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味实在难闻,凤轻也顾不得分析是什么药,只一味排斥:“孕中害喜很正常,没必要吃药。”说着,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晨间害喜原就严重,他还端来这么难闻的东西,真是见了鬼了!
见她难受,楚瑜更是担心:“害喜确实正常,但像你这么严重就不一定正常了。昨晚上让你饿着了,喝了这药兴许能开胃。”
什么药既能开胃又能缓解害喜?
凤轻生了疑惑,这才细看汤药,越看越是恼怒,脸一黑嘴一努:“这是缓解害喜的药吗?你骗谁呢!”
果然瞒不过她。
楚瑜也不狡辩,指尖一点她的脑袋:“折腾一晚上,肯定是这里出了问题,喝了这药准好!”
什么意思?当她是精神病?
会了他的意,凤轻更加恼怒:“你以为我愿意折腾一晚上,还不是你的崽闹的?你的崽饿了就说我的脑子有问题,什么破逻辑!”
仗着身孕欺负人,她还有理了?
楚瑜脸一黑:“你敢说昨晚上的害喜不是装的?”
“不是装的。”凤轻大义凛然,马上接上了话。
楚瑜冷笑一声:“脑子果然有问题,把药喝了!”说话间,捏住她的鼻子想要强行灌药。
感觉到他的怒意,凤轻先一步躲开,心下生了主意,马上建议道:“若要治愈我的病,还差几味药!”
丫头古灵精怪的,又不知生了什么心思。楚瑜淡眸一眼,将汤药搁在一边,一本正经地问道:“哪几味药?”
见他上钩,凤轻松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差了一味红花、一味桃仁、一味当归、一味赤芍。你也是医者,这几味药的用量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这几味都是活血化瘀的良药,孕者切忌服用。
这算什么,威胁他?
眼见他的脸色一冷,凤轻却意犹未尽:“孕者无理取闹很正常,你若受不了,直接打了胎一了百了!”
这丫头实在调皮,调皮得令人忍不住想抽她!
楚瑜脸色一黑再黑,想着他比自己小几岁,才慢慢压抑下来:“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准耍我。”
说完,吩咐门外的骞敬,“送三郡主回府!”
就这么算了?这可不像他的性格。
凤轻窃笑几声,有身孕就是好,连人人惧怕的阎王都可以随意欺负。
这时候想想,穿越到古代还是挺好的!
顺了气,连走路都是蹦哒蹦哒的,清莹见了,也跟着一笑:“郡主一晚上没回来,是不是跟侯爷在一起?”
“是啊。”凤轻随口一答,笑容如阳光灿烂,到了卧房还消停不了。
误以为两位主子成了好事,清莹更是欣喜:“侯爷与郡主总算和好了,奴婢真心替郡主高兴!”
凤轻一边摆玩着花草,一边接话:“我是好了,他就不一定了,肯定累坏了!”
听着这么露骨的话,清莹羞涩一笑,捋了捋鬓角的乌发:“侯爷血气方刚的,累也就是一会儿的事,郡主应该陪着才对。”
为什么要陪着?凤轻不解地眨眨眼,不理会地继续摆玩花草:“他只知冷着一张脸,我才不要陪他。”
清莹一阵错愕:“郡主一夜未归,侯爷怎么还冷着一张脸呢?莫不是有了身孕,不能尽兴?”
凤轻更是不解:“什么不能尽兴?他被我耍了一个晚上,不冷着脸才怪!”
说起这事,她又是欢呼雀跃,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清莹一惊,更是错愕:“耍?郡主陪着侯爷,只是耍了他一个晚上?”
凤轻龇牙咧嘴,得意一笑:“我装作肚子饿了,让他给我做吃的,做了一晚上都不满意,害得他一晚未眠。第二天他才觉出不对,质问我是不是装的,冷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真是笑死我了!”
说着,又撇清责任道,“这事怪不得我,是他自己说饿了再找他的,我只是借坡下驴罢了。”
可以想像楚瑜被耍后的脸色,清莹越想越害怕,小身板不由发颤:“侯爷发觉不对之后,没计较什么?”
凤轻挑眉一笑,得意地摸了摸肚子:“这就是怀孕的好处了!”
清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往有人惹了楚瑜,不说碎尸万段也要性命不保。瑾侯威严,谁也不敢招惹,而今竟也有克星了。
耍玩事罢,凤轻又想起昨日的三条性命,神情一改严肃:“对了,昨日幸存的两位侍妾是不是今日进门?”
“明日。”说起这事,清莹亦是战栗,“吉时定在明日酉时三刻。唉,也不知她们能不能活过今日。”
打从下了圣旨,五位侍妾就受到了严密的保护,奈何凶手手段高明,依旧难逃一死。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非要等到吉日吉时再入门,这不是故意给凶手制造犯案时间吗?
凤轻放下剪子,慢慢坐在太妃椅上,慵懒地半躺下去:“昨日派人盯着云千柔,情况如何?”
说起这事,清莹才想起这茬,连忙把情报交给主子:“这份情报一早就送来了,不料奴婢忙忘了,幸好有郡主提醒。”
接过情报一看,里头的内容很简单,云千柔并没有任何动向。
她有动向时,人就死了;现在没了动向,人就活得好好的,凶手可不就是她?
凤轻顺手烧毁了情报,在脑中将信息整理了一遍,才问道:“这几天晚上都有集市,云小姐竟不爱凑热闹?”
清莹想了想,才答:“云小姐素来不会错过集市,昨晚上没出门,似乎是病了。”
病了?
杀人杀得太多,总算遭报应了?
凤轻嘴角一挑:“她生了什么病?”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昨晚上云府召集了所有郎中,甚至请了宫中太医,依旧治不好云小姐的病。”清莹如实回答。
这么严重?
清莹顿了顿,才继续道:“今早上辰时,云府准备了一大箱宝物,全部运去了楚府,希望侯爷出面医治。”
那一堆宝物,除了楚瑜点明的几样,还外加了一些。
素闻云老爱女如命,如今算是见识了。
凤轻随手拿起一支步摇,闲来无事地把玩着,浅浅一笑:“楚瑜心高气傲,必定看不上那些宝物。”
清莹点头一笑:“郡主睿智,侯爷确实不屑一顾。也不知云小姐生了什么病,竟连宫中太医都治不好。”
肯定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小题大做罢了。
凤轻放下步摇而起身,自柜门之后取出药箱:“走吧,咱们去看看。”
清莹听罢一惊,连忙拉住主子:“郡主怀着身孕,还是小心一些吧?”
“不碍事。”凤轻轻松一笑,还不忘安抚她,“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照顾不了自己?你放心跟着,我也会保护你的!”
话说得轻松,清莹却还担心。主子虽然没有过门,但也是侯爷的人,多少坏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一路担忧地到了尚书令府,还好一路平安,求见云千柔也十分顺利,并没有人为难。
正如外界传言,云千柔一脸憔悴地躺在床上,面上不见一分红润。但见凤轻来了,一瞬横眉怒目,惨白的脸愣是气红了:“爹,你放她进来做什么?!”
见女儿起身,云老连忙去扶:“是瑾侯爷让她来的,说是看了症状之后再对症下药。”
云千柔不屑一哼:“她懂什么?”
不等云老劝说,凤轻先一步下了逐客令:“楚府医术不传外,还请云大人回避。”
云老一听,自然答应:“劳三郡主费心,本官去正堂等候。”说罢,转身去了正堂。
目送他离开,凤轻顺手关了门,才上前把脉。
云千柔却不配合地一缩手:“你骗得了我爹,却骗不了我,侯爷根本没有让你来!”
她倒聪明!凤轻无谓一笑,摆了摆手:“管他有没有让我来,能治好你的病就行。”
云千柔依旧不配合:“你休想害我!”
又不是小孩了,还抗拒就医?凤轻嫌弃地一撇嘴,强行拉过她的手,凶道:“别动!”
听她凶了,云千柔更加激动,推拉着起身下了床:“你走,除了侯爷,谁都不许碰我!”
病了还这么大力,究竟是真病还是装病?
想着昨日的恩爱,云千柔怒气冲天,从推拉慢慢升级为干架。
“去死吧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