费,他必须得出!”
甘雨彤微笑道:“你要医药费是吧?好啊,正好我爹爹这次回乡,还剩了一些药材,我替薛飞哥哥给你药材,就当抵了医药费了。不过我可先说好了,你收了我的药材,以后就再也别进我家门了。”
胡贵甲有的是钱,索要医药费,无非是为了挽回一点面子,见甘雨彤以“闹掰”相逼,胡贵甲只得服软,陪笑道:“雨彤妹子,我哪里能要你的东西呢?咱们谁跟谁啊!”
甘雨彤白了他一眼,说道:“算你识相!”
胡贵甲领着一群受伤的随从们离开了。
薛明望着胡贵甲远去的背影,擦着额头的冷汗,冲薛飞说道:“堂兄,你怎么招惹上胡贵甲这个瘟神?这人咱可惹不起啊…”
薛飞傲然道:“你见比自己官大的就低头哈腰,自然是惹不起。适才若不是雨彤妹妹替我说话,你说不定就听了胡贵甲的威胁,绑我去县衙门了吧?”
薛明陪笑着说道:“堂兄说哪里话?我是那种人吗?堂兄不是马上要去金乌城参加科举考试了吗?都这个当口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镇上打架斗殴?你还不赶快回家收拾行囊。”
薛飞点头道:“我是该回去收拾收拾了。我还从未去过金乌城,得尽早出发。”
甘雨彤说道:“你没去过金乌城没关系,我在金乌城住了好多年了,那里路我都很清楚,我跟你一块去金乌城吧!”
薛飞大喜,说道:“雨彤妹妹,有你陪我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