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妍寻声望去,乱棍下见到一个秀美婢女,“草芽!是我连累了你,你很痛吧?早膳、衣裳跟杨骜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
清晨草芽为杨骜布膳,杨骜无意间提起‘前几日收留那孩子怎样了?’
草芽答‘昏睡了几天,今天便该醒来了’,杨骜指着桌上膳食‘送份同样的给她,别让她觉得睿王府亏待她。’
草芽斗胆提醒‘王爷,奴婢觉得那孩子好可怜。见她衣裳破烂,奴婢想将女主子们不要的衣衫给她拿去几件驱寒’。睿王顺口应下‘府中女眷衣着鲜艳。那孩子该穿素色,去置了新衣给她。’
“等草芽挨完打慢慢说给你听,哎呀!”臀上连挨几棍。
“不许再打她!”心妍突生一股神力把那侍卫推得踉跄仰摔在地,抱草芽在怀中揉着她伤处,“都住手,众仆婢的杖责我替她们挨。你们算算人头,该打多少下,冲我一个人来吧。”
众侍卫惊愕,手中虽挥棒不止,却也暗自佩服心妍有胆色。
天骄啧啧几声:“三十个人,一人杖责三十,那你要挨九百大板。”
天侯将心妍拉起:“别闹!王爷下的令老天爷都改不了。你这样阻拦只会把状况搅得更遭。”
心妍拨开他的手,“程大哥,不管情况多遭都由我一人承担。我都要被逐出帝都了,早晚要冻死街头,还能糟糕到哪去?”环视众侍卫,“各位请住手吧!”
侍卫像是见到可怖鬼魅,脸上突生骇色,双臂震颤险些扔脱手中棍棒。心妍大喜,他们怕她了!
天骄使个眼色,“他们怕的不是你,是你背后那人。”拱手一揖:“属下参见王爷。”
心妍背脊发凉,回身一瞬便跌进了两泓深邃的黑眸,他眼尾一动,她心脏跟着猛地一跳,“杨骜……”
“杨骜,你怎么出屋了?”
杨骜不答。众人讽笑。心妍一愣,她那么问是犯傻,他的府邸,当然是他想去哪就去哪,哪里要她过问。
家仆搬来檀木大椅,杨骜撩衣摆坐下,接过婢女手中茶盏,“妍儿。”
他突来的亲昵称呼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怎么?”
他拈起茶碗盖撇开茶叶,茶中热气熏得他双眸微眯,举杯就唇轻饮一口,他举手投足儒雅淡然,心妍却被他这份冷静搅乱了心绪。他搁下茶碗,将她抱在他膝上,托腮望着她的颊。
“九百大板你要是受不住,咽气死了……”懒懒看了眼数十仆婢,众人为之一颤,“他们的刑罚便要加倍。”
他的碰触使她心生烦厌,她从他膝上跳下,“我铜打铁铸,自然受得住,只怕你家木棒要给打断了。”
“妹妹好胆识。”秦蕊由丫头搀着走来。心妍看去一眼,那丫头正是梦儿。
“来呀,九百大板,少一下,也不行。”杨骜淡淡道。
“王爷开恩!”草芽咚的一声跪在地下。程天侯朝主子拱了拱手:“属下去行刑。”
杨骜挑眉笑问:“她给了你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