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起,白衫俊秀青年走进屋中。
杨殇!心妍胸口一窒,他怎么也在?明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杨骜睨了眼太子,到口边的话却全变了模样,一字一顿道:“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对妍儿情难自禁,污了她的清白。”
晴天霹雳!心妍脸上血色尽失,有玲珑在场,按说杨骜该极力撇清才对,他怎会宁可让玲珑心伤,也要有意编出假话?
“殿下,其实”心妍刚一开口,杨殇便疾声打断:“柳姑娘不必对我解释,我看得明白。”
心妍脸上一热,心中酸涩,她衣衫不整窝在杨骜床榻,早已没了解释的权利,谁会管她是否仅为保己性命。
“骜儿,你怎么打算?”皇帝扶额。
杨骜挑眉看向心妍,“儿臣会对她负责。请父皇下旨,将妍儿指给儿臣。”他仅为反将她一军,罢了。
“敢于担当也不失大丈夫所为。年轻人是这样的,朕当年对巧慧和淑贞也难以取舍,唉,不提也罢!”语气一顿,正色道:“下月初五,泽雅、妍儿你一起迎娶进门。”
心妍脱口便欲拒绝,康巧慧却先一瞬间抢道:“不妥。”轻拍皇帝手背:“世人皆知骜儿将迎娶泽雅,同一天再迎娶妍儿,两个姑娘都下不来台,好好的喜事成了姐妹生恨的怨事。”
“依爱妃之见,该当如何?”
“大婚那日,明媒正娶的依旧是泽雅,皇上另外拟旨将妍儿指给骜儿。妍儿那日也过门,以纳妾之礼从侧门娶进府中。这样,泽雅面上也有光,妍儿也不至于没名没分。”
皇帝犹豫难决,“爱侄聪颖乖巧,朕视她如己出,怎能委屈她作小妾。”
康巧慧看向心妍,眼中狠色转瞬即逝。“正因咱们当妍儿是自己的女儿,才不去在意繁缛礼节。骜儿疼爱她至此,你还怕她受委屈?”
皇帝沉吟许久,“妍儿,你的想法?”
康巧慧眼露冷光,心妍不禁打了个哆嗦,皇后不单要将她灭口,还要打压限制,生怕她当上睿王妃成了气候。看她老人家的神色,该是还未发觉鬼叫愁解药被盗之事。
“心妍福微命薄,万万不敢高攀。昨日只觉胃肠翻搅,竟似断作千条万段,恐是得了什么难治绝症,生命毫无定数,说不定下月便丧了命。岂能拖累睿王爷。”
她说的症状好似毒发之症,她不是已经服下解药?杨殇神情特异,似喜还忧,她如此说难道是让母后不生疑心,莫非她怕母后发觉解药丢失,查到他头上?她为他安危着想?
“妍儿杞人忧天,朕瞧你身子康健的紧,再有,生老病死皆是天数,朕既然将你许给骜儿,他便没胆量亏待你半分。”皇帝拂袖起身,“此事就这样定下。摆驾回宫。”贾信开路,主仆浩荡出屋。
“恭送父皇、母后。”杨骜躬身送驾。
“三弟荣娶两位佳丽。为兄提前恭贺大喜。”杨殇目光匆匆掠过心妍,朝杨骜微一颔首便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