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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汀水

春意绵绵的季节,整个青川仿佛复苏了过来,绿意盎然,统一的白灰色顿时有了其它色泽的点缀,女孩们都迫不及待的换上轻便的衬衫长裙,男生们也褪去了笨重的棉服,整个青川一中终于有了灵动的活力。

学校规定我们在学校不能一直读死书,大好春光应该去郊外踏青,洗洗我们脑子里污浊的晦气,以便更好的迎接新学期的学习生活,当然对于这个提议,大家都是发自心腑的赞叹,好像大家都喜欢上学,只是不喜欢上课考试罢了。

我们这次出发的地点是一个古寨子,是季清老师专门考察过万无一失才同意我们去的,源自这地方文化氛围比较浓厚,还有侗族人家特别好客,如果我们做错了什么也不至于被人扔到河里去。

大家都换上各自引以为傲的衣着,不再是统一的黑白相间的校服,有些女生穿着靓丽的长裙,戴着竹叶编制的帽子,果然为我们的旅途增添了一道明媚的风景。

我和尹潮、孙梧琛三人走在最后面,因为我们三个相比其他人个子长得太着急,我来青川后竟然长到了一米八,尹潮一米七八,孙梧琛更是一个奇葩,快一米八五的身高,我们三个大傻个自然而然的成了班级的“护卫兵”,季清老师个子只有一米六多点高,有时候批评我们三个的时候,都是狠狠抓住我们的衣襟,我们跟奴才一样弓着身体听从教诲。

每次季清批评完我们,孙梧琛憋着笑对我们说:“季老师可能是生长激素没有释放完,让他老婆多使劲,估计刺激性激素的时候生长激素也会捎带释放的,到时候说不定也会长得和喇叭一样高...”

“哈哈...”尹潮紧接着抽风似得的大笑,惹得那些懵懂无知的小女生钻心似得乱蹬。

孙梧琛略有所思的观赏着我们班的女生,显然那些女孩平日里都是被肥大的校服包裹着,也看不到身体发育到何种程度,今日倒是让男生们大饱眼福,虽然隔着重重的衣服,但还是逃不过这一双双饥渴的眼睛,尹潮有点失望的看着前面一个穿着一套森女裙装的女子,窥探许久才看清楚,那女孩竟然是于柠。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于柠的衣服果然和其他女生的不一样,很显然她的好友蔡桃穿着修身的青花长裙,飘逸安静的气质引起了很多男生的注意,原本她是一个疯丫头,没想到为了和这套衣服相搭配,她今天出游竟然奇迹般的安静,就连笑都是不漏齿,让那些饥渴的兽们对蔡桃刮目相看。

“真没劲,于柠在咱们班也算班花级别的女生,只是这班花到了真正验货的时候,她这身材根本看不到前凸后翘,南殷楚憋了这么久,也挺不容易的,这妮子咋这么死脑筋呢。”尹潮一阵鬼魅的笑,不咸不淡说。

我拍了一下尹潮的头,目光却忍不住投向于柠:“你丫才憋着,于柠是好女孩,你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假想她了。”

前面有人叫我们三个跟上前面的大队伍,有人还说:“这三个傻大个跟孕妇一样,走路咋这么磨磨唧唧。”

尹潮略有所悟的上前去了,只剩下我和孙梧琛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走了一会才到了目的地,侗族寨子果然风土人情很像异域国度,就像之前看过电视剧上面一样的装饰,就连寨子也是古声古色的。

季清老师嘱托我们安全之类的问题之后,让我们各自在寨子里面体会异域风情,我发现这寨子里的女人们穿的衣服都是宽大繁琐的,还戴着很多的银铜首饰,于柠今日的穿着也和这寨子里的女人穿着很是相似,自然而然融入了大家。

孙梧琛诡笑道:“我去找个压寨夫人共享齐天之乐,爷不陪你了。”

我跟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充满人情风味的古巷子瞬间觉得回到了一片纯净的土地,前面有个中年婶子泼水清污气,尹潮接过水盆,打闹不止,谁知不小心将于柠的裙子全部灌湿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对于柠道歉完又搀扶她去有太阳的地方晒衣服。

于柠百般阻拦说自己不碍事不用他管,我闲来无事对尹潮说:“你去疯吧!我陪她去,她是我的同桌自然要受到我的特待。”

尹潮对我鞠了一个躬,很绅士的说道:“还望二位速去速回,衣服干了请马上回来。”

于柠紧闭着双唇,埋着头向前面走了,我紧接其后,她好像对这个地方很是熟悉,穿过几条巷子看到了一座桥,桥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水略显浑浊,但河岸很干净,在天蓝白云的交相辉映下,这一切显得很美好,宛如一幅画卷。

于柠坐在桥边的座椅上,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的发梢上,那被打湿的裙摆也在阳光的映射着闪着光束。

我坐在于柠的旁边,沐浴在阳光下,心里不起半点涟漪,仿佛来青川以后在北塘发生过的诸事都忘记了,间断性的失忆。

于柠将额前垂下的发丝用手撩到耳后,对我说:“南殷楚你知道这座桥的来历么?”

我摇了摇头,打量了四周,很别致的设计,整座桥无一铁钉,全用竹木搭接,纵横相错,一丝不差,自然观察桥身还可以看到雕琢过后的图案。

于柠指着桥下湍急的河流说:“这桥是汀水桥,也叫风雨桥,有古言说:艳说林溪风雨桥,桥长貳丈四寻高。重岺联阁怡神巧,列砥横流入望遥,此桥之所以有名也是在于它本身迷人的传说。”她将目光转向我,脸上泛着红晕说:“是不是没意思,我不说了?”

我连忙摇了摇头说:“我喜欢听,你说吧!”

于柠说:“相传在这古寨中有一个善音律的女子,每逢下雨时候总会在汀水河畔听到笛音,那音色空灵无比,女子整日在闺房心生好奇,想去探个究竟,终于二人有幸得见,女子见一男子在汀水河畔演奏,她初见他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二人谈音律,志趣相投,每逢分离的时候,二人都感概岁月蹉跎,时间流逝的太快,有一天,女子打算将自己爱慕的心情告诉男子,可是男子却说自己要去应试当大官,不能一辈子沉迷在音色之中,那日也是他来向女子告别的,女子心痛至此,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心里的话,只是问了男子一句,若你功成名就还能来汀水一次么?可能是男子看到女子眼中有种道不明的情愫,他没有拒绝说不来,他许诺今生一定还会来汀水河畔。”

她弯身将裙摆的水拧了几下,又说:“女子回到古寨第二年,她父兄要她嫁给外族族长的儿子,她执拗不过,最后嫁给那个外族男子,只是她每月都会去那汀水河畔,后来,那汀水的水位上涨,淹死了很多无辜的人,她要她丈夫修建汀水桥,造福百姓,那男子不顾家族的反对竟然同意了修桥,花费了三年功夫终于修好了汀水桥,后来女子起名它叫风雨桥,即使她人老了还是依然去桥上等候他,等了一世终于还是没有等到他,他再也没有来过。”

我听完这个故事,发现于柠眼眸里也透着某种失望,我不经意拍了拍她的手说:“你不要那么悲观嘛!说不定她真心爱的还是她后来嫁的丈夫呢,那男子既然要走就算她当初表明自己的心意也不一定能留得住他,所以我觉得她和他丈夫才是真爱,至少那个族长儿子愿意为她修桥,愿意为她付出说明他爱她了。”

于柠笑了笑对我说:“是啊,可是我还是觉得她当初说出来会比较好,如果他拒绝了她,那她至少也明白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何必一辈子苦苦傻等呢。”

我说:“嗯,或许你说的对,既然喜欢就去告诉他吧!”

她脸一红,俯下身子继续摆弄裙子,我也俯下身子试她的裙子干了没,可能当时的样子特别暧昧吧!那地方只有我和于柠两个人,突然尹潮冲过来,好像捉奸在床的感觉。

“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哈哈,罪证都在此你们还敢说什么?”尹潮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于柠看到尹潮,低着头起身朝寨子走了,我故作打尹潮的模样说:“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把她衣服弄湿了,我何必跑来这地方...”

可能我的话被于柠听到了,她走的很快,尹潮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切,有些人还巴不得吧!二人世界很难得吧!”

我被他无厘头的话搞得没有一点头脑,只是打打闹闹去了古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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