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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和我的男人们

[我和我小说里的男人]

你知道我的吧?我是一个喜欢写悲剧的女孩儿。我看到别人因为我的文字落泪,心里会沾沾自喜。我写什么像什么,于是很多人猜测我的感情生活,她是第三者?她是同性恋?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太多了。我不解释。我其实也没骗谁,我写出来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想的,只是我想得太真,你们就以为是真的。不是我的错。

我其实特喜欢没心没肺的笑,可是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忧郁得不能再忧郁的人。他们都以为我是一个对未来特绝望的主,所以文字是我的寄托,是我的最后归宿。我告诉你,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我特热爱生活,越热爱生活的人越愤世嫉俗。他们呐喊是因为他们想要这个世界更美好,那是充满希望的。我的天空并不是灰的。它是粉红色的,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我。真正了解你的人从来不用你去表白什么,他都明白。

有一个男人,我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我心里住了多久,总之它像是被刻在心里的样板,往后无论我遇到怎样的男人,都是一个奇妙的对照。而那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我似乎已经说的筋疲力尽了,因为打从我写字开始那个男人就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他从我的第一篇小说一直陪到我现在,我编过很多故事,故事形态各异,古今中外。姓名换了很多,可是他还是他,像一尊塑像岿然不动……。

嗯,好吧。我承认我在搞笑,可这的确是个冷笑话。不过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就是说,我心里住着一个男人,面目是模糊的,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我爱他,我相信他也是爱我的。

这本是长久以来我自给自足的爱情。这份美丽没有人知道。我记得毕业的时候我的班主任开玩笑的问我,你到底和谁好啊?我观察你三年了愣没发现。

我说,我和我自己好啊。

她说,你真的没谈过恋爱?没事儿,都毕业了,跟老师说说。

我说,没有,我和小说谈恋爱。

说完我就笑了。嗯,我和小说谈恋爱,谈的云里雾里,谈的天荒地老,谈的海枯石烂。

这就是我最长的男朋友,如果你看到这里才发现我上面故弄玄虚的花架子,那你太逊了,去面壁吧。

[我和我现实里的男人]

我现实里的男人太多了,我爷爷,我老爷,我爸爸,我舅舅,我姑父,我爷爷的男性朋友,我爸爸的男性朋友,我的男同学,我的男老师……。我可以不用不三层关系就和他们发生联系,某种程度来说,除却一些男性的亲属以外都可能成为我的男人。为什么排出亲属假如你不是弱智应该不用我解释,可是我怕看我文章的人里面有弱智,所以我还是解释一下,因为我觉得我还没那么前卫,乱伦不适合我。

我这么多机会,这么多现实里的男性朋友我应该有很多男朋友才对,可是很可惜,我只交过一个男朋友。我的初恋。距今为止已经有七年。其实并不乏追求我的男孩子,可是我告诉过你了,我心里住着一个人,所以根本没有别人的位置。于是哪怕是我的初恋我也并不喜欢他,我只是感动了。三年的穷追不舍,我体力不好,实在跑不动了。我琢磨那就站着让你抓吧,反正你也不能把我咋地,他确实没把我咋地,我俩连手都没牵过。就因为这,我和她说分手的时候他还是哭了一宿,我估计并不是他对我有多不舍,而是他太不甘心了,死皮赖脸的追了三年,好不容易追上了手都没拉过。要我我也不乐意啊。可是没办法,我太传统,当时也太小,初三,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彼此有一个称号就大过天,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是我男朋友,意味什么?意味着我们的姓名可以被绑在一起,说到你会说起我,说到我会带着你,仅此而已。形式大于内容,那是爱上爱情的年代。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开始回忆他的样子,我发现在明晃晃的时光面前,是一道刺眼的光芒,他的脸被模糊了,我知道,有一天模糊的不仅仅是它的脸,还有那一段爱上爱情的往事。

而那些喜欢过我的男子,曾在我生命出现过的人,都可以没有姓名,因为我脑海里没有他们的脸。不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我的情史里,于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无论他曾经对我怎样,无论我是不是喜欢过,无论他是不是曾经为我赴汤蹈火。

这就是爱情,残忍而现实。

[我和我网络里的男人]

你知道我很早就开始上网。刚开始上网的时候是小学,那个时候没有QQ,我只去我们城市的聊天室。那时候认识的人已经完全不记得。可是我记得我第一次上网之后出来的时候,瞥了一眼别人的电脑,一个女孩打了一句很大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当时小,不明白什么意思,可是却始终没有忘记。我觉得这是很奇怪的,我把它当作一种缘分,于是默默地成为我上网的一个宗旨。聊天可以,可若道不同,马上白白。这是一个可以不用珍惜不用负责的世界。你的沦落,可以就此开始。

后来我开始写字,不在没有选择的和人聊天。我来到榕树下,我接触的男人开始有了些品位。他们或者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或者因为写字儿锤炼出某些气质,或者只是穿梭于灌水区的无业游民。可不管是哪一种男子,都能轻易的和他们熟络起来。当然,由于我阅人无数,网络又轻易的缩短了彼此的距离,当空间覆盖了时间,我觉得大有现实一年,网络一天的架势。于是暧昧常常相当迅速。假如我们认识了五天仍旧有暧昧的意思,那么就真的暧昧不起来了。可是,暧昧的很多,往前走下去的很少。大多无疾而终。不是彼此看透就是不能彼此信任。网络里和一个男子在一起过,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其实是很荒唐的。因为我想写一个长篇,没有悬念的爱情悲剧,可是我没有受伤的感觉。我就准备物色一个不会爱上我的男子伤我一把。上帝并没有被我这种为艺术献身的气质所感动,可是他的确成全了我,我被狠狠地伤了一把。因为我在很喜欢他的时候他却依然不喜欢我。或者说不够爱我。我觉得委屈,说分手。他没惯着我说,好。就这样不欢而散了。我的心被伤透了,可是小说还是没写出来。我对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经历深恶痛绝的。可是当一切时过境迁,我发现我已经想不起他给我带来的疼,反而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爱不仅仅是占有,那是一种回应。两个人共同的努力,用力的奔跑,哪怕迎着风。

他不光被我隐藏了姓名,还被我隐藏了面容。像众多与我有过刹那交集的男子一样,乘坐一列车离开,我没有问他地址,因为我不想去找他。

其实我们谁都没有把谁看明白。只因为一点莫须有的默契,在自己的心里装神弄鬼,以为是上天的旨意,既然有生之年都能狭路相逢,那定是一种无法幸免的遇见。于是就心甘情愿的跌下去。其实我觉得我喜欢网络里的男子更多的原因是他更大,选择更多,还因为我住在心理的那个人作祟。我更容易把谁谁刻画出来,像我心里的男子一样。

雪说,当你再要爱上网络里的人的时候,我教你个办法。把电脑砸了,万事大吉。

我无辜的看着她说,那我就只能上网吧了。

雪当时想把我砸了。

我其实也不想,主要是在这里呆了太久,心里有许多期许,人的经历往往有限,而我喜欢的你又往往于千里之外。我本多情,又很无情。

如同这次你来了,你是网络里的男子,但是你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我并不确定你是不是把他赶走了,但是你确实与他完全不同。你不知不觉地推翻了我许多心理的小幻想。像一个个泡沫的被你戳破,又变成了许多美丽的愿望,而那愿望都与你有关。

我其实是不适合恋爱的女子,因为对爱需索太多。我想要死皮赖脸索要一份溺爱。哪怕溺死在这爱里都心甘情愿。可是不是你想要给我一片海,我就要把自己洒进来。可是假若我准备跳进去,你就该准备包容我。我要你的全部,对,你上了贼船。我预备和你非死即伤,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我是杀手,杀人于无形,我不善于用刀,也不会用剑,我比刀剑有情又比刀剑无情。

我叫有无情。

可我告诉你,用情之时,伤的决非你一人,力是互相的。

我写到这里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扁我?如果有,那太好了。我的目的达到了。如果没有,那我继续努力。

你猜,我这次说的是真的么?

你猜,我这次在写什么?

你知道么?假如你知道,请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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