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子啊?办案人员啊?凯凯,你犯了国家哪条王法?哪条罪啊?你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或者是背着我又隐瞒和强奸了你们公司新来的小丫头啊?”
“梅儿,你看你都说了些什么糊涂话啊!?”
“我还不是被你气糊涂了啊!”
“就是再气糊涂了,也不能够随随便便地当着外人的面,给你自己的老公头上乱戴帽子、往身上乱泼污水和脏水啊?”
听到老公这样一说,雪梅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慌慌忙忙地解释到:
“几位哥哥,是我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请你们原谅我哈?总之,我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优秀的男人,我这一辈子就是打死打活,都是舍不得离开他的。”
来人都没有开腔说话,一副周武郑王、横眉冷对的样子。眼见如此,小姑娘又转过头来,气急败坏地追问贺大凯:
“凯凯?那他们这是要把你弄到哪里去啊?我的天啊!呜呜呜……,呜呜呜……”
“雪梅,梅儿,没得事的,没得事的。他们只是叫我去配合他们的工作,把公司内部管理工作和经营活动中的有些事情说清楚;情况说清楚了,我贺大凯不就回家了噻。”
当着娇小玲珑美妻的面,贺大凯轻描淡写、故作镇静;实则内心空虚得很,他也不知道这一去到底是猴年马月?还能不能够活着回来?
就像电影《柳堡的故事》中,那个善良、俊俏的二妹子,对新四军班长李进所言:这一去十年八载呀难回还!
“凯,你说得个倒轻松哦!我看未见得吧?”
“梅儿,啥子未见得呢?”
“前段时间你不在家,在北上广出差期间,我几个月闲来无事,在家里反反复复看过《反贪风暴》那盘影碟的,你这叫‘双规’!你这下被‘双规’了,我和智勇儿今后该咋过哦!?呜呜呜……,呜呜呜……。”
李雪梅伸出双手来,紧紧拽住贺大凯价值不菲的“博百利”牌西服,一双冰雪肌肤似的芊芊玉手牢牢地抱住他,哭得撕心裂肺、感天动地,整个人硬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几个同来的办案人员,看到这一对典型的老夫少妻,说实话,既同情,又可恨。用羡慕嫉妒恨,来形容他们此时内心的复杂和纠结最贴切不过了。
同情的是:人世间的事儿,竟然有这样稀奇古怪——一个当爷爷的人了,竟然娶得这样一个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金丝鸟”在家里宠养着。
“他龟儿子既没有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和我们伟大领袖毛泽东那样的文韬武略、雄才博伦以及谋取江山社稷的本领,又没有像大文学家鲁迅、大画家张大千那样的旷世奇才,咋个会有这样好的‘官运’和‘桃花运’呢?”
廖兆祥局长斜眼看了看贺大凯,在心中默默念叨并诅咒到。
而且,这两个年龄相差极其悬殊的老夫少妻,当着他们这些办案人员的面,竟然还如此的情深意切、显得难分难舍,的确难得。
难道金钱硬是具有那样大的魅力?难道爱情真的是不分阶级、不分年龄、不分种族、不分国别的?就像大街上和歌舞厅里,那些花枝招展、怪头怪脑的男女小青年们唱的:年龄不是距离,感情不成问题?
真正是:世上有,戏里有;戏里有,世上有啊!
可恨的是:贺大凯作为一名老共产党员、正县级革命领导干部,贪图享受安乐,无视党纪国法。自持手里有权、有钱、有势,先后讨了三任老婆、生了6个娃儿;住的是西洋式的别墅、开的是奔驰、坐的是宝马,以前也没得哪个来管教他。说不定在外地,甚至于在成都、重庆、北京、上海、广东等地,还有大量的私生子呢!?这样的人,早他妈的就该清理出共产党的队伍了哦!?
“老幺儿”贺智勇,从莲花池幼儿园放学后,在贺家乖巧而又机灵的小保姆——秦海燕阿姨的带领下,活蹦乱跳、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家里面。
他屁颠屁颠地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想去拿刚刚才买回家的机器大熊猫和变形金刚玩具。抬头一看,一大路雄纠纠、气昂昂的大人们,来到自己的家里翻箱倒柜、查这搜那,吓得他大气不敢出、二气不敢哼,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他不知所措地跪在红木地板上,一会儿喊爹,一会儿叫娘,紧紧抱住他老汉儿的两个大巴腿高矮不放。
“爸爸、爸爸!我怕、我怕!”
“乖儿子、乖儿子,爸爸的乖乖幺儿子,不怕、不怕哈?快到你妈妈那里去,爸爸要跟这几个叔叔出一趟差,过几天就回家,带你去望江公园看熊猫、看猴子、看老虎、看孔雀开屏,然后再坐高空旋转列车和电动小警车,拉警笛‘呜呜呜……呜呜呜’,好不好啊!?”
“我啥子都不要,我只要自己的爸爸和妈妈!”老幺儿懂事的抢答道。
贺大凯听老幺儿的这一说,那个眼泪珠子,霎时就在眼眶里直打转转。他强忍着自己将再一次即面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巨大悲痛,反复亲了亲,同时,又紧紧地搂抱了几下他心爱的老幺儿。
几个办案人员心想:贺大凯啊贺大凯!你龟儿子真的是艳福不浅啊!?与其说你是这个咪咪娃儿的老汉儿,倒不如说你是这个咪咪娃儿的祖爷爷,这样的话还更加确切些呢!
“金丝鸟”李雪梅、家庭小保姆秦海燕和老幺儿三个人,相拥而泣、痛哭流涕、呼天抢地,有啥子办法呢?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贺大凯,在办案人员的看押下,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她们,离开了滨江名城·国际花园洋房别墅小区18栋8号,那个温馨而浪漫的家园。
在牢房里,待他完全静下心来时,他在心底唉声叹气道:“哎,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啊!
现在那些美好的往事和温馨的生活,包括那些金银财宝、银行存款、名酒名烟、古玩字画等等,已经不再属于他和他的家庭了。
而那漫长、痛苦的童年生活,却留给他太多、太多的心酸往事。哪怕就是在他大红大紫、权倾一时那阵,他老想在心间抹去往昔的痛苦记忆,留下美好的想象,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却怎么也抹不过去的。
记得在年轻的共和国,刚刚成立的第二个年头的5月4日,也就是1950年的“5.4”青年节的这一天的早上,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沐浴着和熙的春风,迎着盛开的鲜花,一个婴儿呱呱坠地啦!
素来信佛,且迷信山脉风水和阴阳五行太极八卦学说的老汉儿——贺来福,顿时高兴得手舞脚蹈、双手击掌。
“哎哟哟!薛素珍,你个婆娘简直是太能干了,这个娃儿生得好哟,‘旭日东升’,正合时辰。今后,我敢说,他娃儿不是大富大贵,最起码的也是‘吃穿不愁——好日子还在后头’哦!”
“来福哥,有球你说的那样好啊?我看啊,还不是你娃儿会搞那个事情,摸准了时候、踩准了点,要不然的话,咋个会这样子遇巧的事情呢?”
“素珍、素珍,不瞒你说,那天晚上搞那种事情的时候,我心里面确实是那样想过的哟!结果,还真的有哪门子一回事情呢?硬是:‘酒肉穿肠过,吾佛在心中’哟!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想不到你娃儿骑在我身体上面整老娘,心里边还想着大慈大悲、大恩大德的菩萨和尚的?人家说:‘一心不可二用’,你娃娃成了一心可以几用了啊?”
“哎哎哎……,素珍,这个话,你千万、千万不要去给隔壁邻居的大妈和大伯说哦!佛主要是晓得了的话,那就不灵验了哟!?”
“啊呸!我肩膀上长的这个脑壳儿,才没球得你那样莽哟!是不是的人,我薛素珍会说出去吗?”
“哎!我老婆真懂事、硬是乖。来来来……,趁着你男人高兴,你我再来搞一盘,要不要得啊?”
“背时莽娃儿呢!这又不是下象棋、打尻尻,来了一盘还可以来第二盘、第三盘啊?我才生了奶壳壳娃儿,我妈以前给我说了的,坐月子里搞那个撇事情,要得‘月夹痨’的,弄不好是要死人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